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紀黛寧斂眸,輕聲應下,醫生又叮囑了幾句就轉身出了病房。
走到門口時,與站在門口的傅謹懷擦肩而過。
他信步走進病房在病床邊坐下,看著她一言不發,她的心猛然一跳,也不知道他在門口聽見了多少。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良久,他終於先開了口,“畢竟昭昭是我的老婆,我就先救了她……”
這話一出,她悄悄鬆了一口氣,看來他來得晚,並沒有聽見。
至於他要先救誰,紀黛寧點了點頭,麵上一片平靜,“確實是應該的,小叔子。”
聽到這個稱呼,傅謹懷心中沒來由的一慌,“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肯這麼稱呼我嗎?”
“因為我已經接受了。”她頓了頓,仍舊沒有看他一眼,“接受沒有人愛我的事實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她隻是這樣說出來,他就覺得喉間有些幹澀,勸道,“還有哥哥,哥哥他很愛你。”
紀黛寧笑了。
她笑了許久許久,直到最後徹底紅了眼眶。
“他已經死了。”
在你決定假死的那一刻,傅謹懷在我的心中,就已經徹底死去了。
看著她平靜無波得仿若一潭死水的眸子,傅謹懷再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覺得內疚如同潮水般向他淹來,他倉皇起身,不敢再停留。
“我去看看昭昭。”
紀黛寧聽從醫囑,在醫院好好修養了幾天,出院那天,傅老爺子將幾個人都叫到了麵前,又招了招手,將紀黛寧叫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黛寧,今天是清明節,你最後再去見謹懷一麵吧。”
他歎著氣,慈愛與愧疚在眼中交織,又叮囑了傅謹懷和紀昭昭幾句,才打發了三人離開。
東西被傭人送上了車,幾個人剛要上車,紀昭昭卻突然想起自己忘帶了東西重新回了別墅,紀黛寧拉開車門準備上車,手卻被突然攔住。
“剛剛爺爺說的最後一次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她低頭看了握住手腕的手,用力掙脫開,“沒有,隻是爺爺不想我經常過去睹物思人,所以才這麼說。”
隨後開門,上車,關門,一氣嗬成。
看著空落落的手,傅謹懷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正在逐漸失控,卻又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他還想追問時,紀昭昭已經快步跑了過來。
“老公,走吧!”
他隻得將那些話又重新咽了回去。
剛走到墓地,懷裏的手機忽然響起,傅謹懷看了一眼,便朝紀黛寧和紀昭昭兩人指了指手機,讓她們兩人先去。
紀黛寧將花束放在墓前,墓碑上的照片與傅謹懷一般無二。
從前看到這張照片時,她總會哭得不能自已,難受得痛不欲生,可如今,她卻隻是一臉平靜,再沒有任何動容。
就在這時,紀昭昭忽然拿出一封信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臉上是明晃晃的得意。
“姐姐,你可真命大,上次落海,全家人沒一個人救你,你居然還能活下來。”
“本來這陣子我挺不開心的,直到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猜是什麼?”
“上次是我說錯了,本以為就算所有人都不愛你,還有謹懷哥愛你,直到我不小心看到了他給我寫的情書,才知道,原來他暗戀的也是我啊。”
“原來小時候經常給我送愛心早餐的是他,我每次受委屈他總能第一時間找到我也不是偶然,就連他之所以要娶你,也是怕你會阻礙我和晏安的幸福,哈哈哈哈,姐姐,你活在這世上,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