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元佳節那日,滿城的百姓都出來湊熱鬧。
長街上掛滿了燈籠,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歡天喜地的。
張伯見薑綰歌窩在將軍府悶悶不樂,央求了她好久,讓她出去散散心。
想到幾日後她便要離京,以後隻怕再也不能再京中過節,薑綰歌還是應允了他。
走上街頭,眾人皆是成群結隊,唯薑綰歌一人,倒顯得有些淒涼。
薑綰歌漫無目的的走,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街尾的斷橋處。
這裏行人少了很多,薑綰歌一個回眸,竟然正好看到陰影下,深情擁吻的二人。
好巧不巧,兩人正是沈辭州和慕清雪。
他們吻得難舍難分,隻是沈辭州的動作小心翼翼,無比診視,唯恐唐突了她。
薑綰歌站在原地莫名就挪不動腳步,回想起以前他吻她時的模樣。
每次吻她,他都仿佛要將她拆吞入腹,帶著強烈的攻略性,在她身上更是留下數不清的吻痕,何曾如此小心過。
周邊孔明燈一個接一個亮起,每一個上麵,都寫上了情話。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願與所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些遒勁有力的字跡,一看便出自於沈辭州。
他將他對慕清雪的愛意,昭告於天下,邀請全天下人共賞。
原來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當初薑綰歌生辰時,費盡口舌羞著求他能對她說一句好聽的情話,他卻無論如何都閉口不言。
薑綰歌不想再窺探他人愛意,轉身打算離開。
身後慕清雪卻忽然叫住薑綰歌的名字。
“薑姑娘?上元佳節,你為何孤身一人,不如與我們同行吧!”
如此盛情,讓薑綰歌有些錯愕,若是拒絕,反倒不合禮數,於是薑綰歌隻能點頭同意。
沈辭州和慕清雪走在前方,十指緊扣,宛若這世間最恩愛的伴侶。
薑綰歌低下頭,淡淡看著鞋尖,隻期盼這條路趕緊走完。
忽然間,人群中傳來刺耳的尖叫聲,無數黑衣人提劍衝了出來。
他們有備而來,刀劍直指身為太子的沈辭州。
眼見黑衣人目標明確,沈辭州連忙將慕清雪推到薑綰歌的懷中。
“保護好清雪,她若受傷,孤唯你是問!”
話音落下,他已經揮劍衝進人群,薑綰歌牽著慕清雪往回撤,一撥黑衣人提劍朝她們追來。
這些人武功極強,薑綰歌帶著慕清雪施展不開,又要保護她的安危,幾番之下漸漸落入下風。
眼看一人揮劍刺向慕清雪,薑綰歌毫不猶豫上前側身替她擋了這一劍。
劍刃入體,鮮血頓時湧了出來,好在薑綰歌穿的黑色鬥篷,敵人並看不出來。
肩膀痛得薑綰歌眉頭擰做一團,也激發了薑綰歌的戰力,她咬牙揮劍將所有刺客一一殲滅。
當所有刺客倒下後,沈辭州終於帶著侍衛匆匆趕到。
他衝向慕清雪,緊張得將她護在懷中,一眼都沒有看向半蹲在地上受傷的薑綰歌。
“清雪,你如何了,可有受傷?”
慕清雪嚇得瑟瑟發抖,一張小臉更是慘白。
她虛弱的倒在沈辭州的懷中,可憐兮兮的道:“我隻是手臂上受了一點劍傷,無大礙,你莫要怪罪薑姑娘。”
話音落下,薑綰歌詫異的抬頭看向她。
一路上,自己將她護得好好的,所有的傷害自己都一一替她受過,方才薑綰歌還檢查過,她分明完好無損,一點傷都沒有受。
怎麼她如今會說,她受了劍傷?
薑綰歌再次看向她的手臂,那細小的刀口,分明是匕首劃開的,刺客用的利劍,傷口不會如此細小。
所以,這八成是慕清雪自己為之。
可是慕清雪為何要這樣做,難道她知道了自己和沈辭州的過往,所以才要這樣誣陷她?
薑綰歌正欲開口辯解,沈辭州充滿怒火的眼神,已然狠狠望向她。
他抱著慕清雪,目光像是一把利刃,恨不能狠狠刺進薑綰歌的胸口。
“孤告訴過你,讓你好好保護清雪!”
“來人,薑綰歌護駕不力,罰三十鞭!在宮門口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