而現在。
“曉曉,你不要這麼小氣,把晶核讓給棉棉吧。”
與記憶中的話都重合了。
我居然被道德綁架了這麼久,還看不清淩深的真麵目。
今天淩深帶夏棉來看望我,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
明明已經偷走了我的晶核,還要假惺惺地來征求我的同意。
夏棉溫柔地笑了笑,“曉曉,謝謝你給我的晶核,我特意燉了雞湯給你喝。”
她遞給我一個綠色的保溫桶。
綠色?這是在嘲笑我嗎?
我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得意,抬手打翻了她遞過來的雞湯。
雞湯灑了一地,淅淅瀝瀝地順著夏棉的手流到地上。
“啊!好燙!“
夏棉大叫一聲,尋求保護般依偎在淩深的懷裏。
淩深心疼地抱住夏棉,用衣袖輕輕擦拭她的手。
“曉曉,你太過分了!棉棉好心給你送雞湯,你居然這麼對她!”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過分?!是誰不問自取偷走了我的晶核?現在又要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我眼眶含淚,覺得他們真是不可理喻。
心臟仿佛被極細的絲線包裹著,一絲絲抽緊,難抑地喘息。
淩深瞬間啞了火般說不出話來,他以保護的姿態帶夏棉離開了病房。
世界終於安靜了。
我的腦中卻還回放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自嘲地笑了笑。
淩深是個究極潔癖,平時牽個手都要把我全部消毒一遍才勉強可以。
但是他願意用幹淨的衣袖幫夏棉擦手,不用消毒也會為她擦幹眼淚。
或許他不是潔癖,隻是不願意和我接觸罷了。
那當初為什麼又要向我提出交往?
我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想了。
我失去了晶核,必須找到其他自保能力。
喪屍進化越來越快,異能者的數量卻不多。
局勢不容許人放鬆。
現在所在的醫院,正是3個異能小隊領導的。
其中,又以淩深率領的小隊占優勢。
我用偷偷藏起來的瑞士軍刀練習體術,不至於哪天喪屍侵襲的時候毫無自保之力。
在病房待了一周有餘,淩深每天雷打不動來送飯。
我知道,這是一場名為照顧,實為囚禁的陰謀。
異能者自愈能力較強,我雖然失去了晶核,但體質沒有變弱,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
該離開這裏了,要去A市基地找疫苗,才有可能結束末世。
今天我刻意挑起了矛盾,把事情鬧大,才能脫身。
我打翻了淩深遞過來的飯菜,開始大喊大叫。
“你為什麼要偷我的晶核?!你既然喜歡夏棉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你休想把我關在這裏!你這個瘋子!!”
我又砸鍋又砸碗,吸引了這棟樓其他傷員的注意。
不管何時何地,八卦總是人們感興趣的事。
不一會兒,病房外就聚集了一群人。
淩深眉頭緊鎖,捉住我的手。
“曉曉,你想做什麼?不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你要是不想你做的好事抖摟出去,就放我離開!”
淩深依舊抓著我的手不放,沒有說話。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人都在樓裏樓外守著,是怕我跑出去報複你的棉棉嗎?!”
“不是你想得那樣。”他的眉頭蹙得更緊,憋出一句話來。
“呦呦呦,這裏好熱鬧啊,發生什麼事了小美女?需不需要我給你撐腰啊?”
說話的男人麵容精致,隨性散漫地靠在門口,朝我拋了個媚眼。
我見過他,是在醫院駐守的3個異能小隊的隊長之一。
對他的印象......像個花孔雀。
“我和曉曉之間的事,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插手!”淩深麵帶不悅,語氣刺人。
“曉曉,你相信我,我隻是想保護你而已。”
呸,鬼才信呢。
我趁他不備擊中他的麻筋,掙開手跑到花孔雀身後。
鬧出這麼大動靜,夏棉也趕來了。
夏棉擠開我和花孔雀,拉起淩深的手。
“淩深哥哥!淩深哥哥,你之前不是說當時是因為和我賭氣才和曉曉交往的嗎?既然曉曉現在想要離開,你就讓她走吧。”
淩深一時沒有反應,夏棉又晃了晃他的胳膊。
嗬,原來是這樣。
淩深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跟夏棉賭氣。
我的心涼了半截。
果然好事不會降臨在我身上。
“麻煩你帶我走吧。”我扯了扯花孔雀的衣擺,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