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老公和青梅結婚當天,我氣得破了羊水,老公連忙中止婚禮,我以為他要將我送往醫院,可他卻轉身開進山間別墅,把我關進屋裏讓我自生自滅。
他則掉頭回去,繼續和青梅走婚禮流程。
有賓客問他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卻語氣淡漠:
「我隻是和小雪假結婚陪她應付家人,祝念卻不依不饒,還故意尿褲子破壞婚禮,她才懷孕六個月,怎麼可能破羊水?」
「等我和小雪度完蜜月,再放她出來,屋裏糧食充足,餓不死她,也讓她長長記性!」
可他不知道,為了不影響他的事業,我瞞報了兩個月的月份。
一周後,老公心滿意足地回來,準備接我回家。
當他看見我幹癟的肚子和早已腐爛的屍體後,卻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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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時,我發現自己正在老公封庭筠和他的青梅南雪的婚禮上。
南雪穿著封庭筠曾經斥資千萬,為我私人定製的潔白婚紗,和一旁的封庭筠十指緊扣,笑得一臉甜蜜。
她嘴角上揚,滿眼得意。
看著這一幕,我眼眶一熱,氣得衝上前阻止。
卻發現整個人徑直從南雪和封庭筠的身體裏穿過。
原來,我早就死了,現在的我隻是一縷殘魂。
不等我失落,周圍就響起賓客的起哄聲。
「親一個,親一個!」
這些人大多都是我和封庭筠的共同好友。
明明在此之前他們都心疼我的遭遇,幫我說話,揚言就算封庭筠和南雪真的舉辦婚禮他們也絕對不會來捧場。
可如今,他們卻背叛我,選擇支持封庭筠和南雪。
我自嘲一笑。
也是,他們之前對我那麼殷勤也是想通過我接近封庭筠,現在既然能直接討好封庭筠,又怎會在乎我?
但還是有人看不下去,弱弱開口道:
「庭筠,你這麼對祝念是不是太過分了?萬一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封庭筠卻滿不在乎地晃動酒杯,語氣淡漠道:
「這都是祝念自找的,等婚禮結束,我自會放她出來。」
「屋裏糧食充足,餓不死她。她都被我慣壞了,正好讓她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可他不知道,我已經死了,是被他親手害死的。
一周前,封庭筠提出要和未婚先孕的南雪假結婚,陪她應付家人,應對流言蜚語。
我不同意。
「真要找人演戲,她完全可以找別人,為什麼要找你這個有婦之夫?她就是別有用心!」
封庭筠卻罵我小肚雞腸,和我大吵一架。
為了逼我妥協,他更是和我冷戰。
若是之前,我肯定會放下身段答應他荒謬的需求,同他和好。
可這次,我的態度也異常堅決,不惜提離婚也要打消他的念頭。
沒想到他卻背著我偷偷和南雪舉辦婚禮。
目睹他們婚禮的那一刻,我氣得胎動,破了羊水。
封庭筠連忙中止婚禮,火急火燎將我抱上車。
我以為他是要送我去醫院,沒想到他卻掉頭開往山間別墅,更是將我反鎖屋內讓我反思。
是他,親手將我送上了絕路!
回過神來後,封庭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冷著臉叫來了助理。
「劉助理,你去看看祝念反思得怎麼樣了,如果她願意認錯,保證以後不再撒謊的話,提前放她出來也不是不行。」
我卻扯出一絲苦笑。
可我明明就沒錯,我也從來沒有撒謊。
當時,我是真的破了羊水。
可在南雪的挑撥下,封庭筠卻認為我是故意尿褲子破壞婚禮,讓他丟臉。
比起我,他更信南雪。
見封庭筠動搖,南雪立馬撫上小腹,可憐兮兮道:
「庭筠哥,雖然念念姐前麵情緒失控將我推倒,但她畢竟是個孕婦,有什麼閃失就不好了,你還是放她出來吧。」
「這次我會小心護住肚子的,念念姐傷害我可以,但千萬別傷害到我的孩子......」
前麵,撞破封庭筠和南雪的婚禮後,南雪瘋狂用嘴型說刺激我的話。
孕期激素本來就不穩定,在她的挑釁下,我氣得衝上前。
隻是還沒碰到她,她就摔倒在地,捂著肚子直喊疼。
也正因如此,封庭筠後麵才會將我鎖進山間別墅給南雪出氣。
此刻,聽南雪這麼說,封庭筠一臉心疼地拍了拍南雪的手。
「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和孩子。」
說著,他不忘轉頭冷聲吩咐助理。
「告訴祝念,什麼時候願意給小雪道歉,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
南雪一臉嬌羞地靠在封庭筠肩頭。
「庭筠哥,你對我和寶寶可真好~」
眾人也紛紛撮合起了他們。
「庭筠,你和南雪幹脆假戲真做算了!反正你們也是青梅竹馬,感情羈絆都比祝念要深!」
「是啊,南雪可比祝念懂事多了!」
南雪嬌羞一笑,拉了拉封庭筠的衣角。
我也下意識地認為封庭筠肯定會答應。
他卻皺起眉頭,冷聲打斷。
「這樣的話以後別再說了,我和小雪就是假結婚,走個形式而已。」
「祝念可是醋精,讓她知道該生氣了。」
我嘴裏一陣苦澀,心裏更是泛起酸楚。
可這次,我永遠都不會再生氣了。
因為,我已經死了。
而且他讓我生氣的又何止這一件事?
他要真在乎我就不會和南雪結婚,既然都結婚了,又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聽封庭筠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噤聲不語,南雪則是神色晦暗不明。
就在氣氛尷尬的時候,封庭筠手機突然響了。
他下意識地認為是我打電話來認錯,一接通便脫口而出。
「祝念,你......」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人給打斷。
「您好,你是祝女士的老公嗎?我是仁心醫院的醫生,祝女士的電話打不通,麻煩你帶她來做一下預產期的檢查。」
封庭筠一臉疑惑。
「她不是才六個月嗎?哪來的預產期?」
醫生停頓片刻,一字一頓道:
「什麼六個月,她都八個月了,已經快臨盆了,你身為丈夫居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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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封庭筠愣在原地,握著手機的手指緊攥到發白。
看著他一臉震驚的模樣,我隻覺得可笑。
因為馬上就是公司上市的關鍵時刻,為了不讓他分心,我才隱瞞了兩個月的身孕,騙他隻有六個月。
但隻要封庭筠仔細點就會發現我抽屜裏預產期的檢查報告。
若是他上心,我又怎能瞞得住?
說到底,還是對我不夠上心罷了。
這時,有人不免猜測出聲。
「所以前麵祝念不是尿褲子,而是真的破了羊水?」
此話一出,封庭筠立馬朝助理投去死亡凝視。
「劉助理,祝念的產檢都是你陪她去做的,你不是說她隻有六個月嗎?這是怎麼回事?」
助理心虛得眼神飄忽。
他當然心虛了,畢竟就是他間接把我害死的!
我破羊水後第一時間向封庭筠求助。
結果知曉實情的助理卻站出來說我隻有六個月的身孕。
偏偏南雪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說我故意尿褲子讓封庭筠丟臉。
在他們的一唱一和下,封庭筠也覺得我在說謊,不由分說將我鎖進早已荒廢的山間別墅。
隻是他前腳剛走,我就因為受驚大出血。
我哭著跪求助理救我和孩子。
他卻一把將我推開我,抬腳狠狠踩在我的手上,更是一下又一下猛踹我的肚子,最後冷漠地關門離去。
我整個人痛到窒息,很快,身下傳來暖流,鮮紅的液體隨之流出。
已經成型的孩子就這麼化成了一灘血水和肉塊,深深的絕望將我包裹。
生命也在不斷地流逝,氣息越發微弱,我在不甘中咽了氣。
現在想起,死前那種被撕扯拉拽的疼痛還曆曆在目。
在助理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南雪故意陰陽怪氣道:
「庭筠哥,我沒想到念念姐這麼斤斤計較,為了賭氣還故意找醫生演戲。」
「如果是我,就算再生氣也絕不會讓你丟臉,更不會給你添堵......」
被南雪這麼一挑撥,封庭筠眸子驟冷,回複醫生道:
「你告訴祝念,別搞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心思,我沒空陪她鬧!」
說罷,封庭筠果斷掛斷電話。
南雪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婚禮結束後,賓客散去,封庭筠就要送南雪回家。
南雪卻突然提出想和封庭筠一起回去。
「庭筠哥,做戲就要做全套,起碼新婚夜我得和你住在一起,不然多惹人笑話?」
封庭筠有些猶豫,眉頭顯出深深的折痕。
他曾許諾過我,不會讓除我以外的人進出我們的新房。
如今看來,是要食言了。
見封庭筠動搖,南雪紅了眼眶,抓著他的袖子搖晃。
「庭筠哥,看在我是一個孕婦的份上,幫幫我,好不好?」
「要是被別人知道我未婚先孕,我還怎麼活啊!你忍心看我去死嗎?」
封庭筠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我不由苦笑。
封庭筠害怕南雪遭人非議,卻沒想過他這種行為對我而言是多大的傷害......
思索間,封庭筠已經把南雪帶回了我們的婚房。
一進門,保姆就迎了上來。
「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
然而,在看到南雪後立馬改口。
「是南雪小姐啊。」
南雪笑容一僵,抬手碰了碰封庭筠的手肘,小聲道:
「庭筠,不能露餡啊。」
封庭筠立馬冷了臉,讓保姆改口叫南雪「封太太」。
我不由一愣。
可他明明說過我才是他唯一的封太太。
現在,他的心不僅分成了兩半,連封太太的頭銜也能一個兩用了?
保姆也愣住,開口替我說話。
「先生,您這樣太太會傷心的......」
封庭筠默了片刻,隨即開口道:
「等祝念回來了再改回來,在此之前你先稱呼小雪為封太太。」
南雪滿意地抬了抬下巴,果斷走進臥房,用我的口紅,穿我的衣服,還戴我的飾品,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封庭筠隻是掃了一眼,什麼也沒說,無聲地縱容南雪的行為。
保姆想要阻止,封庭筠卻一把攔下她。
「李媽,你去做些糖醋小排和西紅柿雞蛋麵,小雪愛吃。」
「對了,別放薑和香菜,小雪不喜這些......」
封庭筠細細叮囑李媽,我卻心中酸澀。
他和我同住這麼久連我海鮮過敏都不知道,卻對南雪的喜好了如指掌。
我總以為他向來粗枝大葉慣了,卻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溫柔細心的一麵。
這時,南雪注意到我放在衣櫃裏的圍巾。
這是我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專門給封庭筠織的,上麵繡的ATY,是「愛庭筠」的縮寫。
南雪一把扯下圍巾,臉色陰沉。
「祝念,你都死了還這麼不安分!」
「不過是我的替代品,還敢肖想我的東西?你也配!」
我愣住。
她怎麼知道我死了?難道助理是她的人?
不等我反應過來,南雪已經拿起桌上的見到把圍巾剪爛,還不解氣地扔地上踩了好幾腳。
這時,封庭筠突然推門而入。
在看到地上臟汙殘破的圍巾後頓時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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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你在幹什麼?」
我心頭一頓。
封庭筠這麼在乎我送他的圍巾,那是不是說明,他心裏也是有我的?
然而,不等我想明白,南雪卻瞬間紅了眼圈,眼裏閃爍著淚花。
「庭筠哥,我......我隻是看這個圍巾太好看了,想戴上試試,沒想到會直接扯斷。」
「這圍巾繡了你的名字,想來是念念姐送給你的吧?對不起,都被我搞砸了......」
這圍巾一看就是被剪壞的。
南雪的謊話明明漏洞百出,偏偏封庭筠信了。
他不僅沒怪罪南雪,反而心疼地拉過她的手,關切詢問。
「一條圍巾而已,倒是你,有沒有傷到手?」
「你若喜歡,等之後我也讓祝念織一條給你。」
聞言,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原來封庭筠前麵慌張不是因為我的圍巾,而是害怕南雪受傷。
他竟然還想讓我再給南雪織一條?
我的真心在他眼裏就這麼廉價?
到頭來,終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不想再看他們親密,想飄到別處,可我的靈魂卻隻能在封庭筠周邊活動。
無奈,我隻能扭過頭,眼不見為淨。
見封庭筠沒有怪罪,南雪更是得寸進尺,提出今晚想和封庭筠一起睡。
沒想到封庭筠卻躲開了她的觸碰,直接拉開距離,冷聲道:
「小雪,我們隻是演戲給外人看,別過了。」
南雪隻能無奈去了客房,臨走前眼裏閃過幾分陰狠。
她走後,封庭筠躺在床上,輾轉幾番後拿出了手機,反複觀看我的聊天記錄。
可是聊天界麵的消息還停留在早上。
這讓封庭筠不免有些疑惑,畢竟我就算再怎麼生氣都不會這麼久不回消息。
糾結在三,他還是給我發來了消息。
【還在鬧脾氣?其實隻要你服個軟,我隨時可以放你出來,你就是性子太倔......】
依舊沒回複。
不是我不想回,而是我回不了。
畢竟,死人又怎麼會回消息呢?
封庭筠有些煩悶地撓撓頭,也不打算理我了,息屏睡覺。
可一向睡眠很好的他卻破天荒地失眠了。
次日,封庭筠頂著黑眼圈起來,他立馬拿出手機給我發消息。
【關了這麼久,也懲罰得差不多了,我一會兒就接你回來。】
他剛準備出門去找我,南雪卻攔在他麵前。
「庭筠哥,我老家親戚已經知道了我和你結婚的事情,非要見你一麵。」
「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幫幫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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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南雪淚汪汪的大眼睛,封庭筠終究還是狠不下心,無奈點頭應下。
臨走前,他不忘給我發來消息。
【抱歉,念念,臨時有事,我得晚幾天再來接你了。】
封庭筠這是......在向我報備?
這讓我不免有些意外。
畢竟之前,他一向自顧自慣了,想放鴿子就放鴿子,從來都不會考慮我的感受。
現在,他居然會主動和我解釋?
若是我還活著,或許會欣慰他的改變。
可我已經死了,他改不改變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
我的靈魂跟著封庭筠回了南雪的老家。
剛下車,南雪的親戚便將封庭筠團團圍住,各種誇讚。
「這就是庭筠吧?你現在可是飛黃騰達了,和小時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要不說我們雪兒命好呢,你們青梅竹馬,長大後走到一起,這就是命定的姻緣!」
飯桌上,南雪的三姑六姨更是一個勁兒地給封庭筠夾菜。
南雪爸爸則瘋狂和封庭筠碰杯,喝得麵色漲紅。
「小封啊,我一直都很看好你,雪兒嫁給你,我們也放心了。」
「不過雪兒畢竟懷了你的孩子,要不你把公司股份轉讓一辦給雪兒肚裏的孩子,就當是他們母子的保障。」
南雪一家一看就是算計封庭筠的財產。
之前我不止一次地和封庭筠提過南雪接近他是別有目的,他卻說我小心眼,說我嫉妒南雪故意造謠。
他對南雪百分百信任,對我卻各種防備。
可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
封庭筠沉默不語,臉色有些不好看。
南雪連忙打起了圓場。
「爸,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等孩子生下來再轉讓也來得及。」
說著,她給封庭筠夾了一塊水煮魚,試圖安撫他。
可她不知道,封庭筠有胃病,根本吃不了辣。
而且,平時我都是專門剔幹淨魚刺再夾給封庭筠的。
此刻,封庭筠望著盤裏的魚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封庭筠久不說話,南雪的三姑六姨打破了沉默。
「對了,庭筠,你和雪兒既然已經結了婚,那什麼時候把證給領了啊?」
「是啊,你總不能讓雪兒沒名沒份地跟著你吧?」
南雪也趁機挽住了封庭筠的胳膊,麵色緋紅:
「庭筠哥,要不我們......」
我以為封庭筠肯定會答應,畢竟為了南雪他連自己的妻兒都可以不要。
可封庭筠卻是猛地一拍桌子,一把將南雪推開,冷冷道:
「南雪,之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隻是演戲,是不可能假戲真做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
南雪神色僵硬了片刻,立馬跑上前拉住封庭筠。
「庭筠哥,你明知道我的心意,為什麼不肯給我一次機會?」
「我知道,你也是對我有感覺的,不然你又怎麼會這麼幫我?」
封庭筠眉頭蹙起,臉色陰沉了幾分。
「南雪,看來之前是我讓你誤解了。」
「但我不愛你,我愛的人,是祝念。」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去,果斷開車朝山間別墅的方向而來。
上車前還不忘給我發來消息。
【念念,等我,我這就接你回家!】
......
封庭筠很快就趕到了別墅。
封庭筠的突然出現讓守在門口的助理瞬間慌張了起來。
「封,封總,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夫人,你叫她出來吧。」
助理冷汗涔涔,結巴道:
「封總,要不您改天再來?夫......夫人她......」
封庭筠心裏沒來由地一慌,不等助理反應過來,已經繞開助理衝了進去。
門一推開,濃烈的臭味和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別墅中央更是躺著一具早已腐爛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