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川戀愛五年,我們約好,今年他會來我家拜年,商討訂婚的事。
可訂機票那天,我收到了他送的兩份大禮。
一個,是他和兄弟吐槽,我對他的關心讓他有了家的感覺,卻沒有愛情的激情。
另一個,是他為了不跟我回家,為自己策劃了一場車禍。
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平靜地定下一張機票。
隻是後來,闔家團圓的夜晚,他拖著鮮血淋漓的腿,跪在樓下。
隻求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程哥少喝點啊,嫂子看到了又該生氣了。」
「嗤!別提她了。」
辦公室裏氣氛驟然凝滯,齊恒幹笑兩聲,「和嫂子吵架了?不是說好了今年要和她回家定親嗎?」
程川聲音很冷,「那是她逼著我要回去的......」
「誒誒!程哥喝醉了,都少說點。」
開口阻攔的是程川另一個好友,但程川並未停下。
「控製欲強得要死,好像我有一分鐘不在她身邊就是出軌了似的。」
他看起來很清醒,語氣也格外厭煩,「誰他媽想結婚啊,就這樣不好嗎?」
「你們......感情一直都挺好的啊,怎麼了這是?」
我靠在辦公室門口,緊緊攥著手裏的保溫桶,在心裏又問了一遍自己。
對啊?他怎麼了?
明明今早還抱著我撒嬌,要喝我煲的湯,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了呢?
煙霧模糊了程川的眉眼,卻掩蓋不了他眼裏的迷茫和乏味。
「方知很好,她讓我有了家的感覺,可現在......我在她身上卻感受不到愛情的激情了。」
「我不想和她結婚,至少現在不想。」
齊恒悶笑,眼神不經意掃過我的位置,「這還不簡單。」
「製造個小意外不就得了,你都受傷了她不至於強迫你跟她回家吧?」
「小意外?」程川眼神一亮,「可他爸媽那邊......」
「你都受傷了,她怎麼可能不留下來照顧你?你們倆都留下來不就得了。」
「不過程哥,你要想找點激情,我倒是有個好人選。」
「許霜霜,可是暗戀你很久了。」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湯慢慢變涼,油脂凝固在表麵,看起來十分惡心。
手機信息音不斷響起,備注為學妹的人現實發來一段錄音。
裏麵正是今天下午,程川他們在辦公室裏的對話。
【真沒想到學長是這樣的人,學姐,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啊,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托付。】
【其實還有很多事我都沒和你說過,學長經常借著應酬和別的女人曖昧呢!】
......…
她苦口婆心,一副勢必要讓我看清他真正麵目的樣子。
可偏偏,她就是齊恒嘴裏暗戀程川許久的許霜霜。
不知是不是坐得太久,剛起身我便忍不住向前倒去,保溫桶倒地。
油脂和湯水幾乎打濕了上半身。
一種擺脫不掉的惡心黏膩感席卷全身,我忍不住跪在地上幹嘔起來。啪嗒一聲,我和剛進門的程川對視,捕捉到他眼裏沒藏好的厭惡。
但很快,他又變成我最愛的模樣。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他用手擦了擦我嘴角的汙穢,「來,老公抱你去洗澡。」
「寶貝?怎麼了?」
我忽然驚醒,捧著他的臉仔細一遍遍描摹。
會不會剛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場噩夢,我扯了扯嘴角,緊緊攥著他的衣領。
「程川,你會和我回家,和我訂婚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