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間收拾了東西。
桌麵上的照片,我抱著剛滿月的小宇。
莫以誠一臉寵溺地看著我們母子倆。
我揚起了莫大的諷刺。
心像是被人劃出了一道口子。
“太太,你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陳媽詫異地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扭頭看向餐廳,一大桌佳肴。
我上前,連同碗碟全部扔到了垃圾桶裏。
“太太!”
陳媽驚呼,滿臉錯愕地看著我。
我一聲不吭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跟莫以誠結婚的這四年,我幾乎一顆心全撲到了家庭裏。
為了照顧好這個家,我大學畢業放棄了出國研學深造。
畢業就結婚,成為名副其實的家庭主婦。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離開這個家。
不,更準確地來說,這不是我的家。
從這一刻開始,再也不是!
......
身上的錢不多。
我打算先去酒店將就一晚,明天一早再去找租個合適的房子。
現在,我得先去趟醫院。
來到醫院測體溫,才知道自己原來發燒了。
腳上了膏藥,吊了點滴。
我迷迷糊糊睡著。
直到有人拍了拍我,“阿姨,阿姨。”
我睜開眼,看見一張稚嫩的臉龐,
“阿姨醒醒,你手流血了。”
我才看見自己點滴已經打完,手背上的針孔都回血了。
“謝謝你,小朋友。”
小家夥還給我喊了護士。
“我剛才已經喊護士姐姐了,她來了。”
“阿姨,吊點滴沒有人陪護的情況下,不能睡覺。”
“沒及時拔針會讓皮下淤血,血管疼痛,空氣栓塞,嚴重的話還會心律失常,不容小視。”
小男孩看起來跟莫澤宇一般大。
穿著小西裝,小小年紀,透著一股清冷的勁。
他在我旁邊坐下,眼睛一直盯著我。
我沒有想到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孩子竟然能說出這麼多專業的話。
“是阿姨疏忽了,謝謝你小朋友。”
我下意識往四周看了下,不見他的家人。
“你一個人?”
“沐川。”
忽地,寡淡的聲音落下。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滿臉深沉的男人出現在我麵前,
“過來。”
極致清冷的臉龐幾乎跟我旁邊的小男孩一個模板雕刻出來的。
男孩聽話地過去。
被男人牽著手,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我。
“爸爸,那個阿姨身上有媽媽的味道。”
男人步伐微怔,微微側身,很快又邁起步伐,離開。
我剛離開醫院,手機這會響起了電話。
是莫以誠打來的。
我冷漠地看著,許久過後才接通了。
“老婆,我買跌打酒回來了,你去哪了?”
“醫院。”
我冷冷地吐出兩字。
“你自己去醫院了?怎麼不等我回來,在哪家醫院,我去接你。”
“不用了,莫以誠,你......”
你還是去跟你的小情人溫存吧。
我話都還沒說完,手機就沒電關機了。
此時此刻,家裏,
“你媽媽難受去醫院了。”
聞聲,莫澤宇手裏抓著披薩,一蹦三尺高,“好耶!”
“太好了,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看一晚上動畫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