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程知夏隻是沒經過他同意,在朋友們麵前,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側臉,他便生氣的幾天沒和她說話。
原來,許彥禮從來不是個內斂的男人。
他隻是在和程知夏交往時,冷的像塊冰。
程知夏有些想吐。
便起身,向外走去。
出門時,許彥禮看到了她,嚇得推開了薑晚寧。
眾人這才注意到,原來她在。
剛出門,薑晚寧就追了上來,抓住了她的肩膀:
“知夏姐,剛剛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放手。”程知夏皺眉,不想聽她解釋。
但薑晚寧還是一直抓著她不放。
且手掌越來越用力:
“你說,我要是在這裏摔倒,你家人會不會覺得,是你推的?”
這句話一說完,薑晚寧便慘叫一聲,很誇張的向後倒去,將餐廳的整麵玻璃撞碎。
程家人聞聲而來時。
隻見薑晚寧倒在碎玻璃中,頭上血流如注,身上也滿是被劃出的傷口。
“程知夏你瘋了,你要殺了她嗎?”程野尖叫著,一把抱住了薑晚寧。
程知夏還未說話。
程父就一巴掌扇了上來:“賤人。”
程知夏倒在地上,吐出一口混著碎齒的血。
她的牙齒被打斷了一顆。
她張開嘴,想要解釋。
但看著自己家人怨恨、憤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
本來想說的話,卻卡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的血親隻相信薑晚寧這個外人。
她無論說什麼,都是在撒謊,都是那麼十惡不赦。
薑晚寧在程野懷裏,哽咽出聲:“知夏姐,你如果討厭我,隻說一聲,我馬上就會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如果你怪我搶走了彥禮哥,我可以把他還給你,隻要你能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求求你別打我......”
薑晚寧的演技,讓程家人的眼圈都紅了。
“程知夏,你是覺得晚寧把我從你身邊搶走了,才這麼對她的嗎?”
許彥禮難以置信的看著程知夏。
程知夏呆呆的和他對視。
然後,笑著嗆出一口血。
一個人在心寒到極致時。
原來是會笑出聲音的。
看到這時候,程知夏居然還能笑。
許彥禮對程知夏的失望來到了頂點:
“你知道麼,我現在一點也不恨你。”
“我恨得是當初那個眼瞎的自己,居然曾經那麼喜歡過你這種毒婦。”
“你真該死,我希望你馬上去死。”
撂下這些話,他轉身離開,抱著薑晚寧和程家人一起去了醫院。
看著他們的背影,程知夏的笑卻怎麼也止不住。
周圍的路人,都以為她是失心瘋了。
她躺在地上,很久都爬不起來。
她的心已經被徹底撕碎,千瘡百孔,不會再感受到疼了。
黑色眼眸裏充盈著的,不是怨恨,不是憤怒。
而是麻木到極致的漠然:
沒有關係了,三天以後,他們就再也見不到她這個該死的人了。
當她回到家時。
裏麵的歡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看向她的表情都像在說:你怎麼有臉回來?
仿佛是看到了被打斷腿扔出門的小狗,拖著殘疾的身軀,又爬了回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