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壽宴,更像是他們再擺了一次婚宴。
從溫夏璿挽著司弘奕進入會場開始,便一直是人群中的焦點。
而母親隻坐在他們的側邊,看著他們一臉慈愛。
我在人群中還看到了我最要好的同事黃靜。
我下意識舉手朝她打招呼,卻看見她走向了溫夏璿。
她熱情地抱住溫夏璿,喊她寶貝。
她從前隻會喊我寶貝。
“夏夏,你看新聞了嗎?你老公昨天播的那個。我看好像就是發生在我們醫院!”
這一刻,我十分期待看到溫夏璿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
可恰恰相反,她非常淡定地說:“嗯,我也覺得是。”
黃靜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們醫院的聲譽。”
“上一次公關危機,還是五年前溫冬萱丟下工作跑了,給醫院招來一次大規模投訴。”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黃靜用這種嫌惡的表情提起我。
從前她都隻會為我辯解,無條件地站在我身邊抵擋流言。
溫夏璿低頭喝了一口茶:“姐姐肯定是有她的苦衷。”
黃靜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苦衷?給奕哥戴綠帽有什麼天大的苦衷,能把那麼多患者都丟下不管?”
她這一吼,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那麼多人都在等著,有些人因為病情緊急,差點延誤治療喪命。”
“還有的因為拖這一下檢查,出現了並發症,把院長都氣病了。”
司弘奕這時開口:
“還好有我們夏夏,拖著受傷的身體,幫那人完成了緊急的工作。”
聽到司弘奕對我的稱呼,我的心一陣窒息。
他連我的名字,都不肯叫了。
濮院長也走過來,拍了拍溫夏璿的後背。
“是啊,雖然是違規操作,但也幸好你及時出手了。”
“後來你也用實力證明了,我當時破格讓你代替你姐的職位,是個正確的決定!”
同事們紛紛鼓掌,都十分稱讚溫夏璿。
引得媽媽也站起來敬酒。
“雖然是雙胞胎,但是我這個女兒,比另一個強多了。那個,不如死了算了。”
我看著媽媽臉上的憎惡,心痛難忍。
可是媽媽,我已經死了。
如果知道我死了,你會為我心痛嗎?
此時,溫夏璿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後裝作不經意地看向了司弘奕。
“老公,如果姐姐死了,你會難過嗎?”
“不會。”
司弘奕一絲猶豫都沒有,回答得很是迅速,像是在心裏演練過無數次一般。
“像她那樣毫無羞恥之人,即便野種生下來,也該被人踐踏而死。”
“而她背叛職業害慘那麼多人,她就該死在手術刀下,被人開膛破肚而死!”
“她死了,才是造福人類。”
我怔怔然地看著司弘奕,聽著他如同預言我死法的話,恍惚中想起了當時的絕望痛苦。
可我的孩子,不是野種。
那是你的孩子啊!
血淚落下。
我慘然一笑:
“司弘奕,恭喜你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