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婉月明明知道我會因為她和趙儒平的事情生氣,難過。
但在道德和自己之間,她選擇遵循自己的內心。
去和趙儒平再續前緣。
我默默接過袋子,打開看到裏麵的領帶後,忍不住心頭一疼。
這條領帶,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鐘婉月送過三條。
自從我見過趙儒平在微博上分享這條領帶後,就知道這大概不是什麼新款。
隻是鐘婉月隨手買的廉價商品罷了。
她知道我愛她的一切,即使她從路邊撿一塊石頭,我也會如獲珍寶。
可現在,我麵對她的謊言,忽然就覺得疲憊極了。
我沒有露出鐘婉月想象得那般高興的神色。
鐘婉月沒見到我的回應,她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一邊回消息一邊頭也不抬地說。
“我餓了,等會兒給我做點吃的。”
本想拒絕,但看到櫃子上和她的合照後,我歎了口氣。
好聚好散吧。
這就當作是我最後一次給鐘婉月做飯。
這樣想著,我戴上圍裙進了廚房。
我的廚藝很好,因為剛談戀愛那會兒鐘婉月嘴很挑,於是我特地拜了大廚學的一手好廚藝。
可我剛把菜洗好放進鍋裏,就聽到外麵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許久,也沒人接。
我皺著眉頭,聽著刺耳的聲音,關掉了廚房的火,準備過去看看。
走到客廳,才發現原本在沙發上的鐘婉月不見了蹤影。
我隻能拿起手機,準備替她接通電話時,對麵就掛了。
緊接著手機上跳出了新信息。
發信息的趙儒平。
“昨晚這麼累怎麼不多睡會兒?”
“明天還來找我嗎。”
心尖瞬間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澀。
我剛要選擇眼不見為淨將手機熄屏,結果手剛伸出去就猝不及防地被鐘婉月推了一把。
我一下沒站穩,碰倒了茶幾上的玻璃瓶,人也隨之倒了下去。
她把手機奪過來放到自己口袋裏,一臉怒氣地看著我:
“你能不能有點邊界感?工作上的信息你也要看嗎?”
罵完我之後,她先是掏出手機回複了信息,這才低下頭來看我。
她看到我的手和裸露在外的腿都被碎玻璃劃傷,在往外冒著血,這才皺眉著說。
“你一個大男人,被我推一下就這麼嚴重?能不能別裝啊。”
“算了,我陪你去醫院吧。”
這句話說得跟施舍一般。仿佛剛剛推我的人不是她一樣。
我在心裏諷刺一笑,倒打一耙她也是真有本事。
要不是鐘婉月推我,我也不至於受這個罪。
不過身體要緊,我不想跟她爭執。
隻是車開到一半時,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雨。
鐘婉月的眉頭瞬間皺起,臉上浮現著急的神色,不停拿起手機又放下。
似乎有急事。
就在車快到醫院的時候,突然有電話打進來。
來電的正是趙儒平。
電話那端,趙儒平虛弱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中被不停放大,不停鑽進我的耳朵裏。
“婉月,離開你的這些年,我患上了幽閉恐懼症,家裏停電了,你能來陪我嗎。”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譏諷一笑。
趙儒平一個大男人,能怕停電能怕打雷?
可鐘婉月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心急地立刻轉變方向往趙儒平家趕去。
一邊開車一邊還低聲哄著對方。
掛了電話之後,鐘婉月這才像想起我一般,看到我身上的傷口和血痕,直接找了個機會停在路邊。
“你自己打車去醫院吧,儒平身體不好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