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一個瘦弱如柴的女人穿著單薄外衣,拖著緩慢的步伐,目光無神的走出了監牢大門。
兩年刑期,將她原本的張揚磨得一絲不剩,隻有麻木。
精致的臉蛋也由於極度營養不良變得枯黃幹燥,完全不見昔日青城第一美人的魅力。
該去哪兒?
母親傳來消息,說程家已經被她害得家破人亡,求她出獄之後不要回家拖累她們,又提到,程子玥的身份已經在青城消除戶籍。
她現在隻是個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的人。
她什麼地方都去不了,即使在青城也難以生存下去。
“小姐,去哪兒?”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麵前,男司機滿臉堆笑的問。
程子玥掏出兜裏僅剩的十塊五毛,雙眼無神,“這些錢,可以下山嗎?”
這是一所荒山上的監牢,祁珩早已把她逼上了絕路。
司機皺著眉頭上下打量她,遲疑片刻後,點了點頭,“上車吧。”
一路上,程子玥望著窗外往後退的樹林,完全沒有注意到司機在她身下遊移的猥瑣目光。
當她察覺到車子開往的地方越發荒涼時,一隻有力的手掌已經覆在了她的大腿上!
“你幹什麼!?”程子玥慌亂的輕叫。
“你一個從監獄裏走出來的女人,犯了罪,還裝什麼清白?”司機一臉猥笑,“這點錢還想下山?不如陪老子好好玩玩,待會就不收你錢了。”
“不要......”
以為出了監獄,離開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就有希望了,原以為遇到了一個好人,沒想到脫離了監牢裏的毒打唾罵,卻仍繼續遭受侮辱!
無力的掙紮中,程子玥隨手摸到車上裝著香薰的玻璃瓶,用力砸中了司機的手臂!
“嗷......”司機一聲慘呼,縮回手自顧自的捂住了疼痛的部位。
程子玥也趁這個間隙慌亂的下了車,大口喘著氣,一路小跑。
漸漸地,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變得不清醒,身體一輕,她暈倒在了地上。
......
暗色係的奢華房間裏,程子玥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的床被女人們用來擱置雜物,隻能睡了兩年水泥地板。
這不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住得起的房子,那她在哪?
臥室外隱隱傳出一男一女的聲音,程子玥聽得並不清楚,她揉了揉左耳,打開了房門。
香豔的畫麵讓程子玥想逃,她正轉過身,後麵就傳來一個磁性男嗓音,“過來,一起玩?”
陸寅笙似乎對她的反應有些出奇意料,勾唇一笑,“竟然會臉紅?”
他閱女無數,辨得出扭捏作態的嬌羞,但這樣真正的羞澀,他已經多年沒見過了。
“你把我的女伴嚇走了,不如留下來以身補償?”
陸寅笙是靠在她的左耳低聲說出這句話的,早已左耳失聰的她根本聽不見。
兩年前,剛進監獄就被打得送進搶救室,止住了外傷的血,她的左耳卻再也聽不見了!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一個帶有戲謔意味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隻手抬起――
“別打我!”
程子玥並不敢出聲高吼,更像發出的低聲哀求,暗無天日的兩年已經將她棱角磨平,如今隻剩卑微與低賤。
陸寅笙皺了皺眉,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一把勾住了她的細腰,“我費力救回來的女人,怎麼舍得打?”
他驚了驚,一個女人怎麼可以瘦成這樣,就算用瘦骨嶙峋來形容也不為過!
“謝......謝謝......”
他的舉止讓程子玥臉燙得更厲害,因此,說話間,走到了另一邊。
這個女人的種種奇怪反應,都引起了陸寅笙的好奇心。
“謝不要隻在嘴上說,用身體才最顯真誠。”
見他再次走過來,程子玥驚叫,“不要!先生,除了這樣,你要我怎麼報答都可以!”
她說話的聲音到後麵越來越低,她現在什麼都沒有,能用什麼去報答?
“先生,以後,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謝謝......”
說完,程子玥低著眉眼走了出去。
陸寅笙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卻用那麼堅定又低微的聲音說,一定會報答?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眼神愈發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