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顧問對裴總有想法吧?當麵綠了孩子的爹都要去賣命。”
“遊戲表現好,指不定也能當個彩旗,取代家裏紅旗也說不定。”
......
會議室裏,氣氛又開始詭異地漸趨融洽。
隻是白岑和助理的臉色異常難看。
裴之欽剛要宣布散會。
李芷爾卻似乎被那句“取代家裏紅旗”的調侃刺激了一下,
脆生生的聲音忽然響起,“其實,我也想去。”
大家都有些意外。
她抽噎道,“畢竟這個公司也是裴總的心血,我想出一份力。”
“有顧問在,我們勝算更高。”
“除了獎金,裴總還可以下注贏錢。”
話還沒說完,裴之欽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帶頭鼓掌,“這才是考慮周全的好員工。”
他目光掃過白岑,落到李芷爾身上時,直勾勾地看得這嬌美的女人臉上泛起紅雲。
會議室裏其他人識趣地退了出去。
白岑又一次默默關閉自己這邊的攝像頭,卻自虐般地留著會議室的畫麵。
男女香豔黏膩的水聲、粗喘聲,在白岑這邊空蕩蕩的婚房裏回響。
窗外天空泛白。
白岑不知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
電腦裏,李芷爾嬌滴滴地趴在會議桌上,
“都第二天了,不如就在公司跟我一起‘加班’吧?”
裴之欽的嗓音裏,還有尚未散盡的情欲,卻是無比堅定,
“不行。紀念日我沒法陪她,今天我必須回去。”
“我不是讓你排隊買了兩份酸奶果盒?那是她最愛吃的。”
“她那份我不小心打翻了,把你的給我。”
李芷爾有些不高興地起身,“哼,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裴之欽親昵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語氣卻比開會那會要不近人情。
“因為你有胃病,吃不了這種加速消化的。送你一份不過是順手。”
“你是秘書,她是我老婆。你隻負責騷,她才是跟我出生入死後還能過日子的人,拎清了嗎?”
李芷爾還在說些什麼。
“沒有那個死亡遊戲,她不過就是個沒有家教的孤女!”
“就憑她那半獎金?可放著不動的錢對你來說就是死水!”
“住口!這是我的家務事!”裴之欽卻拔腿就往休息區走,“我去洗澡。”
白岑一時間有些呼吸不上來。
熬了個大夜,她全身發麻,猝然栽倒在地。
唇邊傳來柔軟的觸感。
白岑驟然睜開眼睛。
裴之欽有些憔悴的臉映入她的眼簾,眉宇間全是慌亂。
“岑岑,你嚇到我了。”
“要是你再不醒,我就要帶你去急診了。”
白岑嘴角扯了扯,看到桌上被精心擺盤的酸奶水果後,
昨晚的種種又浮現在腦海中。
幸好,他隻是嘴上說說。
如果被他發現自己的病情,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恐怕她會被保姆監視。
裴之欽還在用指腹摩搓著白岑的唇。
“後天死亡遊戲邀請我當觀賽嘉賓,今天我請假在家陪你。”
他正要再次吻上來。
白岑別過臉,胃裏惡心感不住地翻湧。
裴之欽轉而牽起她的手,突然怔住,
“昏倒是因為搞丟了上百萬的婚戒?找不到了?”
可這次他沒有責備白岑,反倒是略帶歉意。
“沒關係,我們馬上就有錢了。”
“再要個孩子,我一定會做得比我那個垃圾爸爸還好。”
白岑收回手,敷衍地點頭。
他竟也不惱,“把你喂胖點,好生養寶寶。”
起身幹脆利落地下廚給她做飯。
恍惚間,白岑還以為又過回了剛結婚時那段蜜裏調油的日子。
可一起看電影時,男女主角的親吻,她隻能代入自己丈夫和秘書的臉。
一起大掃除時,擦過的每一張桌子好像都成了他們的床。
裴之欽看她仍是心不在焉,笑著提議,
“明天公司舉辦年會,主要是歡送參加遊戲、為公司賺錢的員工,一起去吧?”
白岑眼皮一跳,直視他的眼眸,“這個遊戲殘忍又血腥,怎麼還搞歡送?”
裴之欽語氣輕鬆得像在說度假,
“我們公司派去的人是一定會贏的,我已經提前下注。”
“到時候徹底實現財務自由,我就能回家陪你了。”
白岑更是覺得奇怪,“怎麼可能一定會贏?冷麵閻王的遊戲,隻保死,不保活啊。”
裴之欽直起身,自信滿滿,“我做了攻略。”
“我們聯手通關過的每一場遊戲,你用過頭腦的地方,我耗費體能的關卡,這些經驗我都寫成攻略給她了。”
看來隻給了李芷爾一個人。
裴之欽狀若不經意地問,“你要加注嗎?翻番地賺。”
白岑慘笑。
李芷爾的話,裴之欽還是聽進去了。
甚至想要她拿出那一半獎金。
可哪裏還有錢呢?
裴之欽伸手想攬過她的肩膀,她卻起身徑直走了。
“你忘了,你之前被迫進入遊戲,不就是你父親賭得債台高築?”
裴之欽一個人僵著手臂,在半空中環出一個可笑的弧形。
“你不樂意就算了......”
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也許重新變得富有,不再緊著家裏這一頭,那他做什麼都沒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