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父親閃爍的目光,我攥緊紙張。
“你們為什麼會選擇他?”
“沒有女人繼承家業一說,難道要把景家拱手送人嗎?”
父親沉下臉,氣勢壓人。
以往如此,我都會噤聲。
可我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我在決策上比他實力鼎盛時強得多。
老頭隻是比我多活幾年,早死幾年罷了。
“你如果擔心這個,我可以找人入贅,孩子隨我姓。”
父親目光躲閃。
我冷笑,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跟景躍競爭的資格。”
“那為什麼逼我放棄自己喜歡的專業?培養我的野心呢?”
這是我一直抱有期待,自欺欺人的根源。
母親上前,溫暖的手環住我。
“小望,你知道你弟弟爛泥扶不上牆,公司給他,豈不廢了?”
“我們隻是對你期望太高而已。”
“小躍是男孩啊。”
她的溫柔如同刀刺進我胸口,鮮血淋漓。
男孩,男孩,他是男孩。
這早已成了我兒時心裏的魔咒。
纏著我,日日難以安眠。
“所以,你們不把核心權利給我,讓我成為一個舍棄自己意誌,完完全全的打工人?”
“景躍沒能力,所以讓我幫他打工,讓他做真正的董事長?”
我的質問被父親憤怒摔來的杯子打斷。
“滾!”
“我沒你這樣的貪戀權勢的女兒。”
杯子撞在我身後的牆上,碎片劃過我的臉,留下痕跡。
母親花容失色,捧著我臉。
“老景,你幹什麼?小望是女孩,毀容怎麼辦?”
我透過她的瞳孔看到此刻我的狼狽。
我把資料重重摔在兩人麵前,差一點刮到他們臉上。
我揚起紅唇,手動合上父親憤怒張開的唇。
“親愛的父親,母親,可惜的是。”
我的笑容愈發大。
——“你沒有兒子。”
“景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