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還有一張新聞裏的圖片。
我猜想合照裏的許之恒一定笑得很開心。
走到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這裏是許之恒的收藏室。
他經常在這待上一整日。
因為我看不見,他從未對我設防。
推門進去,我拿起手機將房間從頭到尾都拍了一遍。
我將照片上傳到網絡,詢問網友照片上的內容。
帖子下很快就有了評論。
“這不是畫家江瑤的畫作嗎?看來樓主是江瑤的忠實粉絲啊。”
“要我說江瑤的畫除了那幾個得獎的作品,其他的仿佛不是出自一個人的手,根本不值得收藏。”
“居然有這麼多畫,我數了下整整有一百二十幅。”
隨後我上網搜索江瑤的消息。
這兩年來她靠作品拿了不少國內外獎項,在她每一個領獎的日子,許之恒都會到場親自祝賀。
為了提高江瑤的知名度,許之恒不惜斥巨資將她的畫作拍上天價。
甚至連江瑤丈夫的公司陷入危機,都是靠許氏集團融資擺平。
他真是愛極了江瑤。
舍不得她吃苦,心甘情願去幫助自己的情敵。
他對江瑤的愛真是純真至極。
我“感動”到心都在顫抖。
第二天一早,我接連去了三家醫院看眼睛。
得出的結論都是做眼角膜移植手術,有極大複明的幾率。
其實這三家醫院許之恒都帶我來檢查過,隻不過那時的醫生都說無法醫治。
這下我可以確定就是許之恒不願意讓我治好眼睛。
走出醫院,我沒忍住蹲下身哭了。
委屈、不解和痛苦情緒如洪水般同時湧上心頭。
這兩年的欺騙,我受夠了。
冷靜過後,我去了律師事務所,拿到了兩份離婚協議。
將協議放進包裏,我站在路邊打車。
片刻鐘後,一輛車在我麵前停下,那人搖下車窗。
“楚心寧,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我正好要去之恒的公司,你上車,我帶你一起去。”
是江瑤的聲音。
不等我開口拒絕,她下車推著我的胳膊,將我拉上車。
一路上,她都在羞辱我。
“想當年老師當著全班的麵說你一定能成為大畫家,可惜造化弄人,你眼睛都看不見了,還怎麼畫畫?”
“說來你還得謝謝我,要不是我拒絕了之恒,你哪裏有機會嫁給他,就憑你一個瞎子怕是養活自己都困難。”
我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攥起拳頭。
江瑤奪走我的眼睛,毀了我的人生,還能恬不知恥地說出這些話。
和許之恒真不愧是天生一對。
下車後,剛走進公司就聽見員工們的議論。
“那個就是許總的夫人吧,她和江小姐站在一起,這對比我看得都覺得心酸,一個是拿著盲杖的瞎子,一個是走路帶風的女強人。”
“怪不得許總每次出席晚宴都請江小姐作伴,誰願意帶個瞎子出門啊。”
“可我聽說許總和夫人是青梅竹馬長大,平日裏不帶夫人出門,也是對夫人的保護吧。”
走進電梯,江瑤突然笑出聲。
“楚心寧,你真可憐,我都開始心疼你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替你看看這個世界。”
積攢已久的憤怒瞬間爆發。
我扔掉盲杖,揚起手朝著她的臉打去。
她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卻在電梯門打開時,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楚心寧,你為什麼要打我?”
隨後一個人衝進來,將我撞倒在地。
扶起地上的江瑤。
許之恒的聲音滿是怒意。
“楚心寧,你好端端對瑤瑤動手做什麼?”
“她不過是在路上遇到你,好心替我將你帶回公司,你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