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宋薇。”
江銘被逼在角落,細長的雙腿攔在身前,封死他的所有退路。
“或者說難不成,事到如今你還以為自己是他心裏的唯一?”
江銘被迫抬起下巴對上了薑玉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協議麻木地點了點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好,我答應你。”
“我的耐心隻有十天,別高估你自己。”
“高估”,江銘站在街頭,看著中心廣告屏新更換的頂流影帝沈望亭回國的新聞,自嘲地笑了。
現在的他還有什麼值得高估的呢。
“快看,這是不是那個去好萊塢的影帝啊,竟然回國了。”
“啊啊啊,真的啊,你看他眼尾那顆痣多有特色,就是他!”
“之前就有人說眼尾痣是愛人的牽掛,結果就聽說沈明亭為了愛情放下一切回來的,簡直甜死人。”
愛人的牽掛。
江銘默默撫上了自己眼角相同的位置,本以為早就流幹的的眼淚又一次濕了眼眶。
他記得宋薇情濃時分,最喜歡的便是他眼尾這顆紅色的淚痣。
總會在難舍的吻後低聲喚他:“阿銘,我很想你。”
沒想到多年前的子彈如今正中眉心。
阿銘,喚得終究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沈明亭,
而不是為他拋下一切至死不渝,到頭來卻隻配做替身的自己。
江銘默默轉身沒再繼續聽下去,對沈明亭的每一句讚美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口。
他走的決絕。
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宋薇為救他車禍受傷時,
他衝著快被氣瘋的父母決絕地大喊:“我這輩子就認定宋薇一個人了,什麼薑玉,你們自己娶去吧。”
那時候,人人都羨慕他這為了愛情拋下一切的決絕,
隻有那個自己有些討厭地聯姻對象薑玉,還不識趣地將他攔在門口,多餘地問上一句:“你真的要跟她走?”
江銘沒去看她有些陰鬱的眼睛,將人一把攔開:“反正不會是你。”
他記得那時的薑玉隻說了一句:“你會後悔的。”
沒想到,如今他真的後悔了。
可江家倒了,連帶著江氏的股票全麵崩盤,爸爸被逼跳樓,媽媽得知噩耗一病不起成了植物人。
而他崩潰地跑在去醫院的大雨裏,給宋薇打去電話時,那邊傳來的卻是沈明亭的聲音:“寶貝 ,再大聲一點。”
而他的妻子正吻的難舍難分:“阿明,我真的很想你,給我吧。”
那一刻他才明白什麼是絕望。
所以,在麵對薑玉開出的隻要他離開宋薇,他就幫江家保住最後的基業的條件時,江銘無法拒絕。
即使他抬起自己下巴時眼中滿是戲謔,就像是在看一隻被人拋棄的狗。
“江銘,我要你這輩子都隻能乖乖待在我身邊,看清楚自己當初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