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是我專門找人研製出來的噬血丹,吃下去後三天內你定然平安無事,隻是今後每隔三天,你都要來我這裏拿一枚解藥。”
“否則一旦噬血丹的藥效壓製不住,你就會因全身血液逆流而亡!”
這話一出,陳康無奈地從李初安手中把噬血丹接了過來。
他知道,今天要是不吃,李初安是絕不會讓他走出大殿的。
“喏,吃得幹幹淨淨,這下娘娘總能放心了吧?”
李初安這才展顏一笑,恰似春來冰融,百花齊綻。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若你真的展現出對本宮有用的價值來,本宮又怎麼可能舍得讓你這樣的人才死呢?”
“先來考較考較你,今日本宮的困局,該如何解?”
陳康皺起眉,細細深思。
如今的李初安已經知道了他不是愚鈍之人,所以繼續隱藏鋒芒是無用的。
反而會給她留下“包藏禍心”的印象。
倒不如幫她辦成幾件事,說不定在意識到他的價值後,會對他越發重視。
“娘娘,其實陛下並不在乎以工代賑的主意到底是誰提出來的,畢竟他潛意識裏,肯定以為這是身為保皇派的崔舉,故意往他頭上攬功。”
“他真正氣憤的,無非是讓顧尚書搶了他的風頭而已。”
聽到陳康這分析,李初安氣不打一處來。
“這能怪得了別人嗎?崔舉都已經把飯喂到他嘴邊了,可陛下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落實下去,反倒是顧裴在朝堂上侃侃而談,使得百官折服!不怪自己,不怪顧裴,還反過來怪本宮了?”
李初安柳眉倒豎。
聽她的語氣,似乎對康定帝和顧裴兩人都頗有怨念。
“眼下,咱們隻需要找出顧尚書話語中的漏洞即可,娘娘,還請您詳細說說,今日在朝堂上,顧尚書是準備如何落實以工代賑的?”
李初安揉了揉鬢角,黛眉輕蹙。
“無非是說,請求戶部撥款撥糧,在災區招攬災民修整堤壩,重建家園,顧裴原先曾經在州府中任職過一段時間,所以對州府治水之事非常了解。”
李初安本還想繼續說下去,陳康就已抬手打斷了她。
“我知道了,看來顧尚書也隻是個銀樣鑞槍頭,沒什麼真本事。”
陳康忍不住嗤笑。
半晌後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李初安:“那個......至少顧尚書比陛下要強上不少。”
李初安卻並沒有在意陳康對顧裴的貶低,她急不可耐地催促,“到底想到什麼辦法了?快說說!”
陳康端起茶盞,準備清一清嗓子。
不過一想到李初安可是個用毒的行家,他又悻悻地放下了茶盞。
“昨日崔舉向我彙報災情的時候,我已經大體了解過了,此次洪災正是因為大堤破損,泄洪導致的,但隻修堤壩反而是落了下乘,治標不治本罷了!”
昨日,陳康看了一眼此次洪災之地的河道形勢。
可謂九曲十八彎!
正是因為河道過於彎曲,一旦水量上漲,彎曲的河道就像是彈簧般,給河水蓄上了力。
導致流速過快,衝擊堤壩!
陳康侃侃而談,一同分析,把顧裴貶低得一無是處。
“你分析得倒也頗有道理,但若是沒有個更好的計策,隻怕陛下那邊還是沒法交代。”
李初安聲音沉沉。
陳康卻十分自信。
“治水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以工代賑乃是必行之舉,隻不過,修建堤壩斷不可取。”
陳康目光微凝。
“我的計策,就是八個字!”
“裁彎取直,束水攻沙!”
裁彎取直?
束水攻沙?
李初安不是傻子,她口中喃喃自語了一會後,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妙啊,你這家夥還真是好頭腦!且給本宮細細說來,具體該如何推行你的治水之策。”
陳康嘿嘿一笑,抽了個凳子坐在李初安身旁。
聞著空氣中傳來的淡淡芳香,陳康急忙收住心猿意馬,給她仔細講解起來。
一盞茶後。
李初安眼中的神采越來越亮。
“你當真是奴隸出身?”
陳康點了點頭。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娘娘,您就是我的伯樂啊!”
李初安對於陳康的表現非常滿意,“行了,你就別在本宮麵前賣乖了,聽說你最近在習武,可有此事?”
陳康不明白李初安為何會突然問起此事,但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你現在習武多少有些晚了,但隻要堅持下去倒也能強身健體,我這裏有一本《歸元經》,比之你現在修煉的《乾坤九龍功》不知好了多少倍,你且拿去練一練吧!”
陳康恭恭敬敬地從李初安手中接過了這本《歸元經》,視若珍寶的揣到衣袖裏。
“多謝聖後娘娘賞賜!”
“像這樣的賞賜,今後多的是,隻要你能安心為我所用,不管是武學典籍還是榮華富貴,本宮都可以賞賜予你。”
陳康再三道謝,這才拱手告退。
出了殿門後,確保沒人跟著自己,陳康這才從懷中取出了《歸元經》,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不過剛翻看了幾頁,他唇邊便露出了一絲不屑。
“這《歸元經》和普通的功法相比,算得上是上乘之作了,隻可惜和我所修煉的乾坤九龍功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當然,陳康也知道,李初安肯定是出於好意才將這本功法給他。
隻不過,她又哪裏知道陳康身上背負著點將譜係統。
早就將比歸元經還厲害的乾坤九龍功,修煉到了入門的水平。
一口內力,更是連綿不絕,生生不息。
“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哪怕是我掌握點將譜係統,也絕不能懈怠!”
陳康口中喃喃自語,隨後拿出了徐明留給他的冊子,開始認認真真地修煉起風雷拳來。
......
翌日清晨。
天光乍亮。
數百名文武官員,依次進入到乾明殿中。
隨著太監一陣陣高亢的聲音,齊樂天和李初安帝後二人步入大殿。
陳康戴著麵具,穿著太監服,亦步亦趨地跟在李初安身後。
麵具下,是一張睡眼惺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