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兩次,方城都放任小青梅將沈詩怡逼死。
每一次他都後悔不已,為她殉情。
所有人都覺得方城愛她如命,可隻有沈詩怡的心一點點涼透了。
這一次,他還是逼沈詩怡把夢寐以求的領唱位置讓給小青梅。
“等下次重生,我就不再逼你了,聽話。”
這一次沈詩怡笑著拒絕了。
所有他對她的傷害,她都將一一報複回來!
......
沈詩怡抱著黑長的盒子,在寒風刺骨的長街上,深一腳淺一腳,行屍走肉般走著。
喇叭裏突然傳來和煦如春風的播報。
“我是方城,祝文工團的所有同誌們,冬至快樂!”
熟悉的聲音讓她的思緒隨著漫天白雪,飄回到十年前。
爸爸收養戰友的遺孤,自此,沈詩怡成了家裏最卑微的人。
因為吹笛影響了妹妹們練琴,被爸爸兩耳光打到耳鳴。
就在她絕望地淌著冰冷的河水,一步步向下走去時。
有人來到她生命中。
雪夜裏,清雋倨傲的方城,溫和地朝她伸出手。
“小妹妹,你怎麼哭成這樣啊?”
在家缺愛的孩子,隻要外麵施舍一點愛,就會交出自己。
可方城施舍的,是整整十年的愛。
所有人都覺得抑鬱症是天方夜譚的年代,隻有他深信不疑。
十年如一日地將她放在心間,細細嗬護,像光一樣救贖了她。
寧可不繼承家業,也要作為外聘,陪她窩在安市。
教她如何能不愛入骨髓。
後來方城開了公司也變了心,她因此抑鬱症複發,回想起他真心待她的十年。
依舊把他當成溺水之人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浮木。
以至於被他的小青梅白玉雅插足婚姻,生生逼死。
見他悔不當初,留下兩行遺書便吞藥殉情時,沈詩怡仍覺痛心不已。
【昀此一生,唯有一願。】
【願與愛妻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再不負相思意。】
她想殺死的,是玩弄感情的方總,而不是她的方城。
但在方總死時,他又變成了方城。
她的方城死了。
世人皆讚他浪子回頭金不換。
就連當時成為魂體的她,也以為方城徹底悔悟,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如今才發現自己有多可笑。
拚了命換來的重新開始,隻是給了他又一次重新傷害自己的機會!
就在一小時前,沈詩怡悄悄潛入鎖門的文工團,準備取走裝著綁笛的黑長盒子。
卻聽見更衣室內傳來嬌吟粗喘的異樣聲響。
透過微微敞開的窗戶縫,她看到了令她兩世難以忘懷的一幕!
隻見方城和他的小青梅白玉雅,正一絲不苟地交纏在一起。
唇瓣廝磨,津液交纏的刺耳聲音,讓沈詩怡渾身如墜冰窟。
可讓她徹底死心的,是方城接下來的話。
“我的確喜歡沈詩怡,但我更喜歡她一次次死心,又一次次把自己哄好,再卑微討好我的樣子。”
“放心吧,上一世她明知你和我孩子都有三個了,卻還是苦苦和我維持了十年的婚姻。”
“這一世,隻要我稍微勾勾手,她就會搖著尾巴跑過來。”
那一瞬間,好像有一大車水泥灌進她心裏,然後迅速凝固了。
她和最愛的人一起重生到1987年。
可重生後,他依舊辜負了她。
甚至把變心的時間,迫不及待地從婚後第二年,提前到結婚前的現在。
“喵嗚~”
一聲貓叫將沈詩怡的思緒拉回現實。
文工團的貓驕縱,知道自己有家,迷了路有人找,便常常出走。
可沈詩怡沒有這樣的運氣。
這世上會來找她,為她擦幹風雨的人,已經不在了。
來到演出的禮堂,沈詩怡在眾人憐憫、同情的異樣目光中,一眼就看到了領唱被臨時換成了白玉雅的通知。
她是三天前被方城調來的。
一來文工團,就想搶沈詩怡的專屬練聲室。
那時她剛重生,尚且不知這一世的方城還是會辜負她。
帶著滿心期望,她據理力爭,絕不退讓。
堅信帶著記憶重生的他,一定會為她主持公道。
可最後被搶走練聲室,沉默不語的也是她。
如今夢醒了。
望著身穿領隊服,言語柔軟卻表情挑釁的白玉雅,她心裏竟不再像以前那樣怨憤。
“詩怡姐姐,我也不想這樣的,可城哥哥是總指揮,我也不好違背。”
看見幕布後往這邊趕的方城。
“——你要打就打我吧!”
竟抓起沈詩怡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