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公司時,已經接近十二點,隻有程川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光。
我深吸一口氣,卻在以下秒僵在原地。
程川的辦公室裏,有個女人在哭。
「學長,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你睜開眼看看我,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感情嗎?」
程川悶哼一聲,「許霜霜,你越界了。」
「那你喜歡我的越界嗎?今天我都聽到你和齊副總說的什麼了。你想要激情,為什麼不來找我?」
「至少,我是真心愛著你的。」
見程川表情鬆懈,許霜霜伏在他膝上,「我不會逼你結婚,不會逼你愛我,我隻是想在你徹底屬於學姐前,知道我多麼愛你。」
「為什麼?」
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許霜霜對程川的心思。
「你忘記了嗎?五年前,我差點被我爸賣給高利貸的人,是你救了我。」
「那晚我在醫院醒來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了。」
「這些年我努力學習,進入知意,就是為了追隨你。」
「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可能了,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
「愛一個人很累吧?程川哥,讓我來愛你,好嗎?」
許霜霜大概不知道,當年報警救了她的,是我。
那年我意外發現被迷暈帶走的許霜霜,和壞人周旋時摔得輕微腦震蕩。
因為這件事,程川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裏很抗拒和許霜霜來往。
我隻記得那天我捏著他的小指,撒嬌道,「我隻是在想,如果你被那些人欺負時有人救你就好了。」
程川抱著我的說話,也是哽咽著把頭埋進我頸窩,「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該對自己好一點。」
可現在,程川俯視著女人,好半天不說話。
我握著手,用力到指尖發白,心裏卻忍不住哀求。
不要答應,隻要你拒絕他,我們就還有可能。
可他的聲音那麼清晰。
「許霜霜,站起來。」
「吻我。」
我不想看到兩人甜蜜的場麵,隻能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黑暗中,情緒似乎被無限放大。
我蹲在路邊,腦子像是一團亂麻,過去那些甜蜜的記憶像是一把剔骨刀,一層層割下我的血肉。
我該怎麼做?
我該去哪裏?
臨市破天荒地下了雪,我站在樓下,模糊地看見程川擁著許霜霜。
「知知?」雪花被傘隔絕,男人手心溫熱,輕輕擦去眼淚。
「發生什麼了?怎麼一個站在這兒?」
是謝究。
「小究哥?你怎麼來臨市了?」
他是鄰居謝叔叔家的孩子,可自從大學出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
「不想笑就別笑了。」
謝究沒回答我的問題,把溫度調高點,「在臨市出差,剛好來看看你?」
「我送你回去?」
我搖了搖頭,「程川出軌了,我不想回那裏。」
他動作一頓,「那我帶你回酒店?」
我垂頭忽視他灼熱的視線,卻不知該如何拒絕,畢竟,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