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場積分賽,對手實力都很強勁,我雖然贏了,卻也掛彩嚴重。
腹部的隱痛,以及早上的嘔吐,都讓我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為此,比賽中我處處掣肘,竭力護住腹部。
當走下賽場階梯時,我整個腳都虛浮無力。
一個不小心,我便踩空了階梯。
“小心!”
一雙大手及時扶住了我,我抬頭看到了傅蘊齊焦急的目光。
傅蘊齊看到我身上大小不一的淤青和紅腫,立馬便怒了。
“怎麼會傷成這樣?”
“主辦方是眼瞎嗎?選手傷成這樣,還繼續比賽,是不是不想幹了?”
傅蘊齊的聲音夾雜著怒氣,一時間引起了多人圍觀。
主辦方的代表循聲趕來,低聲下氣各種道歉。
“傅總,您消消氣,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到位,之後我們一定整改,一定給張嘉小姐一個完美的比賽體驗。”
這話一出,周圍的選手和記者,看我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我還來不及出聲,便被傅蘊齊猛地抱了起來。
“嘉嘉,你的傷要緊,先去醫院。”
醫生說我的傷隻是皮外傷,擦點藥就好了。
傅蘊齊緊張兮兮地蹲下,替我上藥,動作輕柔地像是對待瓷器。
這些年,他對我無微不至。
我的每一頓營養餐,都是他特意學來親自做給我吃。
每次吵架,永遠都是他來哄我。
無論工作再忙,我的每場拳賽,他從不缺席。
我想打拳賽,他就注資改規則,讓女人也能打正規拳賽!
我很難懷孕,他堅決在所有人麵前維護我,說是他的問題。
他尊重我,愛護我,讓我曾經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可現在,這樣一個人,卻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多麼諷刺!
回到比賽附近的酒店,傅蘊齊去處理工作,我卻遇到了同期比賽的其他選手。
他們看到我,毫不掩飾鄙夷之色。
“關係戶就是不一樣,睡一覺冠軍就到手了。”
“真不知道這種老鼠屎有什麼資格來打拳?簡直就是玷汙競技體育精神!”
我皺眉,“傅蘊齊是我男朋友沒錯,但我沒有給自己開後門,你們想拿冠軍,就憑實力說話!”
我以為是傅蘊齊對我的公開維護,讓選手們誤會了。
誰料,她們一臉厭惡地說:“當了婊子還立牌坊!誰不知道傅總花了五千萬內定了冠軍,不是你還會是誰?”
我愣在了原地,啞口無言。
想要爭辯,卻無從辯起。
站在原地吹了十分鐘冷風,直到傅蘊齊下來找我,用溫暖的風衣裹住我。
“怎麼站在這吹風?嘉嘉,你不開心嗎?如果是比賽,咱們不比了好不好?”
這是第二次傅蘊齊勸我退賽。
依舊是打著關心我為我好的名義。
我故作失望,“可我真的很想拿冠軍,要不,你把冠軍內定給我吧?”
傅蘊齊撫著我發絲的手微微頓住。
他聲音略帶沙啞,“嘉嘉,你忘了嗎?你曾經讓我發誓,絕對不能插手你的比賽,如果被你發現,你會永遠離開我。”
我當然沒忘,我隻是想給我們肚子裏的孩子,一個機會。
“所以你有沒有話想對我說?”
沒等他回答,傅蘊齊的手機響了。
“傅總,雪地項目出現了地震,情況很危急!”
“嘉嘉,我先去處理工作!”
傅蘊齊麵色急切,將風衣披在我身上,匆匆離開。
我苦笑了一聲,雪地項目?
我作為集團的股東之一,從未聽過什麼雪地項目。
米雪,雪地項目,這麼淺顯的暗語......
我打開自動通話,果然再次聽到了米雪的聲音。
“傅總,人家肚子好痛,寶寶好像在踢我了,你摸摸看。”
“就知道你這個小妖精在裝病!欠收拾了?”
“人家聽說孕期的時候,做起來更緊,要不要試試?”
回應她的是衣料摩挲和男人低聲粗喘。
我掛斷電話,緩步離開。
那件溫熱的風衣,被永遠留在了雪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