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在賀司夜的臉上看到震驚的表情。
以往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是淡淡的。
她知道他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因為以前,她比任何人都緊張他的身體。
知道他哪兒不舒服,她一定會急著給他煮藥按摩,一整夜都守在他的身邊。
如今她的冷漠,就像他對待自己一樣,她受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怨言,如今他隻是感受一次,就受不了嗎?
賀司夜有些無奈的按了按眉心,反問道:“你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
“明明是你沒照看好賀雲帆,我也沒有計較,你還要怎樣?”
他說得冠冕堂皇,好像隻是斥責她一頓,對她而言是多麼大的恩賜。
她應該感恩戴德,然後卑微的祈求她的原諒。
可是這一次,她顯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她隻是平靜的看著他,像是他在無理取鬧:“你要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賀司夜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臉色愈發陰沉。
最後,他憤怒的站起身,轉身離去。
兩人鬧了個不歡而散,江以禾也沒有放在心上。
冬天快要到了,她忙著給裴嘉年還有月月,織圍巾和毛衣。
雖然這些東西,都能在外買到,可是自己做的,總歸是暖和一些。
更何況,她在每個圍巾上,都會繡上一個小動物,月月最喜歡了。
聽說裴嘉年夜裏睡不好,經常失眠,她又上網查了一些資料,去藥店買了些中藥材,做了一個香包。
夜裏把香包放在枕邊可以助眠,她自己已經試過了,很有效果。
在她忙著做這些小玩意兒的時候,賀司夜帶著賀雲帆回家了。
父子二人看著她忙活,還以為這些東西,都是她為了道歉而準備給自己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
賀司夜難得主動的上前和她說話:“既然知道錯了,以後就別耍小性子了。”
以前兩人有什麼不愉快,都是江以禾給他台階下,這次他也以為如此。
隻是現在,她也不願再多做解釋。
見她不說話,賀司夜又開口道:“明天是晚意的生日,我在夜宴給她辦了一場宴會,你也準備一下,赴宴打扮得正式一些。”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向兩人。
“明天?”
賀司夜輕輕頷首:“怎麼了?”
一旁賀雲帆跟著追問:“明天怎麼了?你有事嗎?”
“有事也要推掉,晚意阿姨的生日宴會最重要!”
江以禾什麼話也沒說,扯了扯唇,而後點了點頭。
第二天,三人一同出席了鐘晚意的生日宴會。
如同她預想的那般,宴會當真準備得無比盛大。
粉色的鬱金香鋪滿了整個大廳,二層樓高的城堡蛋糕讓人看一眼便震撼萬分。
為了給她撐場麵,全城的名門望族都來了。
聽說,這些都是賀司夜的手筆。
宴會的裝飾畫,還是賀雲帆親自為鐘晚意畫的。
父子二人對她的生日,當真是用心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