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放假。
和未婚夫約好了去滑雪。
雪崩時為了救他,我被卷入暴雪中。
他卻早已帶著妹妹離開。
當我回到家時,妹妹正坐在他懷裏吃蛋糕。
爸媽則在準備豐盛晚飯,一家子其樂融融。
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他們破口大罵:“死哪去了,你妹妹生日,你現在才回來!”
他們不知道,我真的死過了。
這條僅有七天的命,是用我最在乎的愛情和親情換來的。
............
見我站在門口不動,我媽抬眼又要斥責:
“聾了嗎?讓你給妹妹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話音未落,她便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全身顫抖地指著我的腳下:
“你你你你,這是什麼?!”
我怔怔地低下頭才看到我的血液已經凝結在腿上,此時被溫暖的溫度融化化為一灘血跡。
傅彥逾看了一眼,連忙伸手親昵地蓋在何柔柔眼睛上,溫柔道:
“別看,嚇人。”
說完,他失望地看向我,
“新月,滑雪的時候你莫名其妙耍脾氣不見蹤影,現在又故意嚇柔柔是不是?我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心思這麼惡毒!”
明明我是困在雪中活活凍死的,但現在這一刻我卻覺得人心和語言甚至比雪還要寒冷。
全身止不住地顫抖,我緩緩勾起唇角:
“難道你們不想問問我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嗎?”
“我一個人留在滑雪場,那裏發生雪崩了,你們不在乎我嗎?”
聲聲泣血的質問,是我臨死前最後的依仗,也是我這七天生命的最後期盼。
幾人眼光都齊刷刷地避過我犀利的質問。
最後,隻有我爸猛喝了一口烈酒沉聲揮了揮手:
“行了,什麼在乎不在乎的,你不是沒事嗎,大過年的說這些做什麼,真晦氣!”
“你去帶她換身衣服去,看著就犯怵!”
我媽點點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拽我生拉硬拽到臥室,狠狠一推:
“換身衣服出來,不準穿裙子,不然柔柔會不高興!”
是了,我這時仿佛才剛想起來,從小到大我沒有穿過一次裙子。
隻因為我天生麗質,從小街坊鄰居都誇我長得好,而何柔柔每次聽到了都要哭上個一天一夜才算完。
後來我爸媽就不讓我穿裙子,更不能留長發打扮自己。
直到我遇到了傅彥逾,才第一次穿上了裙子,蓄起了長發。
我曾以為,那是我幸福的起點,沒想到踏入的卻是另一種深淵。
我呆滯地脫了衣服才發現,全身都凍得發紫,久久不見血液循環。
我是真的死了。
心中突然萌生起一股惡趣味,如果七天後她們發現我其實早就死了,會是什麼反應?
......
換好衣服,我正準備出門,手搭在門上,就聽到門外傳來何柔柔的嬌羞聲:
“爸爸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能和彥逾結婚呢!”
我爸爽朗地大笑起來:
“這有什麼不能的?你姐姐根本配不上彥逾,要我看就該讓你和他結婚!”
我媽也在一旁不斷附和:
“對啊對啊,我看彥逾,是不是對咱們柔柔也有意思啊?”
明晃晃的試探,不光是當事人,連我都屏住心神,瞧瞧拉開一道門縫,觀察著傅彥逾的神色。
我五年的愛人,此時正紅了耳朵,垂下頭揉了揉何柔柔的發頂,眉眼盡是深情:
“雖然柔柔很好,但我畢竟和新月已經訂婚了。”
“實在是,可惜啊。”
從背後爬上一股惡寒,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嘴臉。
他說的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