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侄女頂替我的位置,強占了我的業績,讓我六十萬的年終獎變成二百塊。
我向老板討要說法,老板卻振振有詞:“反正甲方是公司老客戶,這個位置誰來坐不都一樣嗎?別為了錢那麼斤斤計較嘛。”
行,既然誰來做都一樣,那我不幹了。
我連夜辭職,去了我哥的公司,搖身一變成了前老板的甲方。
1.
年末總結上,我所帶領的項目依然是全公司最賺錢的。
老板看著報表笑得合不攏嘴,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好好幹,為公司創造那麼高效益,今年給你發六十萬年終獎。”
我高興得不行,一年的努力總算有了收獲。
可年終獎打到卡裏時,我才發現六十萬變成了二百塊。
我心急如焚去找財務,財務卻告訴我:“沒錯啊,你的年終獎就是二百塊。”
怎麼會呢?不是說項目組長有六十萬年終獎嗎?我就是項目組長啊。
正準備向老板討要說法呢,結果老板突然進我們辦公室,於是我直接問道:“老板,我的年終獎怎麼隻有二百塊?是不是搞錯了?您不是說項目組長能領六十萬年終嗎?”
老板禮貌地笑了笑:“小顧啊,我正要說這個事兒。”
老板站在站在前方,敲敲桌子道:
“我宣布個事,從今往後,這個項目的組長由許一甜擔任。”
我一下懵了,許一甜雖然也是我們組裏的人,但她業務能力差,什麼都不會,不僅拖項目進度,還總是要麻煩我給她擦屁股。
可如今,這種人卻一躍成為我們組的組長。
老板接著看向我解釋道:“小顧啊,我之前說的六十萬年終是發給組長的,所以這個錢自然應該許一甜拿。”
我不敢想象老板會說出這種話,這個項目利潤高是我的功勞,一直是我在跟甲方對接,我在帶領組員做事,我做的事情最多,怎麼發年終的時候反倒把業績算她頭上了?
這換誰誰能忍?我直接質問老板:“老板,這個項目的利潤是我當組長期間帶領大家完成的,憑什麼把業績全算到她頭上?”
老板沒想到我會在員工麵前抹他的麵子,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和稀泥道:“沒全算給她啊,這都是你們組全體員工共同努力的結果,不是誰一個人的功勞。”
我笑了,直接把工資卡當著大家的麵拿出來:“那憑什麼她年終能發六十萬,而我隻有區區兩百塊?”
老板擦了擦額頭的汗,吞吞吐吐道:“這個嘛,是因為我們公司向來是按勞分配,組長貢獻最大,肯定要多發點唄。”
我氣笑了,“許總,跟顧氏合作的項目一直都是我擔任組長,許一甜是今天才上任的,要論貢獻那也該是我的貢獻。”
話音剛落,剛上任組長的許一甜拍桌而起,臉不紅心不跳道:“顧詩晴,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還講什麼貢獻。”
“是,我承認,在這之前你是組長,但你當組長的時候啥事兒不幹,就知道張嘴指揮我們幹活,私底下工作全是我們完成的。”
“尤其是我,天天加班加點,要論貢獻肯定是我最大啊,否則老板憑什麼提拔我當組長?年終獎我拿大頭也很正常吧。”
她真是說謊不打草稿,我給大家分配工作,簡單的大家做,最難的部分是我在做,怎麼就成了我光指揮不幹活了?
我直接戳穿她的謊言:“許一甜,你裝什麼呢?你加班加點是因為你上班就知道摸魚,工作完不成又臨時抱佛腳,最後漏洞百出還是我來給你擦屁股,就這樣你好意思說你該拿大頭嗎?”
許一甜厚著臉皮道:“怎麼不該了?管你說什麼,現在我是組長,大頭就該我拿。”
許一甜看著我們組的所有人,問道:“大夥來評評理,這個年終到底是該我拿還是該顧詩晴拿?”
2
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現場隻有一陣沉默。
十幾秒後,我們組的王哥喊了一聲:“許一甜。”
隨後所有人都喊著:“應該許一甜拿。”
我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了。
平時我對組員都是掏心掏肺的,不僅免費教大家技術,還經常為大家爭取福利,可是現在,大家卻都站在了天天摸魚的許一甜那邊。
隻有劉娟拍了拍我的背,不發一言地站在我這兒。
許一甜得意道:“看見沒,顧詩晴,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捏緊拳頭,死死地盯著她。
老板趕緊過來把我們倆分開,笑嗬嗬地對我說:“小顧啊,你不就是嫌年終獎少嗎?你跟我直說不就行了,何必要在公司鬧得這麼難看?這樣吧,我個人再拿兩萬塊錢給你,就當是我代表公司給你發的福利行不行?”
嗬嗬,說得倒是好聽,也不知道許一甜跟她什麼關係,非要在公司搞不公平這一套,把本該屬於我的業績安到她頭上。
我直接從包裏掏出兩百塊錢甩到老板臉上:“用不著,這年終獎我還就不要了。”
一旁的劉娟趕緊將我拉走,“不好意思老板,她今天心情不好。”
她將我拉到茶水間,悄悄咪咪道:“詩晴,別跟他們吵,再吵下去你在公司也要被穿小鞋。”
“你還不知道呢吧,許一甜是老板的親侄女,兩人一家的,給她發年終不就等於左兜揣右兜嗎?六十萬那麼多,老板肯定給她啊。”
原來是這樣,可他既然不想給我發年終獎就別答應啊,何必出爾反爾?
我歎了口氣:“許一甜這個工作水平,我們以後估計不好過啊。”
晚上回家,我徹夜難眠,想了許久隻覺得老板變了,這個公司也變了。
畢業後,哥哥讓我去他的公司工作,但我當時一腔熱血,一心想著出去鍛煉,於是來到了這個小公司。
我剛來這的時候,公司處於快要倒閉的邊緣,利潤少,收入低,那些大客戶也根本看不上我們的產品。
我努力研究公司現狀,參考顧氏企業的成功經驗,給老板提出了一係列改革方案。
老板雖然不確定能不能行,但給了我足夠的信任,采納了我的意見。
後來,公司慢慢好起來,我又想著總是跟小企業合作不是長久的辦法,於是便將目光瞄準了哥哥創辦的顧氏企業。
老板雖然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他還是願意讓我們拚搏一把。
我沒有靠關係走後門,而是帶領小組人員加班加點,拿出十二分的努力,最終在一眾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成功拿下顧氏的訂單。
從此我們組成了公司最賺錢的部門,也因為跟顧氏的合作,公司利潤直線上漲。
以前老板工作兢兢業業,鐵麵無私,可今年,老板卻開始把他家的各種親戚往公司裏塞,根本不管能力是否達標。
現在甚至直接讓親戚頂替我的位置,偷走我的業績。
我默默歎了口氣,感覺有些失望。
3
第二天一上班,許一甜就開始摸魚玩手機,但甲方要求我們年後必須交出方案,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沒法回家過年了。
我出聲提醒道:“許組長,咱們把工作分配一下吧,照這樣下去工作完不成啊。”
許一甜放下手機,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分配什麼?我們是一個團隊,分什麼工,工作大家一塊做,我可不想像你一樣把好好的團隊拆散。”
她站起來,大聲命令道:“聽好了,這次不分工,我們大家一起做,任何工作都商量著一起來。”
這貨還真是個半罐水,虧她想得出這種辦法,團隊就是要分工合作啊,哪有一股腦一起上的。
我剛想反駁,劉娟就扯了扯我的衣服,朝我使了個眼色,讓我看手機。
這下我才發現,劉娟他們拉了個沒有許一甜的小群:
“詩晴,咱們在這個群裏討論工作吧,你來分一下工。”
行,那我也不跟這祖宗計較。
於是我按照大家的擅長分配好工作,很快大家開始埋頭工作。
可許一甜不僅不工作,還在一旁指手畫腳,故意挑刺,極大地拖慢了工作進度。
我實在看不下去,便站出來道:“許組長,再這樣下去大家隻有過年加班了。”
她卻不以為意:“公司給你們工作的機會,你們加個班不是應該的嗎?”
說著她拿起我做的方案,翻看了半天,我合理懷疑她根本看不懂。
終於,她找到一處看得懂的地方故意挑刺:“顧詩晴,你為什麼要用這麼貴的材料?”
我解釋道:“好材料才能出好產品。”
許一甜眯著眼,思考片刻道:“可這樣一來成本也就高了啊,趕緊改,換成便宜的。”
我翻了個白眼,反問道:“許組長,你聽聽自己在說什麼?顧氏向來是走的高端線,你用便宜的材料,人家能買你賬嗎?”
許一甜絲毫聽不進去:“顧氏是公司的老客戶,怎麼就不買帳了?說得好像你很了解顧氏一樣,不就一打工族嗎?裝什麼。”
我嘴角有些抽搐,顧氏是我哥創辦的企業,我從十幾歲開始就跟著我哥在顧氏鍛煉,我都不了解顧氏,那誰了解?
許一甜把方案甩到我桌子上:“趕緊改,不改到我滿意不準下班。”
我不想為了順應她的想法故意出錯,於是我一口回絕:“我不改,這材料必須用貴的。”
許一甜氣得跳腳:“顧詩晴,你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她故意搞連坐:“行,她不改今天所有人都別想下班。”
我拍桌而起:“許一甜,你有病啊?工作不做讓大家陪著你胡鬧!”
結果這時王哥卻站了出來,指責我道:“顧詩晴,組長說的話你都不聽,你要故意連累大家嗎?”
我都蒙了,明明是許一甜故意為難,怎麼還成了我連累大家?
許一甜越發得意:“趕緊給我改,你別以為你曾經是組長我就要讓著你,我今天就是要殺殺你的銳氣。”
我眼神冷冷地看著她,積攢已久的怒氣在此刻爆發,我直接把文件拍到她臉上:“要改你自己改,我他媽沒功夫陪你玩這過家家的遊戲。”
許一甜瞪大雙眼,沒想到我居然敢這麼對她。
她衝著我怒罵道:“顧詩晴,你居然敢這麼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許總的親侄女,我看你是不想幹了是吧?”
現在也不裝了,直接承認自己是關係戶是吧,我看這個公司離倒閉也不遠了。
我一把將她推開:“我受夠你們這些關係戶了,沒本事還不知道學,整天就知道裝腔作勢,老子今天還就不幹了。”
“讓開,我自己去找老板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