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洲吼著,忽然不要命般衝了過來,俯身護在了秦知夏麵前。
就像很多很多年裏,他一次又一次的保護她那般。
車子最終擦著秦硯洲停了下來,男人臉色鐵青,壓不住滿心怒火,猛地將手中的咖啡摔在地上。
“不會拍可以不要拍!什麼導演,女一號,大不了換了就是!”
他沒直接對薑舒月吼,可將咖啡扔掉的舉動明顯宣誓了他的不滿。
秦硯洲帶著保護意味,推著秦知夏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徒留紅了眼眶的薑舒月跟在身後。
一路無言,車子很快駛回別墅。
秦硯洲去拿醫藥箱時,秦知夏不想看到薑舒月如同小刀一般射過來的眼神,她劃著輪椅去了院子。
可薑舒月卻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秦知夏,你不會真以為這樣你就贏了吧?”
她緩緩湊至秦知夏耳邊,死死捏住了她的手腕:“我實話告訴你,秦硯洲我看上了,他隻能是我的!或者我們可以看看,在人生的利益麵前,一個聰明的男人到底會怎麼選!”
聞言,秦知夏淡淡笑了下:“不必了,我會自己離開。”
可她終究是沒料到,捏在手腕上的力量卻越收越緊,直到她無法忍耐,揚手掙脫時,薑舒月竟順勢後倒,直直摔進了泳池。
拿來棉簽的秦硯洲恰好看到這一幕。
他一臉慍色,隨即不管不顧地跳了下去。
薑舒月可憐兮兮地在冰水裏撲騰,牢牢扒在秦硯洲懷裏:“硯洲,不要跟我生氣,不要不理我,我害怕......”
“我本想借拍戲的事情給知夏道歉的,可我沒想到她會真的生氣。”
“不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沒站穩......”
薑舒月一番哽咽的示弱徹底讓秦硯洲的天平傾斜了。
他甚至沒問一句,直接認定了是秦知夏所為,抱著薑舒月回房間時,愣是沒看秦知夏一眼。
隻冷冷丟下句:“家裏的感冒藥沒了,你去買一包,回來給舒月道歉!”
秦知月怔愣在原地。
她忽然想起過去的十幾年,他從來不會這樣對她說話的。
秦知夏出了車禍的那一年,他們被追債人瘋狂騷擾,為了給秦硯洲湊點做生意的起步金,秦知夏曾偷偷去了家會所,一個小時兩百塊,陪酒。
她身體雖有些不方便,但架不住長得漂亮,又肯喝,在領班經理的照拂下也能幹幹淨淨賺一些。
可直到那次,她被幾個社會小青年拉住手揩油時,秦硯洲意外闖了進來。
拎起酒瓶便爆了主犯的頭,對方害怕了,拿出手機誣陷她:“媽的,是她自己多收了我兩百塊,說要陪我一晚!”
“都穿成這樣來陪酒了,能是什麼幹淨東西,我兄弟前兩天剛跟她睡過,視頻都有!”
那時候,秦硯洲第一次發現了她所謂正經兼職的謊言,可他明明氣急,氣到雙手發抖握拳,仍然是忍著情緒蹲在了秦知夏麵前。
“夏夏,你看著我,跟我解釋是怎麼回事。我隻信你,隻要你說,我就什麼都信!”
那會,秦硯洲就是這樣對她說的。
如今許多年過去,他們有錢了,走出了漏雨的老房子,再也不用為了兩百塊的兼職忍氣吞聲。
可他們卻是再也回不去了......
秦知夏拉了拉衣袖,被薑舒月虐過的手腕早已一片青紫,她又揉了揉受傷的膝蓋。
麵對物是人非的現實,終究是紅了眼眶。
不過沒有關係,還有一周的時間,她也是時候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