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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姐姐被抬進手術室前，我爸媽趕到了。

我吃驚地看著我爸媽。

怎麼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我爸媽滄桑憔悴得像是老了十歲。

我爸的背佝僂得嚴重。

我媽眼內痛苦掙紮，她像是知道這個孩子出來會是什麼了。

這段時間，她發過不少的語音給我。

我從裏麵聽到了幾句：

“小琴，你姐姐肚子的那東西根本不是人......”

“我很害怕，你回家說服你爸和爺奶帶你去醫院檢查吧！”

“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

“......”。你媽呢

我看了後，一鍵刪除幹淨。

內心毫無波瀾。

上輩子，他們是如何殺死我的，我每每午夜夢回。

回到現在。

醫生對爸媽說，孩子又很大地可能保不住。

“病人現在全身細菌感染，浮腫、下身流膿血，腹腔積液非常嚴重，之前我方醫院就建議過產婦做流產手術以保全自己的健康，”

“這段期間，院內的醫生也曾打過多次電話給產婦，希望產婦來做體檢，可產婦一次都沒有來過。”

爸媽還未來得及說話，爺奶就暴怒了：

“我們老趙家的後代不能就這裏斷了！肚子裏的是兩個男丁，必須要生下來，就算大人死了也無所謂！”

躺在擔架上的姐姐，眼睛紅得厲害。

她眼珠子死死地盯著爸媽，嘴唇在抖動。

我在離爸媽和爺奶一段距離，但我依然聽清了，姐姐說的是：

“爸......媽......我想活著......”

我爸對姐姐說：

“女兒，你就忍忍吧！哪有女人生孩子不遭罪的！你就把孩子生下來吧！你不是說太子很愛你嗎，你就想著和太子爺以後的美滿生活把孩子生下來。”

姐姐絕望地撇開了我爸的手。

看住了我媽。

醫生在拿著報表讓家屬簽名。

我媽手指哆嗦著拿隻筆準備簽下時，我爸攔住了她。

爸對麵色猶豫的媽說。

語氣極速又堅定：

“我們積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在晴晚懷孕的七個月內花完了，爺奶奶和你父母年紀都大，還得贍養他們。”

爸說著話鋒轉到我身上，“你看小琴的孩子也還小，樣樣都需要錢，隻要晴晚忍著這一關，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就有了六百萬！”

“六百萬，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掙不來的富貴！”

我爸在勸說著我媽，不要簽下保住大人的手術書。

猶豫了幾個片刻後，我媽放下了筆。

爺奶滿意地點頭。

醫生‘佛祖’冷汗淋漓，他急切地催促著我爸媽和爺奶，告知姐姐現在的危害，要是手術不成功，會一屍兩命的。

我看著這荒唐的一幕，不禁笑了。

掏出隨身帶著筆，上前簽了名字。

姐姐躺在擔架床上，含淚地看著我。

我俯到她的耳邊：

“姐姐，看到了嗎？這就是真愛你的父母和爺奶。”

“你要活著出來啊！看看你今後的地獄是什麼......”

隨後，姐姐被推進了手術室。

我望著手術室的燈亮起來

不管在嚎叫或是責罵我好簽手術書的爸、爺奶。

在他們注意不到的陰影角落裏，我嘴角勾著笑。

終於讓我等待到了，見證他們地獄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