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不加掩飾的鄙夷,裴青照再坐不住,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就要離開。
一旁的江塵拉住他,故意提高了聲音。
“學長,晚會還沒結束,你急著走什麼?不過我也能理解你,要是我,我也不好意思留下來。”
周圍人的表情愈發豐富,噓聲不斷。
裴青照再忍不住,一把推開了他。
江塵歪著身子就倒在了地上,眼眶一紅。
沉著臉的宋時微一把將人護進懷裏,看向他的眼神愈發陰冷,“你幹什麼?”
再看到這張臉,裴青照沒由來得犯起一絲惡心。
他死死咬著牙,才咽下那些酸楚感,轉身要走。
宋時微卻不肯輕易放他離開,抬手扣住他的肩膀。
“道歉!”
裴青照當然不會道歉。
他用盡全身力氣想掙脫,宋時微卻不肯放手。
兩個人掙紮間,他一時身形不穩,就撞倒在了桌子上。
額頭冒出汩汩鮮血,驚起一片尖叫聲。
宋時微根本沒想讓他受傷,猶豫著要不要扶起他。
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間,裴青照強撐著爬了起來。
他捂著額頭,拖著虛浮的腳步,在全場的注視中離場了。
從頭到尾,沒有再看宋時微一眼。
處理好傷口後,裴青照整個人依然渾渾噩噩的。
他拉上窗簾,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誰也不理會,與世隔絕。
一連關了三四天,忍無可忍的裴母叫來鎖匠卸了鎖,指著他劈頭蓋臉就罵了起來。
“當年我要你謹慎些你不聽,現在知道要臉了?還有兩天就走了,你趕緊收拾東西,出國了就沒人認識你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裴青照這才抬起那張麵無血色的臉,恢複了一絲清明。
草草洗漱後,他正吃著東西,裴母順手就丟過來一個筆記本。
“我已經打聽到了宋淩歌的喜好禁忌,你趁著這兩天趕緊看看記記!”
在裴母的敦促下,他隻能翻開,一頁一頁看著。
整整18頁,事無巨細,裴青照都不知道裴母是從哪弄來的這種東西。
可有總比沒有好。
花了一天記了個大概,裴母又遞過來一張卡。
“這是我們家最後的錢了,你去買些新衣服、新首飾,好好拾掇拾掇自己,這可是咱娘倆唯一的翻身機會了,不容有失!”
他很想說,他從沒想過要靠別的女人翻身。
既然決定嫁給宋時微的姐姐,他便會竭盡所能做好她的丈夫,愛她一生,和利益無關。
可看著如今早已走火入魔的裴母,他沒有解釋,沉默的將卡接了過來。
他一個人去商場頂樓,先挑了一份明天要用的見麵禮。
挑好款式後,他就去前台刷卡了。
再回來時,就看到了江塵和宋時微。
江塵正在和打包的服務員理論,要搶那條項鏈:“我加價十倍,你還不賣?”
服務員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轉頭指了指看向裴青照:“抱歉,這位先生已經付款了。”
一回頭看到他,江塵臉上閃過一絲不忿。
倒是宋時微,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你買項鏈幹什麼?”
“反正不是送給你的。”
裴青照隻回了一句,拿著袋子轉身就走了。
走出很遠,他還能聽到江塵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是破產了嘛?還買這麼貴的項鏈,也不知哪兒來的錢。”
裴青照並沒有當回事,下樓用餘下的錢又挑了好幾套衣服。
出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從商場到公交車站,要經過一條小巷。
沒走幾步,看著昏暗狹窄的巷子,他的眼皮莫名跳了跳。
他想繞個路,一回頭,就看到了幾個五大三粗的黃毛,正用陰暗的眼神在打量他。
第六感讓他意識到了不對勁,本能地加快腳步想跑。
可沒走幾步,就被身後人捂住嘴,拖到了旁邊的巷子裏。
男人們把他按倒在廢棄的院門口,一邊撕扯著他的衣服,一邊嘖嘖感歎著。
“聽說你床上伺候女人很有一套,能來不少錢,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