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舟是在一年前找到的我,親緣鑒定確定他是我的哥哥無疑。
但他當時被對家針對,不願給我帶來危險,於是秘密和我相認。
如今地位穩固,他再次希望我去澳洲。
可我之前因為厲澤川和孩子一直在拒絕。
消息發出後,秦明舟幾乎立刻打來電話。
“你出事了?”
我看著那張和我八分像的臉,心中升起一絲溫暖,搖搖頭。
“你不願說,我便不問。我最快後天趕到,等我。”
他眸中閃爍著無法掩飾的喜悅和急迫。
我拜托他查個東西後才掛斷電話。
已近深夜,厲澤川發來消息。
“乖寶,今晚我先不回去,照顧好自己。明天滿月宴你在家好好休息,這邊人多雜亂,對你養病不好,而且你見到洛星的孩子,難免會傷心。”
我冷笑一聲,打著為我好的幌子,真正目的是讓我回避。
虛偽至極。
這時,沈洛星的聊天框閃了閃,發來一條視頻。
我下意識點開。
厲澤川正目光柔情似水地逗著懷中的嬰兒,不斷呢喃,“叫爸爸。”
懷中嬰兒手臂上的紅痣和我在產房時餘光瞥見的一模一樣。
我剛想仔細看,視頻卻突然被撤回。
沈洛星:哎呀,發錯人了,姐姐不會介意吧。
沈洛星:明天小寶滿月,姐姐一定要來哦。雖然姐姐的孩子夭折,但小寶是健康平安的,姐姐可以把所有的愛寄托給侄兒嘛。
我沒有回複她。
心一陣陣尖銳的刺痛,痛得我無法呼吸。
雖然孩子是她和厲澤川的,但畢竟在我肚子裏住了十個月。
即使決定離開,我也想再見見他。
次日一早。
我去了厲家老宅。
所有人見到我,均是一怔。
婆婆臉上閃過厭惡,譏諷道:“不下蛋的母雞真是沒有一點眼力見,今天是我厲家長孫滿月,你來幹什麼,要是把病氣和黴運帶給我孫子,我饒不了你。”
她一向不喜歡我也看不起我隻是不受寵的養女。
覺得是我抓著厲家兩兄弟不放,為了嫁進豪門什麼都做的出來。
養父母臉色陰沉,“不好好在家養病,跑來幹什麼,真是不懂事。”
自從沈洛星被找回後,我這個養女便成了最礙眼的人。
當初能縱容沈洛星搶走我的未婚夫,我不信這次借腹生子他們毫不知情。
沒有他們的幫忙,怎麼可能瞞過厲淮嶼。
這時厲澤川從沈洛星的房間走了出來。
見是我,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似乎是怕我鬧事,他又換上關切的神情將我護在懷裏。
語氣近乎寵溺卻又充滿試探,“乖,怎麼來這了。”
我幾乎哀求道:“我想看看孩子。”
婆婆立馬尖叫反對,“你已經害死我們家一個孩子,還要害死我的長孫嗎!”
厲澤川瞪了婆婆一眼。
隨後彎腰將我抱起,進了他結婚前的房間。
在以前,他總找各種借口阻攔我進去。
現在為了不讓我見孩子,竟也不在意了。
“乖,聽話,老人比較在意這些,別讓我為難好嗎。”
他在我眉心輕輕烙下一吻,不舍道:“好好休息,外麵還需要我。”
說完便關門出去。
門外,他立即吩咐管家。
“看好她,不能讓她見到孩子,要是她發現任何異常,我饒不了你。”
可他拚命掩蓋的真相我已經知道了。
我疲憊地扶住書架,難過幾乎將我掩埋。
手邊卻無意間壓到一個擺件,倚著的牆麵竟是一扇隱形門。
一踏入,我愣在原地。
牆麵上密密麻麻全是沈洛星的畫像。
落款時間最遠是十八歲她被找回那天,最近是昨天。
整間密室藏著的都是厲澤川洶湧壓抑的愛。
隻是對象是沈洛星罷了。
我輕輕翻動。
看到厲澤川作為伴郎站在穿著婚紗的沈洛星身邊的照片。
他特地裁掉了厲淮嶼,騙自己他才是新郎。
我這才明白,結婚時,他給了我全部,卻唯獨不願和我拍婚紗照的原因。
隻因他從未把我當成新娘。
最後一張是一家三口,背後寫著大大的“家”。
我以為是救贖的三年,從未有過一絲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