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妍一番抱怨後,立即開始施針,絲毫不給戰星皓反駁的機會。
戰星皓那雙鳳眸中迸發出的寒意,仿佛要把初春的暖意凍結成冰。
一旁的裴峻看得心驚膽戰,暗自為韓清妍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戰星皓向來不許他人碰他的衣物,可韓清妍今日不僅觸碰了,還將其撕破。
這簡直是在挑戰戰星皓的底線,裴峻隻希望待會兒韓清妍別落得太慘的下場。
想到戰星皓那些令人膽寒的手段,裴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然而韓清妍卻像是感受不到這股凜冽的氣息,全神貫注地為戰星皓施針。
這段時間裏,裴峻隻能在一旁靜靜觀察,既不敢出聲,也不敢打擾韓清妍。
他也想一探究竟,看看韓清妍究竟如何能治愈戰星皓的腿疾。
戰星皓的雙腿多年無法行走,裴峻窮盡平生所學,也隻能勉強防止其萎縮,卻無法讓其恢複如常。
如今有人聲稱能治愈,這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戰星皓的雙腿上已插滿了大小不一的銀針。
裴峻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竟還有這等施針之法。"
絕處逢生,本是九死一生的局麵,卻被一針扭轉乾坤。
一般大夫哪敢如此行針,可韓清妍她......
裴峻望著韓清妍的眼中滿是疑惑,這種針灸術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韓清妍一個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怎會精通醫術?
"行了,你試著站起來吧。"韓清妍收完銀針,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放回布袋中。
戰星皓聞言,扶著身旁的桃木桌緩緩起身。
裴峻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唯有韓清妍依舊專注於手中的事。
戰星皓站在地上搖搖欲墜,但顯然這次治療是有成效的。
從前,戰星皓的雙腿毫無知覺,連站立都成了奢望。
如今,他卻能穩穩地站在地上,雖然表麵上保持著冷靜,但眼中卻閃爍著抑製不住的欣喜。
韓清妍輕聲提醒道:"別站太久啊。這隻是第一次針灸,之後我每三天來一次,算作一個療程。"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像常人一樣行走了。"
看到戰星皓站起來的那一刻,韓清妍心裏也樂開了花。沒想到她還能在這裏發揚光大祖傳醫術呢!
突然,戰星皓開口問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這話把韓清妍和裴峻都問懵了。
"啊?什麼條件?"韓清妍一頭霧水。
戰星皓解釋道:"本王是問,你給本王治病,有什麼要求?"
他不相信韓清妍會無緣無故幫忙。
"哦,條件啊。"
韓清妍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戰星皓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著說:"我能有什麼條件呢?"
"如果你真要感謝我的話......"她故意拖長了聲音。
"不如以身相許如何?"韓清妍湊近戰星皓,她身上獨特的淡香飄入他的鼻腔。
"咳咳......"
"咳咳咳......"裴峻被嚇得連連咳嗽。
韓清妍這是要幹嘛啊?
書房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這回安靜得連韓清妍都有點慌了。
她趕緊打圓場:"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別當真啊。"
"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她正色道,"第一,不要限製我出入王府。第二,把芙茉和初夏安排給我。"
韓清妍早就觀察到,芙茉和初夏都身懷不俗的武藝。
如果能成為她的人,以後做事肯定事半功倍。
說完條件後,戰星皓遲遲沒有回應,韓清妍心裏不禁有些忐忑。
難道她猜錯了?
韓清妍心裏打鼓,暗自擔憂自己剛才的話是否太過冒失。
若戰星皓並不如她所想那般渴望重新行走,那她豈不是自尋死路?
她強忍著內心的忐忑,故作鎮定地等待戰星皓的回應。
沉默許久,戰星皓終於開口:"可以。"
聽到這簡短的答複,韓清妍悄悄鬆了口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多謝王爺成全,天色已晚,小女子告退。"韓清妍一口氣說完,急匆匆地逃離了書房。
芙茉和初夏在門外焦急等候,她們原以為韓清妍會遭遇不測。
誰知韓清妍竟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兩人雖驚訝卻不敢表露。
畢竟前不久有個新來的丫鬟誤闖書房,結果是被人抬著出來的。
"你倆傻愣著做什麼?夜深了,該回去了。"韓清妍見兩人呆立不動,出聲催促。
芙茉初夏這才回過神來,跟隨韓清妍回到琉璃軒。
得到戰星皓的應允,韓清妍一夜安眠。
書房內。
芙茉、初夏兩人向戰星皓行禮。
戰星皓放下筆,直言道:"從今往後,你們歸韓清妍管。"
"以後不必向本王彙報。"
這番話讓初夏和芙茉一頭霧水。
成為韓清妍的人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們犯了什麼錯嗎?
雖然心存疑慮,但作為下人,她們不敢質疑主子的決定。
"遵命。"兩人應聲,隨即退出書房。
戰星皓凝視著遠方,眉頭微蹙。韓清妍的存在,猶如一團迷霧,讓他難以看清全貌。
"王爺,小的來了。"
不知從何處竄出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跪在戰星皓麵前。書房裏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查得如何?"戰星皓淡淡開口。
黑衣人低聲回答:"回王爺,確是韓清妍無疑。"
戰星皓輕輕揮手,那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這丫頭之前的表現竟是裝出來的。"
看來皇帝送來的不是累贅,反倒像隻狡猾的小狐狸。
自從踏上星雲大陸,韓清妍除了新婚當天和三日回門,就沒出過王府。
每次出行都躲在馬車裏,對這裏的風土人情一無所知。
得了戰星皓的準許,第二天韓清妍便迫不及待地拉上芙茉和初夏出門。
兩個丫頭對主子言聽計從,一切都按韓清妍的吩咐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