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前夕,妹妹深陷緬北園區。
未婚夫鼓動全家,以旅遊之名把我騙到緬北。
要用我把妹妹換出來。
得知真相後,我極力勸說他們放了我。
怎料他們怕我逃跑,竟不顧親情,把我打成重傷。
原來,我珍惜的家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愛我。
他們一個一個,全都希望我能從這個世界消失。
百般折磨後,他們把我丟在手拿佛珠的男人麵前。
我冷笑一聲,絕望看著男人:
“哥,我不認識他們,你隨意處置吧。”
父母大驚失色,未婚夫和妹妹跪下求饒。
他們怎麼會想到,手拿佛珠的男人,是手段狠辣的園區負責人。
更是寵了我二十年,愛我入骨的養兄。
1
再睜開眼,我已經在前往園區的車上。
車上充斥著媽媽傷心欲絕的哭訴。
“如果我們沒認回閔時歡,雨菲也不會傷心出走。”
“我可憐的雨菲,在園區裏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看吧,他們明明已經認回我。
可還是不願讓我姓秦,一直叫我在養父母家的姓。
爸爸也在一旁憤怒地唾罵:
“死丫頭還不是看中我們家的錢。”
“我們秦家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雨菲。”
可被秦家人認回,本就不是我本意啊。
一年前,我剛回國,無意間救下被車撞倒的媽媽。
把她送去醫院,又為她輸了血。
是媽媽說我長得像她,並和我一見如故。
非要認我當幹女兒。
但就是因為長得太像了,他們主動和我做了親子鑒定。
鑒定結果出來,所有人都震驚。
我竟然是她的親女兒,而秦家的大小姐秦雨菲,隻是個司機的女兒。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正秦雨菲的親生父親。
以做秦家司機為便利,用秦雨菲,換掉本該屬於我的人生。
剛出生的我,被他丟在醫院外的垃圾桶。
若不是被路過的養父母救起,恐怕我早已在那個冰天雪地裏被凍死了。
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怪我的親生父母。
畢竟不是他們主動把我拋棄。
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
失而複得的父母,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愛我。
他們甚至希望我不存在。
這樣秦雨菲,就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了。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車朝一個熟悉的方向開去。
我心裏一涼。
這才明白他們嘴裏的園區是哪裏。
來不及怨恨他們對我的不公。
連忙開口央求道:
“爸,媽,你們不要把我送去園區。”
“我沒有想要你們的錢,也可以和秦家斷絕關係。”
“你讓我給園區打個電話,我保證秦雨菲不會有事,他們都聽我的。”
情急之下,我說漏嘴。
可他們並沒有聽出,我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隻一心要用我,換他們的秦雨菲回來。
馬上,我的臉上又落下兩個巴掌印。
口中立刻充滿血腥的味道。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讓你打電話?豈不是給你機會報警?。”
“別拖延時間了,雨菲在園區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你忍心你的妹妹被人折磨?”
他們不忍心秦雨菲被折磨。
就忍心把我送去被折磨。
可我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即便偏心,也不能不顧我的死活啊。
未婚夫厲聞川抓起我的頭發,逼我和他對視:
“我勸你老實一點,等會進了園區,你還學不會老實。”
“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可他們不知道,到了園區,我肯定不會死。
相反,把我送去他們認為的龍潭虎穴,
不但換不回秦雨菲,連他們也沒有好下場。
因為我從小就生長在這片土地上。
我的養兄,便是這一片園區的負責人。
他愛我如命,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給我。
就是放眼整個緬北,在養兄的關照下,
也沒人敢動我一根頭發。
不管我走到哪,再窮凶極惡的人也會對我退避三舍。
更別說被養兄看到,我被人打。
那麼打我的人,也隻有死路一條。
他們對我不仁。
我想報生育之恩,卻不能不義。
距離進入園區還有半天車程。
而他們也隻有這半天的機會了。
2
一想到他們會有怎樣淒慘的下場,我愈發不安,
渾身忍不住發起抖來。
厲聞川看到我的樣子,諷刺地笑出聲:
“現在知道害怕了,怪隻怪,你偏要搶走雨菲的一切。”
“要不是你,我父母也不會把秦家的聯姻,改成你。”
原來,他不止和秦雨菲搞在一起。
還恨我搶走和厲家的聯姻。
他明明可以和我直說。
卻還要假裝愛我的樣子,整整一年。
背地裏,又時時刻刻希望我去死。
“我可以成全你們,我會主動取消聯姻。”
“把我送進園區,真的會死啊。”
為他們著想的忠告,卻得到更為嘲諷的大笑。
“會死又怎麼樣,就是你現在死了,你的屍體,他們也可以用。”
他們不再聽我說話,找了塊臟抹布塞進我的嘴裏。
然後他們拿出繩子,眼看就要把我綁起來。
情急之下,我連跨一排座位,朝駕駛室撲去。
不顧身後對我又打又拽的拳頭。
我搶奪著方向盤,逼迫司機把車停下。
“你這賤人!”
爸爸抓著我的頭發就往後拽,
我不顧頭皮被撕扯的疼痛,用盡全身力氣掙紮。
打開車門就朝外麵跑去。
隻可惜,我還是被他們抓到。
拳頭像雨點般落在我身上。
我趴在地上想要求饒。
抬頭的瞬間,看見媽媽也跟著他們一起。
麵露凶光地用腳踹著我。
我一直以為,媽媽是唯一一個,還顧念親情的人。
總歸,我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總歸,我曾救過她的命。
到現在,她化身惡魔,把我對他們最後的感情,
一點一點掐滅。
“讓你跑,讓你跑......”
“你要不把雨菲還回來,一定要會要你的命。”
趴在地上,我也隻剩下失望。
我的命是我親生父母給的。
我感激他們,想報答他們。
更想救他們一命。
但我知道在他們的心裏,我的那份親情一文不值。
我哭著努力開口:
“你們想要錢,還是想要人,我都可以讓他們送出來。”
“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
之所以不想讓讓他們把我送到園區,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我不想再回到那滿是利益和酷刑的人間煉獄。
那裏沒有人性,甚至人都不被當成為人。
我費勁心力才從逃出來。
又怎麼想繼續呆在滿是罪惡的地獄。
許是覺得我滿口謊言,還想著逃跑。
落在我身上的拳頭和腳印,愈發凶猛。
我想拉住厲聞川的褲腿,讓他不要打了。
可他,卻一腳把我踹翻。
緊接著他的腳,就狠狠地踩在我臉上。
“還想耍花招,你以為我們會相信?”
“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厲聞川威脅我的話,竟提醒了爸爸。
他立刻找來一根木棍,用盡全身力氣朝我的右腿膝蓋打去。
一聲脆響,分不清是木頭斷裂,還是我的腿骨斷裂。
隻感覺從劇烈的疼痛到麻木。
疼得我意識都要不清醒了。
“早就該打斷她的腿,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
無法想象,這些冰冷的話,是從我最親的人口中說出來。
我的心,也如已經麻木的右腿。
對他們,再沒有任何感情。
我趴在地上,已經無力掙紮。
直到他們打累了,直到我隻剩下半條命。
媽媽這才把他們拉住。
“別打了,把她打死了,那邊怎麼交差。”
他們的心裏,我隻是一個替代品。
可曾有一刻想過,我也是他們的親人。
甚至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他們把我當成仇人。
是搶走雨菲一切的仇人。
我又被扔進車裏。
前往園區的車,又開了幾個小時。
這幾個小時裏,我沒再向他們求饒。
更不會在意他們是死是活。
甚至想讓他們嘗嘗,被折磨的滋味。
3
車子終於在園區門口停下。
我被他們拽下車扔在地上,艱難抬頭的瞬間。
竟看見秦雨菲好端端地站在門前。
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
竟是秦雨菲的親生父親。
在我剛被認回秦家時,無意間看見他們正在視頻通話。
當時,秦雨菲以為家中無人,肆無忌憚地拍著家中值錢的東西。
“爸,等我把這些賣了,咱們就有錢了。”
“秦家夫妻好騙得很,我換成假的,他們不會看出來。”
她得意洋洋,完全沒注意到我就站在身後。
我如實告訴父母。
卻被秦雨菲倒打一耙,把偷東西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那是我第一次被父母打。
他們完全不聽我的解釋,一味的相信秦雨菲。
任憑我如何哀求。
他們還是把我關在地下室,餓了三天三夜。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父母並不喜歡我。
就連我向厲聞川求助,他也隻是冷冷地看著我。
“那是你父母,我能怎麼辦。”
“雨菲從小在秦家長大,衣食無憂,又怎麼可能偷東西。”
往事的種種,在這一刻全部具象化。
父母從來沒把我當成一家人。
我的未婚夫,也從未有一刻愛過我。
他們愛的,隻有秦雨菲。
此刻,秦雨菲穿著光鮮亮麗的裙子,麵帶挑釁地走到我麵前。
“哎呀姐姐,你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都怪爸媽太擔心我了,你肯定也擔心我對不對?”
“放心,你很快就會代替我,在園區好好當你的秦家大小姐。”
尖細的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碾壓。
我發出痛苦的哀嚎,身後的父母也隻是無動於衷,好像根本看不到一樣。
他們一臉欣喜地抱住秦雨菲。
口口聲聲都在說,她沒事就好。
我絕望地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看著父母把秦雨菲的生父,當成救命恩人不住的感謝。
一群人抱著哭了一會兒,秦雨菲連忙拉住爸爸的手。
“爸......是秦叔走了關係才把我救出來的,裏麵的人說一會兒上頭要是發現人少了,我們就都走不了!”
爸爸恍然大悟,“對對對,你回來了就好,趕緊把這喪門星給我丟進去!”
“要不是你,我的雨菲也不會吃這種苦!”
秦雨菲看著這一幕,滿意地笑了。
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隻是為了,讓我從秦家永遠消失。
可這園區,哪裏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4
厲聞川拖著我,就往園區大門丟去。
念及他們生我一場,我還是勸解道:
“就算你們把我換進去,你們也走不了。還是趕緊回頭,勉強能撿回一條命。”
可媽媽就上來就是一巴掌,“我看你就是想要雨菲去死!快把她丟進去!”
秦雨菲的生父也抓起我。
“這丫頭絕對是想耍花招。”
“正好裏麵急需器官,我先給她放放血,就沒力氣逃跑了。”
他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子。
麵目猙獰地抓起我的頭發。
此刻,我知道,如果被他放血失去意識。
裏麵的人不會查驗我的身份,會直接挖出我所有器官。
我的下場隻有必死無疑。
我不想死。
可無論我怎麼反抗,都無法逃脫惡魔的掌控。
秦雨菲的生父捂住我的嘴,冰冷的刀子抵在我的脖子上。
這時,園區的門緩緩打開,從裏麵出來走出一個人來。
秦雨菲的生父對他畢恭畢敬地喊了一句:“貓爺。”
從小到大,養兄沒空時,都是山貓陪我玩。
他很關照我,因為名中帶貓。
我還在他的胳膊上畫了一隻小貓。
他一直沒舍得洗掉,還讓人把我這兒時亂畫的塗鴉,紋在胳膊上。
可山貓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對秦雨菲生父說道:
“這就是你帶來的人?”
他竟然沒有認出我。
我支吾著想要叫他的名字,卻被秦雨菲的生父掐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
山貓嫌棄地撇開目光,“這麼醜的東西,也好意思往這兒送!”
我一愣,從園區鐵門的反光上,才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頭發亂成一團,臉上盡是地上拖拽的痕跡,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麵貌。
在園區的時候,是養兄每天變著法的給我梳辮子,打扮的像洋娃娃一樣,難怪山貓沒有認出我。
秦雨菲生父忙不迭地回答:
“是是,這丫頭長得難看,又不老實。”
“所以我準備給他放血,直接送去屠宰場。”
山貓聽後點了點頭,“這醜東西,也就這點用途了,動手吧。”
我被秦雨菲的生父交給山貓,山貓的手下下手向來利索。
我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就在這時,抓著我的手一鬆。
睜開眼的同時,我看見一輛粉色的豪車由遠及近地開過來。
我再次看到了生的希望。
因為我知道,這輛車是養兄的車。
當初他換車時,還是我幫他選的顏色。
“哥,救我,我是時歡......”
趁著被鬆開了喉嚨,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喊,掙紮。
秦雨菲的生父反應過來,再次捂住我的嘴。
我又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眼睜睜地看著粉色豪車從我身邊經過。
他沒有聽見我的呼喊,也沒認出我被打得麵目全非的臉。
爸爸怕我再惹事,用膝蓋把我按在地上。
我失去所有希望,看著養兄的車離我原來越遠。
突然間,車子突然快速後退。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
一道冷到極致的聲音,帶著急切的語氣,從豪車中傳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