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7年紀念日那天,傅言接了通電話後對我說:“公司臨時有會,今天不能陪你們了。”
我冷著臉問他:“是開會還是陪小情人去了?”
1小時前,我在傅言的手機上看見了一則消息:我買了最新款的兔子內衣,迫不及待見到你了。
傅言氣急敗壞地回懟道:“你為什麼整天疑神疑鬼?再這樣惹我生氣就再把你關起來!”
傅言急匆匆出門後,下午一群號稱捉小三的網絡判官便衝進我家打砸。
她們將我和兒子打得倒在血泊中,一名送花的外賣員敲開了門:“老板,裏麵有一對母女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1.
今天是我和傅言結婚7周年紀念日,他一早便答應帶我們去山莊露營野炊。
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在接了通電話後對我說:“公司臨時有會,今天不能陪你們了。”
我拉著他的手腕問道:“是開會還是陪小情人去了?”
一小時前,我在他的手機裏看見顧清清給她發的信息:今晚你得陪我出席晚宴,我買了最新款的兔子內衣,迫不及待見到你了。
傅言一把甩開我的手氣呼呼地懟道:“陸晚晚,你為什麼整天疑神疑鬼的?你是不是在家太閑了?再胡鬧我就把你關起來,你哪也不許去!”
7年以來,他不是第一次說這話了。
曾經因為我忘記戴口罩去參加一作家的讀書會,回來後他便加強了別墅的安保。
他將我囚禁在家半個月,猩紅著眼捏著我的下巴說道:“你是我的隱婚妻子,是不能出現在公眾視野的,請你時刻記住!”
我和傅言結婚7年,感情一直還算不錯。
他爸媽起初不同意我們結婚,直到最後妥協,要求我們隱婚。
婚後第二年,我們有了團團。
生產那天我大出血,此生再也不能生育。
從兩年前我在他的手機上無意發現一個女人發的一條:“喝多了,今晚來接我。”後,他回來得越來越遲。
我甚至還會帶著團團在商場偶遇他陪著其他女人買首飾。
團團每次見到都會哭著問我:“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他為什麼都不陪我了。”
麵對團團的質問,我盡管心生不悅卻還是幫傅言解釋:“爸爸隻是在工作,工作完就會回來陪團團的。”
但背後,因為此事我問過傅言幾次。
傅言氣急敗壞地回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那是我鄰居家的妹妹顧清清,她爸爸對我家有恩。我爸媽讓我多照顧點她。”
“你少和團團說些有的沒的,不要讓他誤會。”
兩年前顧清清離婚回國後便成了他的私人秘書。
我沒有見過顧清清的正臉,隻知道是個長相溫婉的女子,但性格卻和長相截然相反。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答應過我們的,希望你不要食言!”
誰知電話再次響起,傅言留下一句:“無聊,今天門口保鏢我帶走有用,你們不要出門!”便急匆匆走了。
看著他匆忙的背影,我隻得無聲歎息。
跟團團解釋好後,我便陪著他在家看書,無意間刷到了微博熱搜。
2.
同城有一博主正在帶著全國網友現場捉三兒。
我鬼使神差地點進了直播間。
博主對著鏡頭義憤填膺地說著:“各位,這女人據我了解已經纏著我老公一年多了,現在我老公準備用500萬打發我離婚,今天我勢要這個女人吃不了兜著走!”
彈幕裏一片罵聲。
“支持博主!做小三的就該被拎出來公開處刑。”
“瓜子已經買好,坐等吃瓜。”
“今天就讓我們看看博主是如何手撕小三的!”
......
我不喜評論,但看著彈幕不自覺笑了出來。
我也痛恨小三!痛恨傅言不在家的每一個夜晚。
他占有欲很強,明令禁止我被媒體拍到正臉,他說我的美貌隻能他獨賞。
我總覺得鏡頭的女人有一絲眼熟。
隨著直播間鏡頭的晃動,我看著路邊的梧桐樹,愈發覺得是我們別墅區。
我順手截圖發給來了物業,“這是我們小區嗎?你們可得加強巡邏。”
畢竟這裏每年物業費都上百萬。
她們一行人下車後,將鏡頭轉過去介紹道:“大家看看,我老公把這賤人藏在江城的富人區裏。要不是我看見他手機裏的購物信息,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她藏在這裏。”
她們下車的地點正是我家附近。
正當我喊王媽準備一起看戲時,我家門的門鈴響了起來。
傅言平日裏都會安排兩名保鏢跟著我,但今天門外保鏢一個都沒出現。
王媽遲疑地開了門,問道:“你們找誰?”
她們二話不說一腳將王媽踹倒衝了進來。
五六個女人一人捧著一部手機洋洋灑灑衝了進來。
團團嚇得立馬躲在了我的身後,“媽媽,我害怕。”
為首的女人指著我說道:“你們看,這賤人居然還帶著一個野雜種。”
女人氣呼呼地指著團團說道:“你是準備讓我老公和你結婚,喜當爹嗎?”
我滿臉疑問地回道:“你們要不確認一下門牌號?我已經結婚7年了。至於你老公,我並不認識。”
誰知那女人衝過來一把薅住我的頭發惡狠狠地說道:“我找的就是你!你化成灰我都認得,我老公的屏保就是你!”
我自認為這些年都很低調,出門都全副武裝,不該被媒體拍到才對。
就算被拍,傅言也是不允許播報的。
我奮力推開她,被扯斷了一截頭發說道:“我都不認識你老公,更不可能給他照片。你在胡說什麼?!”
說完,她伸手示意身後的女人開始舉著手機對我家一通打砸。
她們嘴裏振振有詞道:“這賤人的藏品還真不少。”
客廳裏有一麵團團的積木牆,他跑過去伸手小手邊哭邊說:“你們不要砸我的積木,不要,不要。”
誰知她們嫌惡地將團團一把推倒在地,腿磕在了收納盒的角落上,鮮血四溢。
我立馬衝過去將團團一把抱起吼道:“你們在發什麼瘋?!這是我家,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誰知那群人將花瓶一把摔在我的身上說道:“撒野怎麼了?誰叫你得罪我們顧女神了?!”
王媽衝過來想把團團抱走,卻被她們生生拆開了,她們對著王媽拳打腳踢。
我衝過去推開她們吼道:“有什麼事你衝我來,不要傷害孩子和老人。”
王媽自我出生起便照顧我,早就成為我的家人了。
團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直喊著:“媽媽,我好疼。”
我看著地上被她們摔碎的手機說道:“你們能不能先喊個急救,孩子受傷了,讓她們先走。”
王媽的身上也掛了彩,滲著血。
誰知為首的那個女人冷哼兩聲回道:“今天不讓我泄憤,誰都別想走。賤人的兒子也是賤人!”
罵我可以,但罵我的家人絕對不行。
我衝過去一拳揮了上去說道:“你再敢對我兒子出言不遜,我打不死你!”
我終究是勢單力薄,被她們團團圍住一頓拳打腳踢。
團團衝進來小手一把護著我呐喊:“不要打我的媽媽!”
無論我怎麼勸他,他都不願意鬆開手。
團團自小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叮囑過情緒不可過於激動。
我大聲吼道:“你們不要再打了,我兒子不能受刺激。”
誰知她們聽完,打得更起勁了。
其中一個女人有些遲疑道:“要不讓孩子走吧,萬一打出人命來。”
誰知其他人回答道:“怕什麼?顧千金說了,出了事有傅少幫忙解決,不用你操心。”
傅少?我的老公傅言?
我趕忙大聲吼道:“你們口中的傅少是什麼人?傅言嗎?!”
團團哭得幾乎說不出話,沙啞著喊道:“傅言是我爸爸!”
這時,她們的拳頭終於停了下來。
為首的女人一臉不可置信地捏著團團鼻青臉腫的小臉惡狠狠地說道:“小孩,爸爸可不能亂叫,他怎麼可能會是你爸爸。”
團團一把推開她大聲說道:“我才沒有瞎說,傅言就是我爸爸。”
這時那女人將團團一把抱起威脅道:“你再亂說一句,我就把你從二樓丟下去。”
她眸中盛滿恨意,我趕忙衝過去央求道:“有什麼話慢慢說好不好,你先把孩子放下。”
團團抬起腿蹬著那女人的肚子,誰知她“啊”了一聲,重重將團團扔在了地上。
她捂著肚子吼道:“賤東西,你把我孩子踢出問題來,我殺了你!”
我捂著臉問道:“你肚子裏的孩子?”
她身旁的小姐妹一臉得意地說道:“當然是傅總的孩子,肚子裏的這才是傅總的親生兒子,你家那是贗品。”
我看了看懷裏虛弱的團團跪在地上央求道:“能不能請你們幫我喊個救護車,孩子受傷這麼嚴重,真的需要立馬送醫院。”
誰知為首的女人雙手叉腰,猩紅著眼捏著我的下巴說道:“讓我答應你也可以,你跪在地上給我磕十個響頭,扇自己十個嘴巴承認自己是小三,我就幫你叫。”
這時其他女人都舉著手機錄著視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女人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你說幹什麼不好,非幹這種見不得人的職業。”
“長的是水靈靈的,就是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不齒。”
這時她身後的女人附和道:“顧千金,我們都拍著呢,今天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被全國人民的口水淹沒才好。”
“是啊,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賤貨一個,居然眼瞎了搶我們顧千金的男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
懷裏的團團已經疼得連哭得力氣都沒有了。
我跪在地上按照她們的要求做完了一切,她們的笑聲十分刺耳。
可我不得不做,團團是我的命。
3.
在我聲淚俱下的央求下,她們終於幫我撥打了120。
我看著客廳的一地狼藉,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那些積木都是我和傅言陪著團團用心拚出來的,還有一些是我們出差給他帶的。
他很珍惜,連鄰居家的好夥伴們拿出來看看他都很緊張。
不知他得傷心成什麼樣子。
這時,物業終於巡邏到了我家門口。
她們攔著我不讓我靠近門口,物業隻能站在門外張望著。
我瘋狂做著打電話的手勢,站在最前麵的年輕物業認得傅言,他能讀懂我的意思自然是最好的。
為首的女人見我求救,一巴掌摔了過來怒斥道:“你再求救,我就讓救護車回頭。”
我拚命搖頭說道:“我不會了,我不會了。”
一向驕傲的我,如今被人打的渾身是傷,連孩子都保護不了,實屬窩囊。
她們見我們都一動不動,自顧自衝上樓繼續發泄自己的怒氣了。
我央求道:“求你們,不要砸壞孩子房間的東西。”
她們冷笑兩聲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耳畔邊傳來的激烈聲讓我感到既無助又無力。
這時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響起,他大喊道:“你好,花到了!”
那群女人不耐煩地走下了樓梯吼道:“不是我們定的,你送錯了吧?”
可那外賣員敲門聲愈發焦急說道:“你們隨便誰簽收一下吧,我著急送下一單。”
為首的女人不耐煩地打開了門。
誰知外賣員一把推開門將一大束玫瑰花塞進了她的手裏說道:“你好,紀念日快樂。我還需要拍一張照片給訂花的老板。”
我見狀立馬大聲衝他吼道:“救命!救救我們!”
外賣員一把推開她們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我們,嚇得站在了原地。
隻見他立馬撥通了電話問道:“老板,你確定是8棟嗎?裏麵一團糟,有對母子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我聽不見電話那頭說什麼,隻見外賣員回答道:“好好好,我現在就給你拍照片。”
說完,外賣員對著我們母子兩一頓狂拍。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請告訴他,孩子出事了。讓他務必趕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我看見家門被打開了。
傅言是隨著急救醫生一起進來的。
為首的女人立馬鑽進傅言的懷裏嬌羞地說道:“老公,你怎麼來了?”
傅言怒不可遏地一把推開她,快步衝到我們麵前問道:“怎麼回事?!是誰打的?!”
“救團團......快......”我忍痛伸開手喊道。
4.
傅言焦急地拉著搶救醫生們說道:“求求你們,救救孩子。他有心臟病。”
我拔腿就要隨車一起去醫院,被那女人一把拉住說道:“你這小三,準備跑哪裏去?!”
傅言一把將她推開吼道:“顧清清,你在鬧什麼?!”
我瞪大了雙眼,原來她就是傅言口中的鄰家妹妹。
傅言頭也不回地抱著我衝了出去。
顧清清扒著救護車的門哭著喊道:“傅言,你為什麼要跟這個賤人走?!”
傅言一腳將她踹倒在地,關上了車門。
一路上,他和我說什麼我都沒有搭理。
我滿心滿眼隻有團團。
傅言將我摟在懷裏安慰道:“團團一定會沒事的,我已經給院長打過電話了。”
我滿眼怒意地對他說:“傅言,團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