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改了,為馮芷煙活著的謝西洲已經死了。以後,他就隻是為自己而活謝洲。
在家裏左右等不到人的馮芷煙,氣得隻能自己叫外賣,恰好馮媽媽的電話打了進來:
「芷煙,我賬戶裏進帳莫名多了500萬,是不是你打的?」
馮芷煙惺忪的眼微微一愣,張口否認:「沒有啊......」
電話那邊的馮媽媽還在繼續念叨:
「真奇怪,彙款人備注隻有謝洲兩個字,怎麼那麼熟悉呢?」
「謝洲」兩個字落入馮芷煙的耳裏,她眉心一跳,腦海裏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
剛要細細思考時,簡書懷的視訊電話又撥了過來。
她揚起唇角,樂嗬嗬地和男人一如既往地說著話,腦海裏的疑問很快消失無形。
而從銀行剛走出來的謝西洲像是了結最後一樁心事般,將彙款單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當年馮家的資助之恩,他還清了。
等他到了家,馮芷煙正和簡書懷在視訊,看見他回家也沒有什麼反應。
對於女人的冷淡,謝西洲早就習以為常。
他轉身進了書房,掏出紙筆準備留下一份遺書,剛寫完遺書兩個大字,馮芷煙沒有敲門便直接走了進來,一瞥到桌上的本子,立馬搶了過來。
「遺書?你為什麼寫這個?」
女人的眼底罕見地帶了絲慌張,可落進謝西洲的眼底,隻是一副裝腔作勢的模樣。
「最近有個遺書專題的拍攝,需要手寫遺書做道具。」
謝西洲不清不淡地解釋著,一聽這話,馮芷煙「哦」了一聲,視線又落回手機上,手指敲擊個不停。
不用猜,他也知道,馮芷煙是在和簡書懷聊天。
謝西洲像是想起什麼,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翻到最後一頁遞了過去。
馮芷煙看著文件有些不解:「什麼?」
「離婚協議。」
女人一下子瞪大了眼,不等她發文問,謝西洲又補了一句:「你和簡書懷就要辦婚禮儀式,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才是最穩妥的!」
馮芷煙略帶的懷疑的眼神,落在他臉上,可下一秒,她一把接過文件,唰唰簽好了字。
嘴裏感慨道:「謝西洲,還得是你!」
「還是你想得周到,什麼都為我想到了極致!等我和書懷辦完儀式,咱們就複婚!」
那一刻,她想到了謝西洲曾為她做過的點點滴滴,根本不信這個男人是要和她離婚。
還是一貫自信地認為,他隻是愛慘了她,要為她杜絕任何的風險。
這樣一想,她臉上不自覺帶出幾分笑意,甚至刻意看了男人一眼,連帶著眼神也柔和了些許,麵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篤定。
可是她沒發現,謝西洲聽到這句話後,眼底沒有半絲愛意,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諷意。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婚宴儀式當天。
馮芷煙早就帶著婚禮用品等在客廳裏,見到簡書懷的那一瞬,眼神亮得嚇人,眼底全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此時的她仿佛忘了,離他幾步之遠的男人才是陪她隱婚七年的男人。
簡書懷一把摟住女人,甚至當著謝西洲的麵還法式熱吻一番,他以為是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都會生氣。
可謝西洲沒有半絲反應,反而提醒馮芷煙別忘了禮服袋,簡書懷得意地挑挑眉,擦肩而過時,用隻有2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囑咐道:
「西洲,今天是我和你老婆的好日子,你一會得準時來啊!」
謝西洲對上他挑釁的眼神,唇角動了動:「放心,證婚人跑不了。」
目送婚車走遠,他才返回臥室,將一疊文件放在書桌上,換上秦隊送過來的迷彩服。
等秦隊的人接上他時,吉普車罕見地走上了市中心的路線,謝西洲有些疑惑:
「怎麼走這條路?」
司機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開口道:「今天是馮影後的世紀婚禮,我是她粉絲,最後送她一程!」
謝西洲抿抿唇,什麼也沒說。
隻是在車子經過寫滿「恭賀馮芷煙和簡書懷世紀大婚」的酒店門口時,平淡地說了一句:
「馮芷煙,我們的一切,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