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昨天也是你的生日,我托人給你買了李蘭大師的名畫,還有,這是曦兒讓我給你帶的禮物,曦兒說你肯定會喜歡,她還是念著你的阿晚,隻是叔叔阿姨......”
越豐洲拿出畫,又拿出一個小盒子,黎月晚伸手打開。
裏頭是一個玩偶,盡管保養得很好,那依然是一個舊玩偶。
少時的黎月晚還會因為爸爸媽媽的區別對待吃醋難過,她曾因為爸爸媽媽帶妹妹出去玩給妹妹買玩偶不給她買而傷心,鬧著也想要一個一樣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偶,他們一直沒有滿足她。
現在黎月曦把這個送給她,不過就是想說,她黎月晚永遠隻配得到她不要的東西。
黎月晚笑了笑,她不會要的,她什麼也不會要了。
“先收起來吧豐洲,我餓了。”黎月晚把盒子合上,轉移了話題。
“阿晚,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好不好......”話未盡,越豐洲的電話響了起來。
“豐洲啊,曦兒早上起來腳崴了,可能昨天摔那一下還沒好,我和她爸爸走不開,騫墨今天又出國了,所以隻能麻煩你幫叔叔阿姨送曦兒去一趟醫院了。”
“什麼,她傷得嚴重嗎?我馬上過去。”越豐洲急著起身,絲毫沒有看到黎月晚差點被他帶摔。
越豐洲焦急地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為難地看向黎月晚。
“阿晚,阿姨讓我去幫一下你妹妹,我去把她送到醫院,你想吃什麼我讓王嫂來給你做......”
“去吧,我這裏沒什麼。”黎月晚溫和地打斷了他的話,又對他笑了笑。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黎月晚想,若是他再多待一會兒,或是再細心一點,或是關心她一點,他會不會發現房間裏有關他們兩個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久違的,黎月曦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但黎月晚的手指還是很誠實地點開了。
照片的視角應該是黎月曦,越豐洲像一個守護者公主的騎士,跪蹲在地上為她揉捏腳踝。
“姐姐,豐洲哥哥對我可真好,但是姐姐可不要誤會,豐洲哥哥肯定是因為姐姐才對我這麼好的,他對姐姐一定更好吧,真是羨慕姐姐,到頭來還能有人這麼愛姐姐......”
黎月曦的話充滿諷刺,字字珠璣。雖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實,黎月晚還是忍不住多了一絲失望。
半夜,越豐洲身上帶著霧氣趕了回來,“阿晚,你吃了沒有?我路過豐盛居時想起你最愛吃這家的桃酥,就給你帶了一點,你嘗嘗?”
黎月晚沒有食欲,也沒有心情陪他演戲,第一次拒絕了他遞過來的台階,“豐洲,我不想吃,現在也不喜歡吃這個了,你拿走吧。”
越豐洲怔愣在原地,他聽得出來黎月晚此刻的心情不好,想要說什麼又有些不耐。
半晌,越豐洲還是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阿晚,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看著黎月晚坐在畫架前看著什麼,單薄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孤寂悲涼,越豐洲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走上前攬住她,頭埋進她的頸窩。
“阿晚,你怎麼樣能不生我的氣?”越豐洲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黎月晚心裏卻沒有波瀾。
“豐洲,我沒有生氣,你先起來,我在畫畫。”
越豐洲直起身子,畫幅一下子在他眼前展開。
“阿晚,這是?”
“嗯,之前答應了要給你畫一幅的,這麼久一直沒時間,趁今天畫好給你。”
越豐洲心裏徹底安定了,黎月晚要是生氣了肯定想不起來答應過的事情,也不會給他畫了。越豐洲心裏不免有些愧疚,阿晚,我會給你除了我的心之外所有能給的一切。
黎月晚看著眼前的畫,往日種種閃過心頭,最後隱沒在沉沉的黑夜裏。本來她曾經想的是等結婚的時候送給他,現在她要在離開之前把它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