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複意識,寧安鼻尖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腦袋昏沉,小腹處似乎還殘留著刺痛,沉沉墜墜很是難受。
她這是......
到了醫院?
勉強睜開眼,寧安看到了醫院白色的大白牆。
她陡然回神,下意識雙手覆在腹部。
“怎麼,肚子還不舒服?”
低沉微啞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寧安身子微僵。
她抬眼看過去,果然是陸慎川。
男人站在她病床邊,西裝外套脫下掛在手腕處,修長挺拔的身姿將身後窗台照進的陽光擋住大半,在她身上罩下大片陰影。
隨著男人彎腰傾身的動作,寧安徹底處於他的陰影中。
寧安覺得呼吸都變得艱澀。
“我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下都是血。”
陸慎川緩慢開口,如鷹般陰鷙的眼緊緊鎖死寧安,吐字冰冷:“解釋。”
寧安放在小腹處的手尤有千斤,動彈不得。
男人的視線從她精致光滑的小臉,一路下滑經過玲瓏曲線,最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明明是冰冷刺骨的視線,寧安卻好似被烈火焚燒,受驚似的收回手,欲蓋彌彰地放到身下。
“我,我不知道。”
一定不能讓這男人發現懷孕的事。
寧安太陽穴劇烈跳動兩下,腦中一片空白,緊張得後背繃直。
她的話陸慎川顯然很不滿意。
他驀地伸出手,狠狠掐住寧安下巴:“你在說謊。”
“我......沒......有......”
寧安口齒不清,頭皮發麻,視線偏移到一角,根本不敢和男人對視。
男人身上的冷意幾乎要凝成實質,猶如冰渣子往寧安身上紮,寧安避無可避如墜冰窖,寒意讓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陸慎川生氣了。
這個認知讓寧安心生恐懼。
惹惱了對方的下場,寧安這三年來已經深有體會,彷徨害怕刻入骨髓。
“看著我。”
因為寧安的逃避,陸慎川身上冷意更甚。
寧安不得不強迫自己迎視男人的視線,身下的指尖深深掐進手心,用力到兩隻手都發了白,才讓她不至於眼中泄露出心虛。
“我真的不知道。”
她艱難地開口,下巴被捏得生疼,似乎都要脫臼。
但是她躲不開,疼痛帶來的生理性淚水打濕眼眶,眼底微微發紅,眼睫毛都染上了水意。
陸慎川手上動作頓了頓,然後一把放開寧安。
寧安渾身一下子卸了力,脫力般倒回病床上,後背隱隱覆上一層薄薄的冷汗。
但她絲毫沒覺得放鬆,隻覺得一顆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陸慎川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寧安,你知道對我撒謊的後果。”
居高臨下俯瞰著寧安,陸慎川平靜地提醒。
寧安微微低垂著頭,纖細的脖子彎曲,脆弱得就像是一隻無力掙紮的小獸,被陸慎川隨意玩弄在掌心。
他甚至於似乎隻要動動手指,就想掐斷她的脖子。
寧安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咬住嘴唇,力持聲音不顫抖:“我知道。”
“我沒撒謊。”
她說:“我是真的不知道。”
頭頂上放似乎是傳來一聲笑。
因為太輕太快,以至於寧安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下一秒,她被驚得瞪大了眼睛,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陸慎川掀開她身上被褥,將她整個抱起,竟是直接壓在了窗台上。
寧安隻需要低頭,就能看到醫院住院部綜合樓下來來往往的人。
這裏是十六樓,那些人隻需要抬頭,便能看清她和陸慎川此時難堪至極的姿勢。
“你要做什麼?”
感覺到男人壓在自己身上的熱度,寧安腦中一根弦似乎都繃斷了,驚恐地喊了出來。
她渾身抗拒,雙手死死地抵在男人胸口阻止對方進一步動作。
但是在陸慎川麵前,她所有的反抗都隻會讓自己更無力。
三年來,她已經深刻認識到這一點。
陸慎川無視她的掙紮,將她牢牢抵在窗台與他的身體之間,手也放在了她細腰上。
寧安穿著病號服,病號服寬大,兩人一番拉扯扣子鬆了兩顆,半邊滑嫩香肩露出,上衣堪堪掛在臂彎處,果露出來的肌膚被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羞恥得腳指頭都蜷縮起來,想要把衣服拉上去,但陸慎川不容拒絕的壓製讓她動彈不得。
“寧安,你自找的。”
男人垂眼看她的無助屈辱,帶著濃濃的審視和怒意。
炙熱的溫度卻讓寧安渾身血液一瞬間降至冰點。
寧安恐懼得渾身顫抖:“不,不要,陸慎川,不要......”
可男人從不允許她拒絕,隻依照自己的意願一意孤行!
“安安!”
病房門忽然被自外推開,蔣藍手上拿著吊水瓶進來。
看到上麵前這一幕,她有些傻眼。
寧安看到她,眼露求救:“藍藍......”
“陸總,你在幹什麼?”
蔣藍聲音有些忐忑,還是勇敢地開口:“現在安安的身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實在是不適合,不適合那個,那個什麼。”
“還有,她如今生理期,經血量有些大,這也是需要調理的。”
“生理期?”
陸慎川看向蔣藍,那雙過分漆黑的眼似乎能讓一切無所遁形。
寧安替蔣藍擔心,不自覺咬住下唇。
“是啊,陸總不知道?”
蔣藍疑惑的聲音響起,說:“你送安安過來的時候,她不是身下都是血,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陸慎川收回視線,問寧安:“既然是經期,你為什麼不說。”
寧安知道,他沒有完全相信蔣藍的話。
“我也沒想到是經血。”
寧安穩住聲線,小臉因為剛剛的驚嚇還有些慘白:“可能因為我的身體需要調理,第一次經期血量這麼大。”
陸慎川定定盯著寧安好幾秒,在寧安頭皮發麻的時候,他忽然把手伸向寧安褲子!
寧安瞪大眼!
“不......”
與此同時,陸慎川的電話鈴聲響起。
寧安狠狠鬆口氣,趁著他接電話,悄悄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哥,我好害怕啊。”
電話是陸溫月打來的,帶著濃濃的哭腔:“我和媽來廟裏算命,大師說我子女緣薄,嗚嗚嗚嗚,怎麼辦,我好怕,我害怕我的孩子生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