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星皓瞥了眼韓清妍遞來的藥碗,眉頭微皺。
"怎麼,王爺是不是覺得我在藥裏加了料?"韓清妍打趣道,"要真想害你,我早就下手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戰星皓沒吭聲,隻是朝裴峻使了個眼色。
裴峻會意,仔細檢查了藥,確認無事後才遞給戰星皓。
看著戰星皓一口氣喝完,韓清妍暗自鬆了口氣。
這藥材可是她費了老鼻子勁才弄到手的,要是戰星皓不喝,她可就白忙活了。
"行了,我走了。"韓清妍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卻突然頭暈目眩,腿一軟,差點摔倒。
戰星皓和裴峻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戰星皓雖動彈不得,但朝裴峻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看看。
"王妃,您沒事吧?"裴峻想去扶,又覺得不太合適,猶豫了一下。
"沒事,可能是著涼了。"韓清妍強撐著說,剛要走,卻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裴峻顧不上那麼多了,趕緊把韓清妍扶到貴妃榻上,"王妃?王妃?"
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裴峻趕緊給她把脈。
"王妃昏過去了。"裴峻皺著眉頭說,"她體內有傷,情況不太妙。"
"內傷?"戰星皓推著輪椅來到貴妃榻邊,盯著昏迷的韓清妍,眼神複雜。
韓清妍最近都沒出門,上次出去還有人陪著,也沒跟誰吵架,怎麼會莫名其妙受傷?
"看樣子王妃已經吃過藥了。"裴峻皺眉說,"不過這些藥隻能治標不治本,根本治不好心脈的傷。"
戰星皓推著輪椅回到原位,吩咐道:"那就給她看看吧。"他沒讓人把韓清妍送回去,就讓她躺在書房裏。
"王妃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裴峻一邊診脈一邊驚訝地說,"而且看起來都兩天了,居然能忍到現在。"
這種內傷疼得要命,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韓清妍卻一聲不吭地扛下來了。
診斷完,裴峻讓人去煎藥。
藥方跟韓清妍之前開的差不多,就是多加了一味珍貴的雪蓮花。
這雪蓮花可稀罕了,整個大陸都沒幾朵,恰好王府裏有一朵,但得戰星皓點頭才能用。
裴峻把藥方給戰星皓看,戰星皓掃了眼就說:"要用雪蓮花的話,去拿吧。"
裴峻一聽樂了:"王爺就是懂我。"
"就讓韓清妍在這兒休息,等她醒了再送回去,現在別動她。"裴峻叮囑道,"我這就去拿雪蓮花。"
說完,裴峻就走了,書房裏就剩下昏睡的韓清妍和戰星皓。
戰星皓從奏折上抬起頭,看向韓清妍,眼神裏帶著疑惑。他實在想不通韓清妍是啥時候受的傷。
他瞥了眼,又收回目光,正好看到那個湯碗。想起剛才喝藥的味道,戰星皓眯起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戰星皓慢慢推著輪椅靠近藥碗,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
這味道...
有股淡淡的靈芝香,但又跟他記憶裏的不太一樣。
戰星皓皺著眉,仔細回想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突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
他猛地睜大眼睛,趕緊推著輪椅來到韓清妍身邊。
他的手有點抖,小心翼翼地解開韓清妍的衣服。
一層層衣服被脫掉,最後隻剩一件紅豔豔的肚兜。
戰星皓的目光落在韓清妍左肩上那塊青紫的傷痕上。
原來是這樣...
那天晚上在青蓮宮跟他搶雪域火靈芝的竟然是韓清妍。
剛才那碗藥,肯定是用雪域火靈芝熬的。
韓清妍她...
想起那晚韓清妍寧死不屈,不肯交出雪域火靈芝,原來是為了給他喝。
可她為啥一聲不吭,連句請功的話都沒說?
戰星皓盯著熟睡的韓清妍,心裏七上八下。
這世上肯為他豁出性命的人,屈指可數。
這韓清妍,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星皓,廚房正熬著湯藥呢,再配上你那雪蓮..."裴峻的話戛然而止,他愣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裴峻進了書房,隻見韓清妍衣衫不整,戰星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胸口,手還擱在她衣服上。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韓清妍扒個精光似的。
屋裏一下子靜得嚇人。
裴峻愣了一會兒,趕緊轉身,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我啥也沒看見。"
"你繼續。"
說完,他火急火燎地跑出書房,還順手帶上了門。
我的天!
他剛才看到了啥?
裴峻暗自鬆了口氣。
這麼些年,他一直提心吊膽的,如今總算能放心了。
看王爺對王妃這般舉動,外頭那些說他喜歡男人的謠言簡直是胡說八道。
府裏沒有側妃小妾,王爺都二十好幾了還沒成親,難怪外頭謠言四起。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怕是要不攻自破了。
書房裏,氣氛怪怪的。
戰星皓猛地回過神,手忙腳亂地給韓清妍整理衣服。
剛才裴峻一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妥當。
他低著頭,不敢看韓清妍的眼睛,也就沒注意到對方手指頭微微動了動。
"王爺這是...在幹嘛呢?"
突如其來的問話把戰星皓嚇了一跳,手一縮,支支吾吾地說:"我...那個..."
平常冷靜自若的戰星皓這會兒也結巴起來。
他這副慌亂樣子,再加上韓清妍豐富的想象力,後者腦子裏已經編出一出大戲了。
雖說身子虛弱,臉色蒼白,但這絲毫不影響韓清妍發揮他的演技。
"王爺..."韓清妍微微低頭,臉蛋兒泛紅,裝出一副羞澀的樣子,"這種事哪用得著王爺動手,清妍自己來就行。"
話音剛落,韓清妍就輕飄飄地坐到了戰星皓腿上。
他白生生的胳膊摟住戰星皓的脖子,湊近對方的臉,兩人的嘴唇都快碰上了。
"王爺真壞..."韓清妍撒嬌似的說,"怎麼能趁人家睡著的時候...哎呀,人家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