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了一半,薑綰歌趕緊推門衝了出來。
“張伯!我餓了,你去讓廚房準備些吃食吧!”
見到薑綰歌出來,沈辭州眉頭微微蹙了蹙,“你跑出來做甚?”
他似乎沒有聽清方才張伯的話,於是追問道:“方才你說什麼?薑綰歌請旨什麼?”
見到薑綰歌如此緊張的衝出門阻止,張伯似乎明白了什麼,沒有再多說,隻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默默退下。
薑綰歌替他回答道:“沒什麼,隻是最近府內在清理雜物,所以我讓下人把不要的東西都扔了。”
沈辭州沒有再多做追究,隻是冷冷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扔到薑綰歌的手中。
“這是苗疆進貢的治傷藥,拿去。”
說完他扭頭就走,片刻後又想到什麼,微微扭頭,露出輪廓分明的麵容。
“你為何要欺負清雪,孤分明和你說過,她在孤的心中有多重要。”
“事不過三,再有下次,孤不會再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她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欺負過她,如果我說,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你信嗎?”
沈辭州眉頭擰得更深,語氣仍舊清冷涼薄:“孤隻信自己看到的。”
薑綰歌無力的扯了扯唇,“慕清雪不會放過我,以後這樣的事,定然會發生第三次。你若不信,且等著看便是。”
他眸中有了怒意,轉過身再不看薑綰歌。
“清雪是什麼人,孤比你清楚。”
說完他決絕離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薑綰歌自嘲的笑出聲來。
她真是天真,又何必和他解釋這些廢話呢,明知道他不會相信。
他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什麼都是好的。
沈辭州離開以後,薑綰歌仍舊如同前幾日一般,收拾著府內的雜物。
和爹娘兄長有關的東西,薑綰歌都會帶走,至於其他的,就都扔了吧。
臨行前的第三日,薑綰歌最後一次去祭拜雙親和兄長。
跪在墳前,薑綰歌這才意識到,這或許是此生,我們一家人最後一次相聚在一起了。
若是她不幸戰死沙場,或許還能和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團圓吧。
薑綰歌上前將墳前的雜草清除幹淨,然後伸手撫摸上雙親的墓碑。
“爹,娘,兄長,綰歌不孝,這是最後一次來看你們了。”
“女兒奉皇命,不日即將出征,屆時將留在邊疆,永不回京。”
“京中沒有了爹娘和兄長,我在哪兒都是一樣。”
眼睛不自覺蒙上一層白霧,明明薑綰歌是很堅強的,可隻要在爹娘和兄長麵前,薑綰歌還是會變成那個受了委屈,就忍不住流淚的小姑娘。
如果爹娘兄長還在,是不是她就不會受欺負了。
薑綰歌靠在娘親的墓碑上,就像如兒時那般依靠在她的懷裏。
“對不起,娘親,我不該喜歡上沈辭州,不該掏出自己的真心,不該付出所有。”
“我知道你們想讓我嫁人生子,安穩一生,恕女兒不能完成你們的心願了。”
“你們放心,女兒會帶著爹爹的軍隊,鎮守邊疆,保護一方百姓平安。”
“爹爹和兄長未完成的事,綰歌替你們完成。”
薑綰歌在墳前跪了許久,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就在薑綰歌打算打道回府時,不遠處的樹林裏,慕清雪竟然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