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春佳節，老公被人汙蔑要求賠償兩千萬巨款。

婆婆哭著求我幫他討回公道。

我卻隻是低頭看了看時間，起身去看了外麵的煙火。

1

老公在春節的前一天給路邊低血糖暈倒的老太太喂了一顆糖使其好轉。

卻在春節當天被一家人找上門要求賠償兩千萬的巨款。

而我隻是看了看時間，起身就要去外麵看零點的新年煙火秀。

剛準備跨出門，就被婆婆一把拽住了手腕。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似乎被人摧殘了一樣狀態也老上了幾分。

“小秀，救救阿楊，要不然今天他一定會被他們送進去的！”

“他這是被人坑了呀！”

我看著她的樣子神色淡淡。

畢竟新春佳節所有律師都回家放假過年，在他們身邊能用的律師隻有我一個。

可現在，我聽著耳邊傳來的倒數，使勁的掰開她拽著我的手。

甚至伸手在衣袖上拍了拍，找了拒絕的借口。

“媽，不是我不想幫，是我還不夠格。”

“這一切說不定都是誤會而已。”

婆婆聞言，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

緊緊的抱著我的褲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抹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著自己剛買沒多久的新褲子這樣被人糟蹋，無奈的歎了口氣。

“小秀，阿楊可是你的老公啊！他進去了你也不會有好日子的，媽求你了，幫幫他吧！”

“就當媽求你了行不行！”

“阿楊要是進去了，你以後的職業生涯也是會有汙點的。就當是為了你自己。”

“他真的就是被人坑了呀！”

看著窗外已經放起來的煙花我有些煩躁。

“媽哪怕告他們，我也不能做阿楊的律師，法律上不允許。”

2

聽見我說的話婆婆整個人一下癱坐在那裏。

眼神發空，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

“你說真的？”

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她卻直接站起來狠狠的拽著我的衣領，給了我重重的一巴掌。

“你放屁！”

“我看你就是不想幫阿楊！”

她說的沒錯。

我確實不想幫我那一點用都沒有的老公。

她這麼想也沒有任何問題，可問題在於法律不允許，萬一因為身為律師的家屬包容了罪犯，這不就是鑽法律的空子嗎？

我將衣領從她手裏拽出來。

摸了摸自己被打的發燙的臉頰。

更加心疼的摸著自己幾千塊的襯衫被扯的皺皺巴巴的地方。

略帶狼狽的抬頭看著她，她卻根本不看我。

隻是自顧自的翻著手機通訊錄，企圖找人來救救他的兒子。

這副樣子讓那些聽見聲音來看熱鬧的鄰居感覺到心酸。

我卻毫不在意的看著她的身影。

在她痛苦流涕求人辦事的時候大喊出聲，

“媽，別打擾人家了，這就是阿楊命裏的劫難。”

“要不是他一定要救人家，怎麼會有這麼多事呢？”

“我們認命就好了，正好讓他進去管理管理自己多管閑事的毛病。”

3

說完我就低下頭，拿出手機跟煙火秀的老板商量淩晨一點再放一遍新年煙火。

我可不想因為這兩個人錯過。

畢竟新春佳節，應該讓自己開心一點。

看見我的樣子，在場所有的鄰居指著我開始竊竊私語。

更有甚者找了一個瓶子對著我扔了過來。

那瓶蓋一下就砸在了我的頭上，還挺疼的。

我轉過頭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

隻覺得他挺眼熟的，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老公的內個舔狗追求者。

聽說年少時為了阿楊砸了不下百萬。

而她此時此刻看著我的眼睛，好像是仇人一樣。

“小秀啊你就幫幫媽媽好不好，救救阿楊。”

“在場隻有你能救阿楊了，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阿楊被人害進去啊！”

找一了圈都沒有人幫的婆婆再次來到了我的麵前。

平常那雙犀利的眼睛現在哭的紅腫不堪。

大概是這份愛感動了在場的人。

他們開始對著我扔各種東西，對著我指手畫腳來控訴我這個見死不救的“畜牲。”

對於這些無關痛癢的行為我毫不在意。

而遲遲沒有得到賠償款的一家在一旁氣的臉色通紅。

拿起東西就把家裏砸了個編，還掰壞了阿楊的一隻手。

看見這一幕的婆婆臉色蒼白，身子都顫巍巍的晃了兩下。

4

“我的阿楊！”

哭訴聲從婆婆的嘴裏傳出來。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轉過頭去不忍心看。

我老公的追求者更是激動的直接衝過去，將躺在地上的阿楊心疼的抱在懷裏。

渾身都在顫抖。

抬頭看我的眼神好像恨不得要殺了我。

“白景秀，你對得起阿楊這麼愛你嗎？”

“他從娶你到現在對你啥樣你不知道嗎？”

“現在他有難了你卻一聲不吱，”

“而且為了給自己老公擺脫罪名，上麵允不允許有那麼重要嗎？”

“你身為律師不就是要替人洗去冤屈嗎！”

“要不是其他人都放假了，我們也用不著來求你！”

聞言，婆婆對著我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

裏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卻看著手機屏幕上被煙花秀老板拒絕的消息心裏煩悶。

直接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吵吵吵，有啥好吵的！”

“要不是他手欠現在會被人訥？”

“你也知道現在能給你兒子當律師的隻有我。”

“但我幫不了啊，上麵不允許啊！”

“你們在這跟我叨叨有什麼用？況且我幫他我有什麼好處？真是搞笑。”

婆婆小心翼翼的拽著我的褲腿，混濁的眼裏唯一的一絲光亮就是看著我。

“小秀，幫幫媽，救救阿楊，有好處的，當然有好處的，你要什麼媽都給你，你救救阿楊吧，他真的不能進去......”

聽見這句話，周圍人看著我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

都聽懂了這句話裏麵的含義。

甚至幾個膽子大的伸出手對我指指點點。

“這小姑娘瞅著麵善，沒想到心思這麼壞。”

“自己老公也要利益，真是個白眼狼。”

我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慢悠悠的看著婆婆。

“你說我現在幫還是不幫呢，都在說我呀！”

5

婆婆臉上閃過窘迫，抬頭看著我的眼裏多了些試探。

“媽把房子車子都過戶到你名下，行嗎？”

我看著她，實際上在心裏盤算這些加在一起的價值。

幾百萬倒是不虧。

我點了點頭，伸出手扶起婆婆。

“媽，咱們做人總得謹慎一點對不，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錄下音。”

“大過年的，合同是不太好簽了。”

聽見我的話婆婆再也沒有好脾氣，一把推開了我。

“白景秀，你竟然這麼冷血！”

“那可是你的丈夫啊！跟你在一起那麼多年的人，你就這麼忍心看著他被人折磨嗎？”

“你明知道他沒有錯，你為什麼不肯幫幫他？”

“現在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想著錢，我兒子真是瞎了眼娶你這麼個媳婦回來啊！”

我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媽，反正你不錄我是不同意幫的。”

又不是我被人陷害，我當然不著急。

見狀圍觀的所有人再次對我指指點點。

但他們的言語攻擊不到我。

這時，靠在自己追求者懷裏的老公說了話，聲音弱弱的。

看向我的眼睛裏全都是對我的愛。

“媽，你別為難小秀了，我太清楚她工作的不容易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善心泛濫，我也不至於被人廢了一隻手躺在這裏，看著我的母親和妻子為了我爭吵…”

聽見阿楊的話，婆婆想要上前抱抱他。

卻被要賠償費的人家攔在了那裏。

甚至直接拽著老公廢了的胳膊把他從譚桃的懷裏拉起來。

疼的他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6

自己兒子這副樣子，婆婆再也管不了的轉身拽住我。

跪在我的腳邊。

“小秀，媽錄音，媽現在就說。”

“你快把手機打開，媽現在就說，你快幫幫阿楊，那些人簡直不是人啊！”

我看著婆婆可憐的樣子心裏有一瞬間的心軟。

家裏重男輕女，我沒有感受過什麼叫做親情。

自從跟李阿楊結婚之後，他媽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對我好。

從來沒有因為我鄉下的出身嫌棄我。

在我考編的那幾天更是小心翼翼的照顧我，生怕打擾我。

對我比對自己兒子還要好。

我感激她給了我一份母愛。

而現在…

她整個人十分滄桑的跪在我的腳邊，眼神時不時的看著疼痛難忍的兒子。

我默默垂下眼不再看她，心裏隱隱約約的犯疼。

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譚桃的聲音先我一步。

“阿姨，她不幫阿楊的話我來幫，雖然我沒她厲害，但我願意賭上我的所有來幫助阿楊！”

她這話一出來讓在場的所有鄰居為她鼓掌。

我卻隻是笑了笑。

“那就祝你成功。”

眼神看向婆婆，抓住了她眼裏一閃而過的得逞。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火熱，她又變回了可憐兮兮的樣子。

而我留下這句話瀟灑轉身離開。

身後還能聽見那群人對我的嘲諷。

不過我並不在意。

我更想知道官司的勝敗。

7

再次見到婆婆的時候是在法庭上。

我作為要賠償一家人的律師出席。

這讓對麵的譚桃怒火中燒。

“白景秀，你個叛徒，你竟然幫助汙蔑你老公的罪人！”

我挑了挑眉沒有理會她。

她卻以為我心虛繼續抓著我不放。

“你知道嗎？現在網絡上都在傳你白景秀不仁不義，枉為律師。”

一旁的阿楊臉色不太好，拽了拽正在說話的譚桃。

最後還是他發火，才讓她住嘴。

“審判長，現在該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