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開拍攝現場後，我的手機就一直在響。

我看著57個未接電話，打開振動不休的聊天框。

【曲晚棠，你為什麼撤掉投資，你明明看到我正在接受采訪，你做這種事是不是想讓我在所有人麵前丟臉？】

【曲晚棠，這筆投資是我帶你入行的報酬，你隨意終止契約，還有沒有道德和廉恥心？我要你賠我違約金！】

【曲晚棠，你馬上把資金打到劇組賬戶！導演等著我拍戲呢，你別耽誤大家時間行不行！】

......

我打開免打擾模式，半小時後，趙連城帶著“積勞成疾”的陳琪琪殺到公司。

他眼角發紅，一向筆挺的西裝被他抓在手心，看到我後砸在桌上：“曲晚棠，你別忘了，現在你還是我的藝人！趕緊打款。”

說完，他自顧自撥通電話：“顧導，事情解決了，您放心，資金馬上到位。”

也是，陳琪琪在我參演第一部劇時，就讓趙連城簽下我五年的合約期，如果我中途違約，就要賠付一千倍的違約金，數額高達十億。那時陳琪琪說，不能讓我受排擠，所以一定要簽經紀公司，如果不想演了等合約到期就行。

後來我才知道，其他藝人簽約並沒有這麼高的違約金，陳琪琪隻是逼我綁定，讓我不得不多投她幾部劇罷了。不少人問過陳琪琪我為什麼會簽這種合約，在她的各種暗示下，我成了沒有戲拍卻想要出名的土鱉暴發戶。

再加上我做投資沒什麼架子，同公司的許多藝人紛紛指責我倒貼導演和編劇，用潛規則上位。

尤其是趙連城，他說簽下我後不該被我迷惑，天天追著我送水送飯，好在清醒的早，沒有被我臟了身子。

那天，隻是因為他的項目沒有達到投資標準，陳琪琪卻告訴他自己每部劇都有我無條件出錢力捧，他就翻了臉，在眾人的嘲笑中，砸了我辦公室，後來被法務部警告，賠了十多萬。

之後，他轉頭去追陳琪琪，讓她把各種洗黑錢的劇推給我，雖然我從沒理過，但公司因此被警察盯上，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卻因為他們，被人指著鼻子罵黑心奸商。

我堅持做好自己，卻被他們說成是夾著尾巴的哈巴狗。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03

回到劇組後，周圍的人一見我就停止竊竊私語，看我走開才又繼續。

“琪琪都積勞成疾了，也不知道平時得多累。”

“怪不得一直投琪琪的劇，這是把人當驢使喚啊。她要是不來，投資是不是也泡湯了，那我們工作怎麼辦啊，我都半年沒開工了。”

“你別這麼說，琪琪是有職業道德的演員，等她休息幾天肯定就回來了，你以為誰都跟曲晚棠一樣，連角色都隻能靠潛規則才能拿到。”

......

這種音量大到所有人都能聽清的悄悄話讓我覺得可笑。

說話的是鄧悅，陳琪琪的禦用化妝師。上一部劇結束後她始終沒有工作，被陳琪琪喊來上班。

見我走來，鄧悅不甘示弱地瞪著我：“我說的不對嗎土鱉？你想讓人家給你鋪路也得先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吧，流量小花累死都帶不動你，你以為和別人上了床就能上得了台麵嗎？做夢吧！”

我打開錄像機對準她：“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