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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媽從福利院回來的路上突遇泥石流,重傷昏迷被送進搶救室。

春節前夕我出差在外收款趕不回去繳費,我一遍遍聯係老公傅溫博卻被他告知在陪客戶趕不過去。

我買了最近的航班趕回去卻還是沒有來得及見到媽媽最後一麵。

我在太平間枯坐一夜,握著媽媽冰冷的手,給他發去信息:抽空回來離個婚。

淩晨我刷到了他初戀的動態,原來,借口忙碌的老公正陪著她在古鎮賞星空。

離婚後我嫁給了一直默默在背後幫著我的大學同學洛韋言,十年後我在咖啡館偶然聽見了洛韋言的白月光陳清清和閨蜜的談話,“如果洛韋言的妻子知道他當年之所以那麼盡心盡力實則是為了將他丈母娘的眼角膜捐獻給你,得恨死你吧。”

“這有什麼的,那是他的選擇。”

原來,洛韋言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有陳清清一個人而已,他騙了我整整十年。

1.

身後的陳清清冷哼兩聲繼續說道:“自我回國之後,洛韋言的人和心都屬於我了,我也問過他,他說婚後幾乎將麵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她,對周嘉辛已經是補償了。”

她對麵的閨蜜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總感覺洛韋言應該向他的妻子坦白,不然天天在一起良心會不安吧?”

“都過去十年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

陳清清說的雲淡風輕,好像這隻是一件過往的小事而已。

我的心瞬間沉入冰底,握著咖啡杯的手抑製不住地顫抖。

原來,這一切都是洛韋言的謊言。當年洛韋言為了我媽媽的事情鞍前馬後,甚至給她買了風景最好的墓地。

在我人生最絕望的時候是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嗬護我照顧我,一直陪著我走出來。

當年我和傅溫博離婚一事鬧得雲城轟動,大家都說我堂堂的周家獨女一輩子順風順水,唯獨在婚姻上看錯了人。

我一直以為洛韋言是我的救贖,我一直以為他是真心實意對我好的,畢竟十八歲成人禮那天雲城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說過一句話:“放眼整個雲城,周家那丫頭很優秀!”

我以為我和洛韋言能相愛一輩子,卻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洛韋言婚後對我確實很好,他工作很努力,應酬很多。

我心疼他,總是叮囑他生活已經很好了,也要騰出時間喘口氣,他卻滿眼柔情地對我說:“我答應過你,要給你最好的生活。”

原來,這十年,都是洛韋言出於內疚給我的補償。

虧我還一直跟小姐妹們說我遇到了真愛,前一段婚姻是我不聽老人言的下場。

如今看來我輸的一敗塗地。

我一直在咖啡館坐到夜幕降臨,洛韋言給我發了條信息。

“晚上有飯局,你記得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

洛韋言一直這麼體貼入微,今天看到這條信息,我卻覺得可笑。

2.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將自己鎖進了房間,抱著媽媽留給我的懷表哭得泣不成聲。

王媽一直在敲門詢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有回應,不知哭了多久,我靠在窗邊睡著了。

王媽從我出生起就負責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多虧了有她,當年我才能妥善處理好媽媽的後事。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回到了媽媽火化當天。

親朋好友們對於傅溫博的缺席頗有微詞。

一來,作為周家的女婿,是萬萬不可如此失禮數的。

二來,傅溫博作為我媽媽的得意門生,理應參與送別儀式。

三來,以孝順著稱的他甚至連個花圈都沒有安排。

麵對親戚們的議論,我隻得從唇齒間擠出微笑,替傅溫博解釋:“他出差參加封閉論壇,實在是不能中途趕回來。”

親友們輕拍著我的肩安慰道:“嘉辛,要保重身體,你還有爸爸要照顧。”

是啊,我不能倒下。

兩年前,我爸因過度勞累在飛機上突發腦梗,至今昏迷不醒。

我媽一直在醫院照顧爸爸,隻因為多年保持的習慣。

她每個月會在15號去山村福利院陪陪孩子們。

我竟不知這一去,會讓我徹底失去媽媽。

我恨我自己不能及時趕回來看媽媽最後一眼,要知道媽媽會遭遇不測,再多的錢,我都可以選擇不要。

媽媽的眼角膜和身體可用的器官都捐獻了出去,這件事洛韋言確實有很大的功勞。

他勸說我媽媽生前就喜歡幫助別人,醫生也說了器官可以捐贈,我應該替媽媽考慮,讓別人替我媽媽活下去。

我想到這毅然決然簽署了器官捐贈同意書。

我一直將洛韋言和王媽視作我為數不多的親人,爸爸在媽媽去世後也斷了氣。

當時我跪了太久,我起身時瞬間眼前一黑,王媽趕忙扶住了我。

她心疼地說道:“你可不能倒下啊,趕緊回去休息吧。”

兩年前,我剛做過大手術,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

劇烈的悲痛之下,我的心像被刀割般痛到陣陣抽搐。

我幾乎是被王媽架著回了家。

一天滴米未進,背後冒著陣陣冷汗,可我卻沒有絲毫胃口。

我跪在媽媽遺像前,一遍遍問著“如果我不出差陪她去,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我好恨!

再睜眼時,看見傅溫博在我身上放了條毯子,麵色有些不悅。

“怎麼王媽都不給你蓋條毛毯,你身體單薄,凍著了可怎麼好?”

她開口便問道:“王媽呢?都到中午了,怎麼還不做早飯?”

婚後洛韋言對幾度對王媽表達不滿,我提議過,再聘請一位阿姨,洛韋言卻很不樂意地說道:“我們也不至於錢多燒了慌、”

他常常半夜回來叫醒熟睡的王媽為她準備宵夜。

我心疼王媽那麼大年紀,可也無可奈何。

我淡淡回了句:“可能出門散步去了吧。”

洛韋言有些惱怒,但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說了句:“我去做吧。”

婚後,洛韋言從未下過廚。

他下意識地回答不免讓我感到震驚。

“你會做飯?”

洛韋言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回了句:“會一些,這不是想給你製造驚喜嗎?”

其實洛韋言娶我時承諾過:“嫁給我,你隻需安心做洛太太,其他不會麻煩你。”

但是我卻會時常在網上研究菜譜給他做飯,他每次都會誇讚:“我的老婆做飯手藝真的很好,能娶到你真是我的榮幸。”

洛韋言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旁,忽而捏著鼻子問道:“老婆,昨晚怎麼了?你是不是沒洗澡?”

他再度湊近聞了聞。

他的鼻尖靠近我的身體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洛韋言從小到大都有潔癖,婚後為了照顧他的需求,我曾與他約法三章。

一是主臥的衛生間我不使用。

二是每隔半個月主臥的四件套我會定時更換。

三是回家之後我們都要把外麵的衣服換下來換上家居服。

我一時謹記他的生活習慣,可這次我卻不願那樣了。

昨天聽見真相的我精疲力盡。

睡前我曾問過自己萬一洛韋言回來聞見我身上的氣味不開心會怎樣?

答應是不重要了。

3.

他見到我手中攥著媽媽留下的懷表,眼中閃著星光指了指問道:“又想媽媽啦?”

洛韋言從小就知道我媽媽一直將這塊懷表視若珍寶,那是我爸爸媽媽的定情之物,裏麵還放著護身符。

婚後洛韋言問過我幾次,想看看懷表,卻被我拒絕。

這塊懷表是警察轉交遺物時一起給我的。

我小心翼翼地擦幹淨了上麵的血跡。

這是媽媽留給我最珍貴的念想。

我笑了笑並未作答,我緩緩起身回答道:“要做飯就去吧。”

洛韋言有些詫異,“你不陪我一起嗎?”

洛韋言的皮膚很敏感,接觸化學製品會起蕁麻疹。

之前我連他的貼身衣物都不讓他自己洗,主動讓他去做飯還是第一次。

我理了理衣袖看著他滿臉平靜,“不是說給我準備了驚喜嗎?”

誰料就在這時,洛韋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走遠了幾步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陳清清的聲音,“哥哥,我好像扭傷了腳,你能不能......”

洛韋言十分焦急地安慰道:“地址發我,我馬上來。”

看著他急匆匆地摔門而出,我笑了。

其實我一直知道陳清清的存在,洛韋言和我說過陳清清的爸爸對他家有恩,他照顧陳清清都是因為要還恩情。

我從未懷疑過洛韋言,所以自然而然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有愛情。

洛韋言一直這樣,喜歡通過把門摔得框框作響亦或是砸東西來宣泄不滿的情緒。

我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小聲說了句:“再見了,洛韋言。”

4.

一連幾日,洛韋言給我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出差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我。

我們一直這樣,我知道他在工作也不會打擾。

這幾天,我也沒有閑著,我不知哭了多少次,終於將一切都收拾好。

有一次抱著媽媽的日記本哭到睡著,夢裏見到了媽媽。

她站在那伸開雙手,對著我笑著喊道:“嘉辛,抱抱。”

我很貪戀媽媽的懷抱,小時候每當我比賽得獎或者考試滿分,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撲

媽媽懷裏求獎勵。

夢裏我緊緊抱著她,直到她撒開手,消失不見。

離開時她叮囑道:“要堅強,照顧好家人。”

她還是那麼溫柔善良,時時為別人考慮。

我找公司的法務幫我擬定了離婚協議書,我聯係洛韋言想要見他一麵,他卻告訴我今晚是陳清清的生日,他和幾位朋友答應了她要陪她一起去追藍眼淚。

我想起三年前我生日那天,他也是接了通電話急匆匆地要走,當時我攥著他的衣袖挽留道:“能不能不去?至少陪我吹完蠟燭。”

洛韋言卻甩開我的手說道:“陳清清發高燒,她一個人去不了醫院,你體諒一下她。”

那晚,我和洛韋言發生了口角,拽著他的手始終不肯放開。

他卻不顧一切拚命甩開我的手,十分生氣地斥責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小肚雞腸?我去照顧一下朋友怎麼了?”

那晚,無論我央求他一起吹蠟燭,他都甩開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5.

陳清清是在我們婚後第二年離婚回國的。

自那之後,洛韋言變得愈發忙碌。

之前每隔一兩天她都會回來陪我們的兒子傑傑讀睡前故事。

自那之後,他一個月也陪不了傑傑兩晚。

傑傑時常問我:“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為什麼晚上總是不回來?”

我總會輕聲安慰他說:“怎麼會呢?爸爸媽媽都很愛你。媽媽隻是太忙了。”

從陳清清的微博裏得知,洛韋言忙著陪她的女兒玩過家家、讀故事、堆積木。

哪怕傑傑深夜發燒我聯係未歸的洛韋言,他都會直截了當說道:“發燒你帶他去醫院啊,我又不是醫生,公司事情太多。”

可明明陳清清女兒有點頭疼腦熱,洛韋言會拋下一切甚至中斷會議趕過去陪她。

他們才更像一家人。

第五日,我和王媽一起打包好洛韋言的個人物品,他滿身酒氣地回了家。

洛韋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喊道:“給我榨杯橙汁。”

他見我和王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蹙著眉繼續問道:“王媽,你耳朵聾了嗎?”

我直接將離婚協議書遞給他淡淡說道:“簽了吧。”

洛韋言揉著太陽穴不耐煩地說道:“能不能別鬧了?發生什麼都不要提離婚,我會當真,你知道的。”

“怎麼生氣了?我這幾天太忙了,沒有聯係你。”洛韋言說話的語氣很輕,和之前一樣,在哄著我。

“你最好當真,這就是真事。”我很堅定地回應了他。

洛韋言見我態度堅決,不像是在開玩笑拿起來翻看著。

過了半晌,他再一次將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甩在我臉上說道:“你想讓我淨身出戶?想都別想。”

繼而他又補充道:“你小姐妹們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指的是我的閨蜜周子然。

他知道周子然對他印象很好,她的意見我會聽。

他一遍遍撥打著周子然的電話,均無法接通。

他很疑惑地問道:“周子然出去旅遊了嗎?怎麼聯係不上。”

他越想越奇怪,打算去周子然的工作室找她,被我一把拉住。

“你現在找她沒有任何意義,離婚是我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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