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清回到家的時候,家中還是空無一人。
她知道現在陸知行應該在忙著安撫喬昔念母子。
每一次打結婚報告被喬昔念以各種理由叫走後,他幾乎都要等到淩晨才會回來。
沈竹清不再去想陸知行,拿起家裏的電話打給遠在西北的父親。
今天正好是基地每兩月一次可以和家裏人聯絡的時間,她準備把自己即將前往蘭大念書以及和陸知行退婚的消息告訴父親。
“爸,我把高考誌願改成了蘭大,我要去西北找你。”
電話那頭沈父很是驚訝。
“竹清,你和知行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你來西北可就要和他分隔幾千公裏,知行他同意嗎?”
上一次和沈父通話時剛好是訂婚前,因此他並不知道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事。
沈竹清壓下心中的酸澀,盡量讓自己聲線保持正常,她並不想讓父親為她擔心。
“不結了,陸知行有喜歡的人,之前的訂婚都是一場誤會,我決定和他退婚了。”
沈父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裏有毫不掩飾的心疼。
“竹清,當年我走得匆忙,本以為把你留在陸家會是正確的選擇,現在看來......”
父女連心,即使沈竹清什麼也沒說,沈父也能察覺到這兩個月發生的事絕不止誤會二字。
“不結了也好,蘭大原本就是我最想去的大學。”
“您在西北,虎父無犬女,我自然也要去大西北為祖國建設出力,等拿到錄取通知書我就立馬買票。”
沈竹清故作輕鬆地打斷了父親的話。
電話那頭傳來通話時間即將結束的提醒,沈父沒有時間再問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匆忙地叮囑了一些到達西北後的注意事項。
沈竹清一一記在心裏。
“好,等到了西北我一定找機會去看您。”
剛掛斷電話身後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
“你要去西北?”
陸知行站在門口,手上抱著樂樂。
喬昔念跟在一旁,臉上浮現出熟悉的歉意。
“不好意思啊竹清,樂樂今天額頭燒得厲害,我實在是找不到別人這才讓知行來幫我,畢竟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所以他才會拋下你來幫我們母子,你可千萬別生他的氣。”
話音剛落陸知行就深深皺起眉看向沈竹清。
“小孩子生病很危險,不及時送去衛生院的話很有可能出事,你......”
“我沒生氣。”
沈竹清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聽見這句話,陸知行不由得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畢竟前幾次打結婚報告出意外時沈竹清一定會和他大吵一架,今天卻沒有絲毫動靜。
“這次你的反省很到位,能想清楚就好。”
但他隻以為是沈竹清終於明事理了,滿意地點了點頭。
想到剛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他再次忍不住發問。
“你去西北幹什麼,什麼時候去?”
沈竹清沉默了一瞬,隨即開口道。
“過段時間去看看我爸。”
陸知行這才想起她的父親恰好在西北的基地,他的心裏莫名鬆了口氣。
“是該抽時間去看看,畢竟你們已經五年沒見了。”
“樂樂的燒還沒退,我回來拿點東西就和昔念帶著他回衛生院,今晚你自己在家,不用給我留燈。”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裏屋走去。
沈竹清已經習慣了他為了喬昔念母子徹夜不歸的日子,應了一聲便準備去廚房給自己做晚飯。
等她從廚房出來時,陸知行正好抱著樂樂準備離開,喬昔念跟在他的身旁。
沈竹清眼尖地瞥到喬昔念懷裏似乎抱著什麼東西,下意識問道。
“你拿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