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公雞打鳴聲傳來,天色漸漸亮起。
趙大強坐在書桌前,整整一夜沒有休息,精神全部留在這地圖上。
伸一個懶腰,迷迷糊糊來到他的身旁。
眼見他麵前有著極為詳細的地圖,雙眼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這...你繪製出來的地圖?”
趙大強雙手將地圖舉起來,放在手中滿意觀賞片刻:“那地方有點邪乎,隻有你們爺孫過去能安然無恙。”
言下之意,他並不打算跟著。
見我不敢貿然離開,趙大強拍拍我的肩膀:“別怕,鼠精可不敢靠近那僵屍洞半步,除非他不要自己這條小命。”
贏陰嫚給他一點顏麵,隻將他打出山洞。
若是再次出現,出手便殺招。
撿起桌上的地圖,對照著屋外的路:“很詳細。”
沿著地圖所示,披荊斬棘來到那僵屍洞門口。
人還未至,寒風撲麵而來。
忍不住打一個寒顫,低頭看去,見地上有著一塊玉佩。
抬眼看向僵屍洞,模模糊糊能聽見裏頭傳來的聲音。
“拿走這玉佩,你就能安然無恙。”
相差三年,貿然走到裏麵也不會有什麼秘密。
撿起玉佩,手指上的血液浸染在這玉佩之上。
綠色光芒亮起,渾身極為溫暖。
“認主?”
法器向來都有歸屬他的主人,我這陰差陽錯倒是獲得一件至寶。
回到屋內,趙大強迎麵走來,一眼便看見我這胸口閃閃發光的玉佩。
“鼠精居然就在我們屋周圍。”
玉佩能感應到他的存在,卻沒有進攻的意圖。
自知增加實力能增加離開的範圍,我更加刻苦學習。
否則想將爺爺的屍體拿回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趙大強見我這沒日沒夜的模樣,略微有些心疼,卻沒有上來勸說。
他非常清楚失去至親的那抹痛苦,旁人勸說隻有可能增加那份難受。
生活趨向於平靜,村內沒有人找我們抬棺。
黃昏,趙大強端著幾碗菜放在桌上,來到我的麵前。
“不用那麼刻苦,飯總是要吃的。”
我見他這幅模樣,點頭應和:“好香。”
別看他這五大三粗的模樣,真正做飯菜,這香味可謂是撲麵而來。
才剛剛將碗筷拿起來,門口有著極為響亮的拍門聲傳來。
“什麼人在這時間找我們?”
我不能讓趙大強代為開門,唯有自己出來。
打開門,發現門口兩人居然是隔壁村子的。
“救命,這十裏八鄉,隻有你們能救我們。”
眼見這兩人的臉色不對勁,走到他們麵前:“怎麼回事?詳細說說。”
能來到這,唯有說明那東西並不厲害,否則牲畜都逃不走。
“我們村前些天有人掉入河中溺水而亡,死後極為不安生,你們跟我來看看。”
瞅著他們想要拽著自己離開,我可不能任由他們拖拽。
用力將兩人的手甩開,麵色顯得極為難看:“說說具體的。”
這事並非是村子的事,若是幫不上他們,反倒有可能造成兩個村子的不合。
男人見我露出這番麵容,深吸一口氣,平息掉內心的那抹緊張。
“死去那天,房內家畜盡數死去,是被溺死的。”
“溺死?”
牲畜都有很強的生命力,有威脅的地方幾乎不可能去。
溺死的可能性可謂是極低,已經表明村子出現變故。
“這遠遠不止,半夜,我們能聽見有東西敲門,開門卻沒人,隻有一雙帶水的腳印。”
趙大強見他們所描述的內容,眉心緊鎖:“這有可能是水鬼索命,我們需要過去看看。”
若是我們的疏忽,導致整個村子被水鬼帶走,那我們可就成為那罪人。
我用力捏捏脖子上的玉佩,抬眼看向他們的村子。
“幸虧你們的村子不遠,否則我隻能對你們說愛莫能助。”
贏陰嫚的言語猶如魔咒,環繞在我的耳旁始終沒有消散。
村民心急,腳步顯得極為迅捷。
我和趙大強跟在後麵氣喘籲籲,卻無能為力責怪他們不顧及。
“兩位師傅,就在前麵,你們跟我來。”
站在院落門口,低頭看著地上的一雙水腳印。
“水鬼?”
“莫非是被人害死的?”
唯有心中有口悶氣,才會莫名其妙留在這。
“兩位師傅,你們要不要看看那具屍體?”
抬眼看去,一道極為樸素的紅木棺木放在中間。
“當然。”
趙大強走在我身旁,僅僅給我做一個輔助作用,培養我單獨辦事的能力。
白布掀開,我看著屍體腫脹的模樣,確定他是被溺死的。
眼神漸漸上挪,恰好和屍體的雙眼對上,腳步不自覺後退一步,踩在趙大強腳上。
“冒冒失失,你看見什麼?”
晃晃頭,定睛看去,屍體的雙眼緊緊閉著,哪裏有睜開的意思。
“這...你們剛剛有沒有看見屍體睜開眼睛?”
在場眾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你在說什麼胡話,屍體怎麼可能睜開眼睛。”
身旁,趙大強悄悄來到我的身旁:“你果真看見屍體的眼睛睜開?”
“千真萬確。”
昨夜他守護整整一夜,我能得到極好的休息,絲毫沒有分神的跡象。
趙大強看向主人家:“屍體的事有點麻煩,待會我們替你們守靈,你們留在隔壁屋內。”
順手從衣服內拿出幾張符紙,小心翼翼貼在門窗上。
符紙未碎裂,裏麵的人就是絕對安全的。
順手抽出一張長條板凳,坐在棺材旁邊,揉揉眼睛:“我應該沒有看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下緊張萬分,絲毫不覺得自己看錯。
趙大強將符紙全部貼好,來到我的身旁,拍拍我的肩膀:“怎樣?要是你覺得困就休息。”
轉身看向隔壁屋,發現門窗貼滿符紙。
為護佑他們的安全,這符紙貼的極為有水平。
不僅僅符紙能發揮作用,這符紙所貼的方位居然是一個小小的陣法。
前半夜,我們兩人敘敘舊,倒是不覺得困倦。
隨著火堆的火焰閃爍,一股暖流卷入大腦。
困意襲來,閉上眼便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席卷全身。
脖子上冰涼一片,似乎有一雙帶水的雙手死死卡住脖頸,連呼吸都成為一種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