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國務工時被綁架。
我想報警,但丈夫卻說綁匪勢力通天,不如花錢消災。
我信了他的話,好不容易籌到了三百萬準備出國救他,但卻在剛飛機剛落地的瞬間被人給迷暈了,醒來後就被五花大綁的送到了綁匪麵前。
而我本應該被綁架了的丈夫,則是滿臉諂媚的拿過贖金上交給綁匪:
「彪哥,您看這錢也到位了,人也到位了,咱們這合作......」
我這才知道,原來丈夫是想用我的命換他未來的榮華富貴。
但就在一眾綁匪從上前準備給我點顏色看看的時候,我卻發現麵前的建築無比的熟悉。
這不是我舅舅家嗎?
0
「何晏非,你不得好死!」
我滿目猩紅的瞪著麵前的男人,眼底除了驚懼更多的卻是對他的恨意。
「啪!」
何晏非猙獰的臉上,一張嘴張張合合像是在說什麼,但直到腦中的耳鳴聲過去之後,我才勉強聽清了他說的話。
我用舌頭頂了頂發脹的臉頰,咽下嘴裏的鐵鏽味,抬眼死死的瞪著他。
「小賤皮,誰讓你這麼大聲跟我說話的?」
「你還敢瞪我?薑雨薇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薑家大小姐嗎?你現在,不過是我手底下的一條狗罷了!」
何晏非掐住我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目光冷冽但語氣卻分外輕佻:
「薑雨薇,你該感謝你還長了張不錯的臉,不然的話你就該跟那些奴隸一樣成為被人肆意打罵的狗。我現在給你機會,讓你能重整你薑家大小姐的威風,你該感謝我才對啊。」
「等會彪哥就要來了,你給我好好表現,不然的話......有你好看的。」
我滿眼充血的看著他,隻覺得從來沒有認識過麵前的人。
何晏非追求我一年,在一起三年,在今年年初我們好不容易修成正果。
三個月前,因為我家破產我和他背上了巨額債務。
為了多賺點錢,何晏非順應公司的要求來到國外上班,但還沒過一個月,我突然失去了他的消息。
就在我剛想要報警的時候,卻收到他被綁架了的信息。
我毫不猶豫的向朋友借了三百萬,坐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來大洋彼岸救他。
但我沒想到的是,飛機剛落地的瞬間我就被人給迷暈了,醒來後就到了這個陰暗的倉庫裏。
而我的男朋友何晏非,左手紅酒右手美人的坐在我麵前,好不愜意的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我。
「何晏非,我自認這麼多年沒有虧待過你,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
何晏非輕笑兩聲,大搖大擺的走到我的麵前一把抓起我的頭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要怪就怪你家太有錢了,而我剛好缺錢。」
「說起來,你是不是至今都以為你家破產是李家搞得鬼啊?」
「你什麼意思?」
我目眥欲裂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但不等眾人回答,站在何晏非身後的女人就先嬌笑著款款走上了前。
「薑小姐,晏非的意思就是,他接近你就是為了你的錢啊。」
「從一開始,晏非接近你就是為了你家的財產,要是你父親聽晏非的話,將集團交給他處理的話,說不定你還能當你那高高在上的薑家小姐。」
「但可惜啊,你那倔驢父親不願意,還說什麼不願意做賣國賊。笑話,明明是雙方互惠互利的行為,竟然卻被詆毀成這樣。」
「還有你那個媽,竟然敢偷聽我們說話。嘖,隻是送進精神病院,都是晏非看在你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網開一麵了。」
女人低下身子,用豔紅色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
「薑小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02
也是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家破產,我爸跳樓,我媽抑鬱全都是因為何晏非!
他榨幹了我的利用價值後,現在竟然想著要將我賣掉,賺足最後一分錢。
「何晏非,我們薑家這麼多年有虧待過你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為什麼!」
我眼淚鼻涕流了一身,不僅僅是因為這麼多年所托非人,更是因為我家的慘案,竟然是由我造成的,甚至就連何晏非將我媽送進精神病院這件事情,都是我默許的。
雙重打擊下,我現在對何晏非的恨意到達了一個頂峰。
「媽的你吵個沒完了是......」
何晏非猛地踹了我一腳,接著他衝上來掐住我的脖子,就在他想要打我的時候,我的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怒罵聲。
「還沒進來就聽見你們再裏麵吵吵吵,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何晏非掐住我脖子的手一鬆,麻溜的噤聲站在了一旁。
在一旁添油加醋凹造型的女人也乖順了下來,喊了句‘彪哥’後,便站在了一旁。
「這就對了嗎,我們都是文明人,少喊打喊殺的。」
說著滿臉紋身的男人就坐到了不遠處的座位上,手上盤的佛珠發出‘簌簌’的聲音。
「這是新貨?」
何晏非聽到這話,連忙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後討好的說道:
「彪哥,這就是我上個任務目標......」
聽著何晏非跟彪哥彙報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將我誘捕入網,又是如何一步步將我家搞垮的,我隻覺渾身的氣血朝臉上湧去。
何晏非!何晏非!
我想要大叫,想要嘶吼,但是鉗製住我的男人像是能洞察人心似的,不僅將我的下巴給卸了,甚至還拿棉布將我的嘴巴給堵住了。
彪哥在聽完何晏非的彙報後,臉色頓時舒展開來:
「行啊非子,這次的任務完成的不錯。」
何晏非諂媚的向前一步,半彎著腰討好的跟彪哥說:
「您過獎了,這都是您教導有方。您看,這錢也到位了,這次的貨姿色也算的上不錯,那上次我們談的合作......」
彪哥倏地站起身,意味不明的看著他:
「那我們當然要好好‘合作合作’了。」
從我的角度,我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彪哥以及他身旁的人臉上都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但是在何晏非抬頭的一瞬間,他們就全都收斂了起來。
何晏非當即笑的眉不見眼的叫人把我拎到彪哥的麵前。
「彪哥,這個女人現在就跟您了,您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
接著何晏非又轉頭看向我,
「薑雨薇,你可別說我虧待你,在這個地方,彪哥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無論是跟了彪哥還是跟在彪哥的身後做事,都比你在國內洗盤子強。這種好事,要不是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我可不會想到你呢,這也算全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
我不能說話,就隻能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瞪著他。
彪哥則是走過來捏住我的下巴,
「誰說她要跟我了?有姿色的女人當然是出去賣,才是最回本的生意。」
站在彪哥身後的男人們頓時開始起哄,
「彪哥,兄弟們可是很久沒開葷了,這樣的女人得給兄弟們先嘗嘗滋味吧!」
彪哥沒所謂的擺擺手:
「我萬豪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們,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把玩便是。」
一時間,那群男人全都不懷好意的朝我看過來。
我心中的憤怒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懼。
我拚命的搖頭,目光哀求的看向何晏非,嘴巴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03
因為我劇烈的掙紮,強壓著我的男人頓時不耐煩的扇了我一巴掌。
「小娘皮動什麼動,沒看見彪哥在說話嗎!」
我被打的一陣的反胃,加上廠房裏混雜的汗臭味,我止不住的幹嘔。
那個男人更不爽了,他喊了句臭娘們後,頓時一拳砸在了我的肚子上。
現在我就連幹嘔的動作都沒有了,劇痛從肚子逐漸傳到我的全身,我臉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著。
男人抓起我的頭發,用力的在我臉上連扇了好幾個巴掌後,才被‘剛剛’發現的彪哥給叫停。
「剛子,幹嘛呢,忘記張爺的教導了是吧,我們是文明人,少跟之前一樣動粗。」
「還有,誰讓你打她的臉的?到時候賺不到錢,你去替她?」
被叫做剛子的人這才訕訕的停下了打我的手,將如同死屍一般的我拽起丟到椅子上綁好。
我口中的抹布被拿出來的時候,已經被我口中的鮮血給浸透了。
「滴答,滴答......」
我眼光木楞的看著地上彙聚成一小灘的紅色血跡,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讓我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但站在一旁的何晏非眼睛微微一眯後,滿臉討好的倒了杯紅酒給彪哥:
「彪哥,既然合作已經達成了,那我跟曉琳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你們繼續,繼續......」
彪哥似笑非笑的接過紅酒,在何晏非和那個女人即將離開廠房的時候,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誰讓你們走了?」
幾乎是彪哥的聲音剛落,一眾人就衝過去將何晏非和那個女人給控製住了。
何晏非大驚失色的看向彪哥:
「彪哥,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彪哥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目光狠厲的看向何晏非:
「非子,你敢當著我的麵跟我耍小心眼,難道就沒料到你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嗎!」
「給我拉下去,送到隔壁去。」
何晏非眼睛瞬間瞪大了,他驚怒大吼道:
「任彪!我什麼時候跟你耍心眼子了,我誠心誠意的跟你談合作,甚至為了找貨源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回國,你現在就這麼對我嗎?鬆開,滾開!」
「任彪,再怎麼說,我跟你是平級的!你別以為你跟張爺多相處了幾年,你就能越過我去,我要見張爺,我要見張爺!」
接著何晏非便被堵住嘴巴推了出去,而站在他身旁的女人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按耐不住的男人給拽出了房間。
現在昏暗的廠房裏,就隻有我跟一屋子滿臉凶悍的男人。
見狀,我略微有些木訥的眼神頓時回過了神。
他們就連何晏非這種‘自己人’都可以翻臉不認人,更何況是我這個‘貨物’。
我的心沉入了穀底,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我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劃過,每個人的臉我都要記得清清楚楚,若我有機會逃出去,那麼我一定要將他們全都抓進監獄!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看見原本一臉囂張的彪哥突然站起了身,笑容滿臉的朝門口的方向喊了句林哥。
我順著眾人恭敬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白光之中有一個穿著高端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
那......不是給我舅舅開車的司機,小林嗎?
我眼睛略微瞪大,死死盯著站在彪哥麵前冷麵聽他彙報的男人。
沒錯,沒錯!
即便我上次見他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我不會認錯的,那個人就是小林。
之前我就覺得這間廠房的布局很熟悉,感覺自己曾經來過。
現在看到了熟人,再一想,這不就是我舅舅開在國外的工廠嗎!
我畢業旅行的時候,曾經來過這個城市。
當時我媽還專程給我舅舅打了個電話,讓他帶著我在國外好好逛逛。
我舅舅向來是聽我媽的話的,所以我便理所應當的住進了舅舅的家裏。
但舅舅實在是太忙了,所以他隻是在第一天的時候帶我來工廠裏逛了一圈後,便給我指派了一個司機,讓司機帶著我去玩。
而這個人,就是小林!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猛然生出些希望來。
既然我能認出小林,那麼他肯定也能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