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因為心梗臥病在床。
可身為主治醫生的未婚妻,卻擅離職守,和她手下的小護工進行了一晚上的學術交流。
等到我趕到醫院,母親早已撒手人寰。
而麵對我的質問,未婚妻卻挽著小護工的手,一臉不屑道:“你媽昨晚摁了一晚上的呼救鈴,害得我和子煜都沒辦法專心。”
“再這麼折騰,我就不管她了!”
我默默整理好母親的遺物,將離婚協議重重砸在她臉上。
既然早已爛透,就沒必要再做挽留。
......
天亮的時候,我帶著母親的遺物,走出了病房。
負責母親病房的值班室裏空無一人。
母親心梗發作,痛苦掙紮時,沒有任何人去就她。
我看著值班表上的名字,痛苦幾乎將我整個人淹沒。
柳如煙。
我的未婚妻。
我媽臥病在床,我在外麵晝夜不休地掙錢幹活的時候。
我的未婚妻,卻忙著和她的小護工苟且。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隻知道,很早之前,她們就在我麵前毫不避諱了。
他們會在我身後牽手,會說悄悄話。
有時候我來醫院,路過值班室的時候,還能看見他們摟抱在一起,姿態親昵。
可我卻無法拆穿。
母親重病,她經受不起刺激。
再者,柳如煙是母親的主治醫生,母親的病還需要她來治療。
可現在,母親已經走了,我也不需要再忍耐什麼了。
這場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
而如今的我,對她來說,恐怕早已無利可圖。
站在門口,我一時間有些茫然。
不知道何去何從。
就在這時,身後不遠處傳來嬉笑聲。
一轉身,我就看到了遠處早來的男女。
柳如煙踩著高跟鞋,畫著精致的妝。
而她正挽著身旁男人的胳膊,兩人的身子幾乎貼在一起。
江沐是醫院剛來的實習護工。
大學剛剛畢業的他看上去是那麼朝氣蓬勃,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白大褂下的衣服也是各種名牌。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
身上的短袖早已洗的發白。
年紀輕輕,雙手上就滿是老繭。
“放心吧姐姐,我學醫就是為了守護家人,以後伯母有什麼事,你隨時吩咐!”
江沐誇誇其談,而柳如煙則是滿臉崇拜和愛慕。
注意到站在門口的我,江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趕忙抽出被柳如煙挽住的胳膊。
“姐夫?你怎麼來了?站在值班室門口,是有什麼事嗎?”
柳如煙瞥了我一眼,直接牽住他的手。
“何旭。你那要死不死的媽還在床上躺著呢,你還有心思閑逛?”
“我又沒有告訴你,她病床前必須有人守著?”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嗤笑搖頭:“果然,久病床前無孝子,我的確答應了幫她做手術,但你別以為你就可以高枕無憂!”
我麵無表情,等她說完,才平靜開口。
“你倆,是昨晚的值班醫生和護工,你們是怎麼心安理得地拋下這麼多住院的病人,跑出去約會的?”
“你們還有基本的醫德麼?”
柳如煙臉色一變,可一旁的江沐卻委屈開口。
“姐夫,你這麼說太過分了,昨晚是我媽媽做飯被燙傷了,我才請姐姐回去幫忙看看的。”
“您的母親是病人,我的母親不是病人嗎?”
他的眼底帶著嘲諷和濃濃的不屑。
“燙傷,需要心臟內科醫生去檢查?!你們這是擅自離崗!”
我幾乎是咬牙怒吼出這句話。
看著毫不在意的柳如煙,我心中仿佛在滴血一般。
“離婚吧,柳如煙,我祝你們鎖死!”
當初,我們剛剛結婚的時候,柳如煙拉著母親的手,說自己一定會好好努力,為她擺脫病魔的侵襲。
如今,她的確做到了。
母親病床邊的呼救鈴,幾乎變了形,都沒能等到自己的兒媳。
柳如煙出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連當初上學的錢,都是母親和我替她出的。
可如今,她為了一個剛剛認識不到半個月的男護工,棄母親的生死與於不顧。
如此背信棄義,沒有醫德的女人,已經不值得我去愛。
聽到我的話,柳如煙沒有絲毫慌亂,反而露出一抹冷笑。
“何旭,你瘋了是吧?大早上說什麼笑話?”
“我是你媽的主治醫生,沒了我,她隻能等死!”
我剛要開口,就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
“柳醫生,江護士,昨晚,病房沒出什麼事情吧?”
是心臟科的劉主任。
聞言,二人有些心虛地對視了一眼。
柳如煙強裝鎮定,衝主任笑著點頭。
“當然沒事,心臟科本就沒有多少病人,能出什麼事呢?”
“也是,但不能因為人少而掉以輕心。”
說著,他掏出一份病例遞給柳如煙。
“昨晚我跟江護士交代過,你婆婆的心臟問題必須要重視,她這個年齡,一旦突發心梗,後果是致命的,必須每晚都進行一次檢查,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