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這天。
米雪因為腳傷,選擇替補上場和我對決。
替補一米八五,膀大腰圓,體型抵得上兩個我。
她看上去格外暴躁,紅光滿麵,一看就是非正常狀態。
我目光平靜戴上拳套,對身後的傅蘊齊揚起笑容。
“比賽結束後,我有個驚喜要告訴你。”
這是這些天,我第一次對他綻放笑容。
傅蘊齊明顯愣住了,目光閃過一絲不忍與掙紮。
他用熱毛巾抵住我的臉,“嘉嘉,其實......”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騷亂。
有工作人員拿喇叭呼喊,“這裏有個孕婦動了胎氣,大家快讓一下!”
傅蘊齊麵色驟變,再也沒心思與我多說,慌亂扯了個借口便匆匆離去。
我將熱毛巾扔掉,踩在腳下。
傅蘊齊,我給過你機會的......
開始比賽。
吃藥的對手,占據體型體力優勢,我節節敗退,隻得不停防守。
對手乘勝追擊,猛地跳起來飛擊一拳。
那一瞬,我感覺整個下頜都要被擊碎,耳邊嗡鳴,腦袋重重砸在地上。
鼻骨似乎斷了,疼痛麻痹我的神經。
場上一片噓聲,似乎認定我被KO了。
腎上腺素起了關鍵作用,我抹了一把鼻血,緩緩站了起來。
比賽繼續。
由於孕期疲軟,實力減退,渾身的骨頭也很脆。
對手再次發起密集進攻,哢嚓一聲。
我的左手被重力彎折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可我也趁機用右手,擊中對手得一分。
我有了喘息機會,掃視觀眾席,目光突然一頓。
隻見傅蘊齊坐在遠處的角落裏,米雪則麵對著他,坐在他腿上不斷磨蹭。
傅蘊齊一臉隱忍,終於被撩撥到反客為主,將人抱起來壓在身下。
他的視線,沒有一刻為賽場上的我停留。
而我的對手,已然被我激怒。
麵目猙獰地朝我進攻。
這次她不再執著攻擊我的腹部,而是一下又一下,對準我的腦袋,左右開弓。
整個賽場上都是我口鼻噴濺出來的血。
我又一次重重倒下。
裁判吹口哨計時,我的眼皮勉力睜開,看向台下。
傅蘊齊兩人已經按捺不住,開始撕扯彼此的衣服。
我目光發狠,再次搖晃地爬了起來。
這次,就連觀眾都沉默了。
一個曾經罵過我的女對手哽咽了,在台下努力揮手為我加油。
我不再防守,開始拚命地出拳。
替補重重挨了好幾拳,她目光冰冷地看向我微凸起的腹部。
然後,奮力一拳!
我捕捉到她的動作,卻並沒有抵擋,而是調動全身力氣,朝她頭部攻擊過去。
替補轟然倒地,全場響起史無前例的掌聲。
“恭喜選手張嘉,獲得本場金標女子拳賽的冠軍!”
但很快,所有人的臉上,從喜悅到慌亂。
滴答,滴答......
我身下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幾乎要染紅整個賽場。
隊醫趕來查看,震驚不已。
“孕婦怎麼能上場比賽?”
“流產大出血,這是會死人的!”
隊醫的話通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賽場。
衣衫淩亂的傅蘊齊猛地抬起頭,正好與我空洞的目光對上。
傅蘊齊慌亂地將懷裏的女人推開,瘋了一樣地朝我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