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國際麻醉學術討論回國那天,男友和我雙胞胎妹妹領證的新聞火上熱搜。
我急於求證,卻被妹妹下藥引產。
胎兒掉落在地時還會動,妹妹卻一腳將它踩扁:
“替代品的孩子,生下來也是不被人期待的孽障,我這是在替它超度。”
隨後,她拿起手術刀剖開我的腹部,把子宮硬生生切下來,害我血盡而亡。
而男友聽信她的謊言,認定我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他忽略我的求救信息,到處宣告我與人私奔,甚至抹去關於我的所有痕跡:
“我與她,死生不複相見。”
直到五年後,我被妹妹殘忍殺害的監控視頻被人曝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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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魂魄飄在空中,正對著電腦屏幕上的視頻暫停界麵。
我怔怔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腹部有個窟窿,鮮血浸透了白色床單,地板上還有一團被打了馬賽克的肉團。
被打了馬賽克的,還有我的臉。
“也不知是誰下這樣的狠手,受害人全程沒有力氣反抗,好像被下了藥一樣。”同事一臉惋惜對司弘奕說。
“隻是舉報人提供的這個視頻,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現在還有播報的意義嗎?”
司弘奕坐了下來:“不管任何時候,我們都該為弱者發聲。從頭給我看看吧。”
我望著他正義凜然的後背,辦公桌上掛著的名簽寫著“首席新聞主播司弘奕”。
我死後這五年,他竟然過得這麼好。
那年,溫夏璿造謠我跟霍師弟有關係,想來司弘奕輕易就相信了。
我的骨灰大概是被師弟帶走了,一直沒人將我下葬。
我成了被關在陰暗角落裏的孤魂。
直到前些日子,骨灰盒被人翻了出來。
連帶著這段監控錄像,一起被送到了華視黃金電視台。
此刻首席主播點開了這個視頻。我緊張地握緊了手。
視頻最開頭胎兒從我體內掉落,他突然說:“這個大小看上去都有五個月了,肯定是被下藥了。”
他輕歎一聲:“懷個孩子不容易,夏夏為我試了五年才懷上。”
聽見溫夏璿有了孩子,我的心像是滴出了血。
那個比我溫柔體貼的雙胞胎妹妹,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居然還能心安理得地懷孩子。
而我的孩子卻再也回不來了。
同事拍了拍司弘奕的肩膀:“好事多磨嘛,你跟嫂子不容易,都怪當年溫冬萱跟人跑的時候打傷了嫂子,才害嫂子體弱。”
聽到我的名字,司弘奕眼睫毛微微顫了一下,表情像是不願提起。
同事也意識到什麼,尷尬地咳了一聲。
緊接著,視頻中同樣被打了馬賽克的溫夏璿狠狠地捅向我。
手勁幹脆有力,根本不像是平時連水瓶蓋都擰不開的她。
她咆哮怒罵,聲線都變了。
視頻中我的頭側著,仿佛感覺不到痛,目光隻投向地板上的肉團。
我的孩子不到半年就要出生了。
它還在動,還在掙紮,在向媽媽求助。
可我連孩子的名字都還沒有想好。
我張了張嘴,叫不出什麼,啞聲痛哭。
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滑落。
溫夏璿用幾乎聽不見的音量在我耳邊說:“如果讓他知道你這個孩子是跟你師弟生的,會怎麼樣?”
我用盡力氣抓住她,瘋了似的搖頭,聲音仍舊孱弱:“不......我怎麼可能......”
司弘奕並沒有通過聲音認出我。
如果不是和溫夏璿有著一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他估計連我的樣子也一並忘記了吧。
他一臉嚴肅起身,立即走向演播廳的方向。
突然又回頭問:“這個視頻交給警方了嗎?”
同事連忙點頭:“送來之前那人已經拜托甕縣當地派出所調查了。”
“甕縣......”司弘奕皺了皺眉,好像聯想到什麼,呼吸有短暫的急促。
同事察覺他的異樣:“奕哥你還好嗎?”
“記得拜托他們破解馬賽克。”司弘奕沒提什麼。
隻說:“這麼殘忍的凶手,不能放任她逍遙法外。”
我在空中淒涼地笑了——
司弘奕,如果你知道凶手就是你百般疼愛的溫柔妻子,還會這樣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