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花園,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顧同舟。
一襲紅衣卻掩不住周身清冷的氣息。
“看夠了?”
顧同舟語氣慵懶,似乎被人啃破嘴唇的不是他。
我狠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自己擠出幾滴淚。
爺爺說,男人都愛看女人為自己流淚。
“同舟哥哥,人家找你找得好辛苦。
“我原本要嫁的就是你。
“時辰不早了,洞房花燭夜怎能誤了吉時?”
顧同舟眯了眯眼,輕笑,“娘子說得對。”
說著一把將我抱起,轉身便走。
顧長夜氣急敗壞,吼道,“蘇蠻,你給我下來,不然我叫人打斷你的腿!”
我像受了驚嚇的小獸,將臉埋進顧同舟胸口,顫聲道:“哥哥,我怕。”
顧同舟胸腔震動,“弟弟,動不動就要打斷別人的腿,可不是什麼好家風。
“帶著你的姘頭回房去,莫要在此丟人現眼,壞了顧家門風。”
不知為什麼,盡管顧同舟的語氣不是多麼嚴厲霸道,卻讓我覺得渾身寒意直升。
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忽然一件披風兜頭罩在我身上,替我隔絕了一路上越來越多或驚詫或八卦的目光。
“別悶著了,一會兒該透不過氣了。”
我聽見頭頂傳來顧同舟帶笑的話語,瞬間紅了臉。
我總覺得他是在嘲笑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人輕輕放在床榻上,揭掉了頭頂的披風。
是原本我和顧長夜的婚房。
此時紅燭燃燃,隻有我和顧同舟兩人。
“娘子,時辰不早了,洞房花燭夜怎能誤了吉時?”
我聽著顧同舟重複我在後花園對他說過的話,臉麵越發熱起來。
這人怎麼跟他的外在所表現出來的冰冷氣質完全不一樣?
就像,就像冰坨裏燃著的一團火。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顧同舟粗糙的手掌輕輕摸向我的臉,下滑,到脖頸。
我的心仿佛要蹦出胸腔。
隨即他一手揮滅紅燭,欺身壓過來,“娘子,就寢吧。”
半夢半醒間,我似乎聽到他在我耳邊低喃,“蘇小蠻,我找到你了,休想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