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瘓退役後,一向對我冷淡吝嗇的女友卻突然愛我如命。
我想官宣,她便丟下上億合作,找來全城記者直播向我表白。
我想重返賽場,她便不顧所有人反對,斥資千萬改良藥物,要幫我恢複雙手。
直到她的電競戰隊瀕臨解散,我打算利用自己的經驗幫她培訓新人時,卻在門口聽到女友和教練聊天。
「沈隊,如果再繼續給顧先生服用肌肉溶解劑,他可能會真的癱瘓淪為廢人。」
「之前您為了幫您的白月光奪冠,給顧先生下藥害他退賽,現在目的已經達成,您還要繼續嗎?」
聞言,女友卻毫不猶豫點頭:
「要怪就怪他是真正的天才,如果現在停藥,他一定會重返賽場擊敗所有人。」
「至於他荒廢的天賦......之後我會向他求婚,用餘生向他贖罪。」
可她不知道,我已經完成了十年的陪伴任務,隨時可以脫離世界,開始新的人生。
1
訓練室內,教練長歎一聲,語氣裏滿是無奈和懊悔。
「如果讓顧先生知道所謂的癱瘓都是你給的藥物導致的,別說結婚了......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聞言,我的女友沈司瑤卻一臉冷意:
「那就做好你分內的事,不該說的別說,把藥留下,明天就從A市消失!」
門外的我,聽到真相的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惡心,想吐。
她明明清楚,我將電競視作自己人生的理想,清楚我這些年為了奪冠,訓練時流下的汗水和傷病。
可她還是這麼做了。
我死死捂住嘴,轉身就跌跌撞撞地往家的方向跑。
可剛才的對話卻如同附骨之疽不停回蕩在我的腦海,壓得我喘不過氣。
假的,都是假的......
什麼情深似海,什麼不離不棄,全都是她精心編織的謊言!
雪後初晴,陽光照在冰麵上,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我一個踉蹌,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掌恰巧撐在冰麵的石頭上,瞬間被劃開一道血口子。
殷紅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冰麵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試圖爬起來,可傷口卻鑽心的疼。
「懷澈!」
令我意外的是,沈司瑤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傳來。
她幾步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起我。
「你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而且手還傷成這樣?」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唯獨你這雙手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
她溫柔地扶著我,一步一步往回走,語氣輕柔得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可我卻再也感受不到往日的溫暖,隻覺得渾身發冷,下意識地縮回手,抗拒她的觸碰。
「司瑤,我聽說你戰隊出了問題,原本隻是想幫你......」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沈司瑤握著手裏的藥瓶,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隨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包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禮盒。
那是百達翡麗最新款的男士手表,聽說哪怕加價幾十萬也是一表難求。
沈司瑤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默默將那塊表戴在了我的手上。
「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情緒,但你放心,有我在戰隊不會有什麼問題。」
「倒是你,隻要堅持服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的手不是沒有希望......」
可我看著手上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心中卻毫無波動。
或許是太過慌亂,沈司瑤都忘了,我向來不喜歡名表豪車這些奢侈品。
而且自打我這雙手沒法比賽後,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再戴過手表,
顯然,這塊表的主人,另有其人。
沈司瑤還想說些什麼,可她的手機鬧鐘卻響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糾結要怎麼開口。
可我卻很清楚,今天有陸承洲的比賽。
陸承洲,全國聯賽的八冠王,電競圈的神話,也是......
十年來,沈司瑤心裏始終放不下的白月光。
我記得,曾經的沈司瑤,為了看陸承洲的比賽,從不熬夜的她可以徹夜不眠,被視為工作狂的她可以推掉所有工作。
她會在比賽現場為他搖旗呐喊,會在他勝利時激動落淚,會在他失落時默默陪伴。
那樣的熱烈,那樣的專注,即使是我這個男友,也從未體驗過的。
「是不是......公司還有事情要忙?」
我垂下眼眸,故作輕鬆地試探道:
沈司瑤愣了一下,隨即眼裏閃過一抹喜色,像是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對!懷澈,你真好,總是這麼理解我。」
「醫藥箱就在櫃子下麵,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至於戰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就有好日子過了。」
她頓了頓,又興奮地補充道:
「我和教練已經談妥了,等承洲奪冠後,就會加入我們戰隊,擔任榮譽顧問。」
「以他的名氣和商業價值,戰隊的資金問題就徹底解決了,到時候,我也能半退休,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直到臨走前,沈司瑤還不忘從包裏拿出一瓶新的藥,目睹我親口服下。
「真乖,以後也記得按時吃藥,這是最後一個療程了,至關重要。」
可我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隻覺得諷刺至極。
至關重要?
是啊,畢竟隻要我還是個廢人,就永遠威脅不到陸承洲天才打野的地位。
想到這,我默默拿出醫藥箱,笨拙地給自己包紮傷口。
血水浸透了紗布,疼得我直冒冷汗。
看著桌上那瓶裝滿了肌肉鬆弛劑的特效藥,我的腦海裏不禁想起沈司瑤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懷澈,你放心,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的盡頭。」
「哪怕隻有一絲希望能讓你重返賽場,花再多的錢也都值得,你是我的一切,我願意為你付出所有,哪怕是我的生命。」
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諾,那些溫柔繾綣的過往。
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精心編排的騙局。
或許是沈司瑤偽裝了太久,連她自己都入戲太深,以為我離不開她,以為可以用餘生來贖罪。
可惜,我顧懷澈,根本不需要她這虛偽的愛情!
「係統,十年的陪伴任務,還剩多久我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隨著我在心裏默念,一個冰冷的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
「宿主,距離任務完成還有最後的24小時。」
聞言,我徑直將沈司瑤送我的手表扔進了垃圾桶。
隻要再過一天,我就能徹底擺脫這個充滿謊言和欺騙的世界,回到自己的世界,重啟自己的電競夢!
2
我閉上眼,思緒不由飄回了十年前。
那一年,我還是戰隊裏意氣風發的天才打野,KPL最炙手可熱的新星。
結果呢?
在我初露鋒芒的那一年,我突然雙手癱瘓,再也無法參賽。
我以為沈司瑤會恨我,會怨我,會離開我。
可她沒有。
她無微不至地照顧我,鼓勵我,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治療我雙手的方法。
那時,我感動得一塌糊塗,覺得不僅成了沈司瑤的累贅,更成了整個戰隊的負擔。
這些年來一直愧疚,自責,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極!
想到這,我深吸一口氣。
或許是大起大落太多,我並沒有糾結太久,反倒是解開了自己的心結。
想到這,我起身穿上外套,徑直來到了比賽現場。
自從退役後,比賽就成了我的心魔。
我再也沒看過一場比賽,也沒碰過任何一款遊戲。
可是今天,我突然想來看看。
看看這個我曾經揮灑過汗水和青春的地方,看看這個我曾經為之瘋狂的競技場。
此刻,場館裏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正播放著比賽的直播畫麵。
我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靜靜地看著。
可很快,我注意到了一件事。
賽場內,陸承洲用的鼠標和鍵盤,竟然是定製款。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沈司瑤曾經送給我的。
那是我們在一起三周年的紀念日,她親手設計的logo和鍵帽,全世界獨一無二。
她說,希望我能用它,拿下更多的冠軍。
可我還沒來得及用過一場,就因為癱瘓退役了。
那時,她說怕我傷心,就直接把它們扔了。
沒想到,竟然在陸承洲手裏。
不過也是,或許,這本來就是送給他的,隻是那天不小心被我當作禮物翻了出來。
我自嘲地笑了笑,比賽也已經進行到了決勝時刻。
雙方你來我往,打得異常激烈。
沈司瑤就坐在前排,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屏幕,臉上寫滿了緊張和期待,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在為偶像加油。
我知道,她今天特意請了許多記者和媒體,就是為了見證陸承洲的奪冠時刻。
隻要陸承洲拿下這個冠軍,戰隊的知名度就會大幅提升,資金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而她,或許也可以名正言順......
想到這,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隨著屏幕上,陸承洲一個漂亮的走位,一套連招直接帶走了對方的核心輸出。
水晶爆炸的那一刻,全場為之沸騰!
陸承洲贏了。
沈司瑤甚至激動地跳了起來,直接衝上台,和陸承洲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她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燦爛,仿佛整個世界都屬於她。
周圍的人群也都在歡呼祝賀。
這一刻,我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沈司瑤的目光卻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神中充滿了慌亂。
「懷澈......你怎麼會來這裏?」
而我看著她,眼神淡漠,沒有一絲波瀾。
「打擾到了你們,是嗎?」
沈司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笑著解釋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懷澈你身體不好,應該在家好好休息......」
這時,陸承洲也走了過來。
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喲,這不是顧前輩嗎?真是稀客啊!」
「怎麼,今天特意來看我比賽?是不是覺得我的技術比你當年還要厲害?」
他故意把「當年」兩個字咬得很重。
「聽說你現在手都廢了,真是可惜啊,沒法和你這樣的天才討教。」
「不過沒關係,以後大家就都是一個戰隊的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下一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道:
「對了,晚上司瑤特意為我準備了慶功宴,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到時候我會跟司瑤求婚,就算你靠著廉價的感動一時得到了她的身體,你也永遠沒法像我一樣,站在賽場上征服她的心。」
我看著他,嘴角卻勾起一抹弧度。
「是嗎?那恭喜你了。」
「不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自卑。」
聞言,陸承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你......你說什麼?!」
他惱羞成怒,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說,你很自卑。」
我重複了一遍,語氣依舊平淡。
「你以為,贏了幾場比賽,就能證明你比我強了嗎?你以為,得到一個女人,就能證明你比我優秀了嗎?」
「你錯了,從你畏懼我的天賦的那一刻起,你永遠都比不上我。」
陸承洲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氣得渾身發抖。
最後,他卻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冷靜了下來,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獎杯,遞到我麵前,假惺惺地擠出一絲笑容。
「顧前輩,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過去的就是過去了,要學會接受現實。」
「這樣吧,我把這個獎杯送給你,我們一起上台,接受媒體的采訪,也算是電競圈的一段佳話了。」
可我甚至連看都沒看那個獎杯一眼,我剛要拒絕。
陸承洲卻冷笑一聲,用力一砸,獎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全場一片嘩然。
陸承洲卻很快擺出一副被嚇到的小白兔的模樣,驚恐道:
「顧前輩,你......你怎麼能這樣?!」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也不能毀了我的獎杯啊!」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沈司瑤就衝了過來。
她一把推開我,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顧懷澈!你太過分了!」
「你嫉妒承洲,你恨他比你強,所以你就故意毀了他的獎杯,對不對?!」
她雙眼通紅,渾身顫抖,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可我看著她,隻覺得可笑至極。
「我一個殘廢,鼠標都拽不動,你覺得我是有多大力氣,能把這個獎杯摔碎?」
可沈司瑤依舊不依不饒。
「你......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挑釁承洲,想讓他在記者麵前丟臉!你趕緊給承洲道歉!」
陸承洲卻假惺惺地站了出來,拉住沈司瑤的手。
「司瑤,算了,你們畢竟是情侶,沒必要因為我一個外人鬧成這樣。」
「那畢竟隻是一個獎杯,遠沒有你們的感情重要。」
我冷冷地打斷他,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用不著,我成全你們。」
「沈司瑤,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
沈司瑤卻愣住了,似乎沒聽懂我的話。
「你說什麼?」
我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我說,我們分手。」
「從今往後,男歡女愛,各不相幹。」
說完,我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等我走出場館時,夜幕已經降臨。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裏像放電影一樣,閃過我和沈司瑤過往的點點滴滴。
不知不覺中,我又走回了家門口。
屋子裏沒有開燈,隻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
恐怕沈司瑤現在還在陸承洲的慶功宴上陪他喝酒吧。
下一刻,我掏出鑰匙,打開門。
卻發現沈司瑤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我。
「懷澈,你回來了。」
3
可我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歎了口氣,緩緩開口。
「懷澈,我知道你還在生氣。」
「剛才在場館裏,人太多了,我......我打了你,是我的不對。」
「但你要相信我,我那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當時那麼多記者在場,如果我不那麼做,輿論會怎麼發酵?你想過嗎?」
「不管是你,還是承洲,任何一個人要是出事,戰隊都會出問題。」
她語氣誠懇,試圖讓我相信她的解釋。
「至於承洲......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麼。」
「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那些所謂的曖昧,所謂的緋聞,都隻是為了炒作,為了戰隊的熱度。」
她走到我麵前,輕輕拉住我的手。
我看著她,心裏卻有些五味雜陳。
她的戲演的太久了。
久到我都分不清,她說的這些話,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下一刻,沈司瑤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我已經聯係了國外的醫療團隊,他們說,你的手還有救。」
「雖然可能還是沒法重新回到賽場,但基本的生活自理都沒什麼問題,我還等著你親手給我戴上戒指呢。」
她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可我聽了,卻隻覺得諷刺。
所以,就為了給陸承洲讓路,這些年我就不得不像個傻子一樣,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想到這,我剛想從口袋裏掏出我找朋友鑒定藥物成分的化驗單,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門外站著的,正是戰隊的教練。
「司瑤!出事了!」
「承洲他被人下毒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沈司瑤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下毒?」
可下一刻,她猛地轉過頭,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厲聲質問道:
「顧懷澈!是不是你?!」
「你是不是因為嫉妒承洲,所以就對他下毒?!」
「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下毒的小人!」
「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把牢底坐穿!讓你這雙手,徹底廢掉!
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我隻覺得可笑至極。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拿起來一看,是陸承洲發來的消息。
他發了一張自拍。
照片裏,他生龍活虎地躺在病床上,啃著剛出爐的炸雞。
「顧前輩,你看,司瑤多關心我,多愛我。」
「人家都說患難見真情,你永遠都比不上我,哈哈哈哈......」
反正就要走了,我也懶得再回複他。
可下一刻,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沈司瑤打來的。
「懷澈,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我不該懷疑你,我向你道歉。」
「我現在正在路上,你乖乖在家等我,我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聞言,我淡淡道:
「好啊,我也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掛斷電話後,我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張化驗單,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然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來到了海邊。
夜色中的大海,深邃而神秘。
我一步一步,走向海裏。
海水越來越深,淹沒了我的雙腿,淹沒了我的腰身,淹沒了我的胸膛。
下一刻,係統的聲音再次傳來。
「叮!宿主顧懷澈已脫離世界!」
......
另一邊,向來穩重的沈司瑤第一次冒著吊銷駕照的風險,在市區連闖了七八個紅燈飆起了車。
她知道自己不該懷疑顧懷澈,不該對他發脾氣。
為此,她特意去了一趟商場,買了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男戒,款式簡潔大方,卻又不失精致。
她打算向顧懷澈求婚,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歉意,來證明自己的真心。
看著那枚戒指,沈司瑤心裏甜滋滋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想要把戒指戴在他的手上。
車剛開到樓下,沈司瑤就興奮地掏出鑰匙,一路衝回了家。
「懷澈,我回來了!」
她攥緊手裏的戒指,興奮地喊著。
可屋子裏卻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懷澈?」
下一刻,沈司瑤剛走進客廳,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藥瓶,以及那張標明了肌肉溶解劑的化驗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