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和舒琅趕緊湊到她身邊,看到她身上起來的疹子,慌得不行。
“這是過敏了吧?怎麼會突然過敏?”
媽媽眼神晃了晃,定格在我的身上。
下一秒,她用盡全力給了我一巴掌。
我甚至都沒能站穩,跌倒在地,腦袋嗡嗡作響。
“舒意,你做飯的時候放了什麼?你難道不記得你妹妹對什麼過敏嗎?”
舒琅也滿臉失望。
“我說你怎麼這麼好說話,原來真的憋了壞心思想要害月月!”
“舒意,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妹妹?”
“好了!都別吵了,先送月月去醫院!”
爸爸憤怒地一拍桌子,媽媽和舒琅才收回了對我仇恨的視線。
一家人匆匆離去,隻有我還坐在地上,捂著腫脹起來的臉愣神。
不是我做的。
我很想說,這不是我做的。
但類似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太多,我又很清楚,說了他們也並不會相信我。
算了,就這樣吧。
家裏的阿姨聽到動靜,想要扶我起來,看到我的手,嚇了一跳。
“舒意小姐,你的手怎麼腫成這樣了?”
“我沒事。”
我拒絕了她的好意,自己站起身來,上樓回到了房間。
拿起放在桌上的本子,無數記憶湧現。
我八歲那年,家裏還沒有什麼錢,一家五口擠在一間老舊的屋子裏。
爸媽工作太忙,又要照顧我們三個孩子 實在是分身乏術,打算把一個孩子送到鄉下的爺爺奶奶身邊。
可哥哥馬上就要念高中,正是關鍵的時候,而妹妹年紀太小又身體不好,他們放心不下。
我不想看爸媽愁眉苦臉的樣子,自告奮勇地舉起了手。
於是我就被送到了鄉下。
臨走之前,媽媽還摸了摸我的頭,誇我是最懂事的孩子。
但是沒人告訴我,懂事的代價,是要在爺爺奶奶家裏待上整整八年。
這八年,除了每年的過年,我都見不到爸媽和哥哥妹妹。
隻是一年又一年地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越來越精致漂亮,也能猜出,家裏的條件已經比從前好了很多。
我一直在等爸媽接我回家,等到我從小學生變成了高中生,等到年邁的爺爺奶奶都去世了,我才坐上了回家的車。
記憶裏的那個小小的破舊的老房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棟三層高的小別墅。
他們給我留的房間在一樓最角落,沒有哥哥的房間裏那麼多的書籍資料和電競設備,也沒有妹妹房間裏滿滿少女心的裝飾。
就像我在這個家的地位一樣——
不被重視,隨時都會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