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媽媽就拿了幾樣禮物來我房裏,一看就是被江苒挑剩下的。
她語氣看似輕柔,實則埋怨:
“淺淺,你也太不懂事了。回家了怎麼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你還對你爸態度這麼冷淡,沒顧得上你是我們不好,但你也不能因此怨我們呀......”
話音未落,我拉開窗簾,明亮的光打在我身上。
我穿著單薄的睡裙,媽媽這才發現,她目光所及之處,我的身上,都是傷疤。
她終於意識到,我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雙手顫抖著想要撫摸我的傷疤,我冷漠地避開。
沈言進門來正好看見,他張了張嘴:
“淺淺,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怎麼不說......”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
什麼叫我們不說,明明是他們滿心滿眼隻有江苒。
江苒在拐子家吃了很多苦,營養不良,體質極差。
每次一點小感冒都能引得全家出動送去醫院。
而我急性腸胃炎痛得快要昏厥,他們隻當看不見,隻顧著把發了點輕燒的江苒送去醫院,還是好心的鄰居看到給我打了120。
可他們在醫院看到我,還以為我故意裝病,想跟江苒爭寵。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冷漠,他們的眼裏閃過一絲慌張。
畢竟自從認回江苒後,我在爸媽麵前永遠態度卑微,努力討好他們,生怕他們不要我。
沈言慌亂地握住我的手,發現我中指上的訂婚戒指不見了。
“淺淺,你怎麼不戴戒指了?”
我輕描淡寫:
“在洪水裏被衝走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很快又揚起微笑:
“戒指沒了沒關係,我再帶你重新買個更好的!”
“不必了。”
戒指是我親手丟進異國的下水道的。
曾經沈言於我而言是唯一的依靠,對他送我的東西視若珍寶。
之前我被爸媽厭棄,在大學認識了溫潤如玉的沈言。
他待我好,並且相信當年不是我故意丟下妹妹讓她被拐。
然而他也不知何時站在了江苒那一邊。
他說江苒那些年過得很苦,讓我多讓讓她,體諒體諒爸媽。
所以現在我不需要了。
我不稀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