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堂哥和我一起回家過年，結果卻見縫插針地勾引我女友！

還在火車上，要偷爬我女友的床。

可他不知，我女友是戀愛腦，一早就換了床。

他爬的床，是別人的。

1.

“臭流氓，大半夜的摸什麼摸，老子今天非打斷你的腿！”

黑暗的車廂內，對麵床鋪上一個壯漢正揮舞著拳頭，朝著床上蜷縮的人影怒吼。

上鋪的大姐最先打開了手機燈光，照向下鋪。

“大半夜吵鬧，還有沒有點公德心了！”

整個車廂的乘客都被驚醒，紛紛打開手機照明。

一張張因被打擾清夢而慍怒的臉在昏暗中若隱若現。

“來來來，大夥兒都看看，這不要臉的半夜摸上我的床！”

壯漢猛地扯開被褥，床上的人影縮成一團，臉埋在臂彎裏。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壯漢也停下了動作。

燈光下，是個蜷縮著的男人。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差點笑出聲。

這不是我那愛慕虛榮的堂哥陸遠嗎？

此刻的他穿著短褲，赤裸著上身。

頭發卻打理得一絲不苟，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蜷縮在陌生人的床上。

“搞什麼鬼？一個大老爺們兒大半夜耍流氓？”壯漢一臉嫌惡地坐回床邊。

“該不會是個gay吧？”有人起哄道。

車廂裏響起一陣哄笑。

陸遠漲紅了臉，從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一句“走錯了”。

“走錯？兄弟，這借口找得也太差了吧？”

“說吧，你本來想爬誰的床？”

上鋪的人笑得更歡了。

每個床位都有明確的號碼，想走錯難度不小。

陸遠灰溜溜地爬下床，經過我身邊時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無辜地聳聳肩，心想這關我什麼事？

2.

第二天趁車廂沒人，陸遠又溜了進來。

他鬆了口氣在我床邊坐下，問道“葉珊呢？”

他東張西望，我玩味地看著他，問道：“你找她有事？”

“沒…沒什麼。”

接著，陸遠指了指對麵的鋪位。

“那不是葉珊的位置嗎？怎麼她的東西不見了？”

“她換位置了。”我直截了當地告訴看他。

“你早該跟我說一聲的！”陸遠惱火地瞪著我。

我忍不住開口問，“這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陸遠語塞，支吾半天才說：

“我們不是一起來的嗎？這種事當然要說。”

說完，他抓住我的手腕，一臉認真地說：

“你看看你，這麼快就要結婚了，我這個當親人的總得替你把把關吧？”

“我也是為你好，幫你看看她是不是真心的！”

“有什麼事記得跟堂哥我說，我可是你最親的人！”

這番話讓我忍俊不禁。

前陣子，我曬了張和葉珊的合影。

在社交平台上發了一句【攜手回鄉】。

和女友六年的感情終於修成正果，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可我的照片剛發出去，堂哥的消息就蹦了出來。

“小默，照片裏那姑娘是你對象？”

我沒搭理他，他又連發好幾條。

“怎麼都不跟堂哥我說一聲啊？”

“聽說你倆要回老家？正巧我也要回去，咱們結伴一塊唄！”

我跟堂哥向來不對付，也懶得理他。

結果他二話不說就在家族群裏@了我媽。

“舅媽，今年我跟小默一塊兒回去，您可得給我留飯啊！”

群裏瞬間炸開了鍋，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年關將至，高鐵一票難求，好不容易才搶到幾張臥鋪。

票不夠，我們隻好跟堂哥分開坐。

上車前，堂哥一個勁兒打聽葉珊的事。

現在想想，他早就對我女友葉珊有想法了。

我以為他知道葉珊是我的女朋友會收斂些......

沒成想他居然想出這種損招——

半夜爬床！

可惜他打錯了算盤，不知道葉珊早就跟上鋪的大叔換了位置。

昨晚那出鬧劇，真是可笑！

3.

我抽回手，玩味地看著他。

從小到大，我這堂哥就喜歡跟我搶東西，整天跟我暗中較勁。

我買了新籃球，第二天他就非得拿個更貴的足球在我麵前顯擺。

我有的他都要搶，還非得比我的更好。

從玩具到發小兄弟，甚至連大學都要跟我報同一個城市。

我好不容易靠成績甩開他，過了幾年清靜日子......

沒想到現在，連我女朋友他都想搶。

他這話從嘴裏說出來，自己信嗎？

“阿默，你快嘗嘗看。”

葉珊端著杯子走進來，輕輕吹著熱氣。

“小心燙嘴。”

陸遠眼巴巴地看著葉珊，伸手就要接。

“讓我來吧，他怎麼能讓你幹這個。”

陸遠故意撩了撩額前的碎發，裝出一副深情模樣。

“你別管，我願意為他做！又不是什麼人都有這個待遇！”

葉珊捧著杯子，像個小孩子似的乖乖坐到我身邊。

“阿默，這是你最愛的那家店的咖啡。”

“我特意問老板要的配方，味道絕對一模一樣！”

陸遠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恨恨地瞪著我。

我輕笑著撫摸葉珊的秀發，心裏明鏡似的。

陸遠不了解，葉珊是個戀愛腦！

她一早就把所有事都跟我交底了，就房產證也署了好了我的名字。

就堂哥那德行，想撬我的牆角？做夢！

4.

夕陽西下，我們才趕到村口。

到的時候才發現，媽媽早已等在那裏。

“遠兒來啦，一路辛苦了吧。”

她接過堂哥的行李，噓寒問暖個不停。

“來，吃個熱乎乎的烤包子。”

她對堂哥笑臉相迎，卻對我視若無睹。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裏一陣發涼。

五年過去，她還是老樣子——

陸遠抱著包子，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

“舅媽，可想死我了！”

“這一路可累壞我了，您看我的手都拎紅了。”

他揉著手腕，聲音讓我覺得惡心。

“你這孩子！怎麼不知道幫你哥拿點東西？”

媽媽劈頭蓋臉就罵我。

“你哥是客人，哪有讓客人提東西的道理！”

“這些年在外頭，連照顧家裏人這種小事你都能忘了？”

我直視著她，聽著這些刺耳的話。

從小她就教我要把好東西都讓給堂哥。

說堂哥聰明該吃好的，害得我成天吃榨菜。

說堂哥金貴，把我的助學金都給他買新衣服，給我的衣服卻是家裏不要的抹布縫出來的衣服。

我還天真地以為五年不見她能改變些......

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這副德行，一點沒變！

“阿姨！”葉珊把我護在身後，語氣不善。

我冷冷地看著媽媽。

這種話外人聽了都覺得刺耳，她卻對我說了十幾年。

有時我都懷疑，是不是陸遠才是她親生的。

本想著如果她改變了，就接她去城裏住。

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陸遠在旁邊跟她不知道說了什麼。

媽媽突然改口，深吸口氣說：

“先回家吧，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5.

晚飯時分，媽媽找借口把女友支開了。

餐桌上一片沉寂，她開始問我：“兒子，你真想娶她？”

我淡淡地說了句“昂”，就不吭聲了。

一旁陸遠冷笑著瞥我一眼。

“也不知你使了什麼手段......”

“那葉珊跟癩皮狗一樣，吵著鬧著要跟你結婚......”

“你真是好手段啊！弟弟......”

在家裏，他有了我媽撐腰，說話也開始硬氣起來。

媽媽聽著他的話忍不住點頭，好像是讚同一樣。

隨即，又眉頭緊鎖地看著我。

“媽剛打聽了，人家葉珊是知名舞蹈演員......”

“你跟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人家姑娘的肚子大了？！”

“不得已才選擇找你結婚，想著趕緊嫁了。”

我心頭一震，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作為母親，竟會如此揣測自己的兒子？

一瞬間，我的心都涼了。

原來在她心裏——我就是給人接盤的舔狗。

一邊的叔叔插嘴幫腔道。

“小默啊，這種事可不能幹！咱老李家可不能再出個你姑那樣的人！”

說著，意有所指地瞟向陸遠。

陸遠輕輕搖頭。

“沒事的！叔叔，我媽的事確實很過分。”

村裏傳言，姑姑當年被渣男騙財騙色，最後人財兩空。這找了個老實人接盤......

這事，在那個年代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我記憶中的姑姑，卻是個善解人意的溫柔女子。

與傳言大相徑庭。

我緊握雙拳，指節發白。

說：“她沒懷孕…”

媽媽如釋重負，一把抓住我的手。

“既然這樣，倒不如成全你堂哥？”

“這姑娘條件這麼好，跟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要是不想離開家，媽還認識個姑娘叫陳玉婷…”

陳玉婷是村裏有名的大齡剩女，都35了。

到這會兒我算是明白了，我媽就是想讓我把葉珊讓給堂哥。

我直視母親，問道：“所以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堪？”

“憑什麼不讓他娶陳玉婷？”

“你眼裏我就這麼不挑？！既然這樣，那當初幹嘛要生下我？”

空氣瞬間凝固，媽媽愣在原地半晌才擠出一句。

“他是你堂哥，讓著點他又怎麼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冷笑著一拍桌子站起來。

陸遠立刻跳起來護在我媽麵前，指著我鼻子罵。

“你發什麼瘋？舅媽還不是為你好！”

“哪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媽媽低著頭抓著陸遠的衣角。

“是啊，媽一個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不想你走遠也是應該的。”

叔叔擋在我媽麵前。

“要是我媽我肯定不會這樣！”

“你就是個白眼狼！”

這時我才看清，今天這頓飯桌上全是向著堂哥的人。

他仗著人多勢眾，理直氣壯地數落我的不是。

6.

我連夜訂了第二天的車票。

畢竟，像這樣回家的飯，我是沒有一點吃的胃口。

次日一早，我推門就見媽媽站在門口，臉上擠出尷尬的笑。

“兒子，媽昨天不是那個意思…”

她從衣兜裏摸出個紅包往我身上塞。

“你也知道，媽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

話沒說完又把紅包往前送了送。

“你結婚的事…”

她欲言又止，但我已經聽明白了。

她是在暗示，我的婚禮她一分錢都不會出。

那紅包薄得可憐，估計連五百塊都不到。

我把紅包推回去，語氣冰冷：“我都懂，還有事嗎？”

她往我身後張望，壓低嗓音。

“她家準備給你多少嫁妝？一個房子總該有吧？”

“聽說她挺有錢的，你堂哥最近看中個創業項目…”

言下之意，是想把我結婚的錢給堂哥。

我挑眉反問：“這關我什麼事？”

“怎麼能不關你事？那可是你的親堂哥！”

“我辛辛苦苦養大你，你結婚的錢難道不該給我？”

“你就聽我的......到時候辦婚禮的時候多請點人，把收到的錢轉到這張卡裏！”

她狠狠掐了我一把。

“媽這不都是為你好？等你堂哥創業成功了，你麵子上也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