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昆曲演員,在家裏練嗓,不小心吵到了林霄的病嬌小青梅。
林霄在我的湯裏下了藥,我嗓子倒了,沒辦法參加春晚演出。
“就是讓你長點記性,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在家裏唱你那個破戲。”
他捏著我的脖子,麵若寒冰。
“蘭馨沒事最好,否則你這輩子就別想唱了。”
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點頭說記住了。
記住你有多心狠,多卑鄙。
......
林霄走了,去醫院給薛蘭馨送飯。
半年前,薛蘭馨父母意外去世,林霄把她接回了國,讓她住進了我們家。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還有神經衰弱,睡眠不好。親人離世,抑鬱也嚴重了。
我和林霄都習慣早起,他晨跑或健身,我做早功練嗓。
但薛蘭馨是客人,身體不好,又不喜歡戲曲。我不能在家裏唱,就去公園,湖邊,或者早點出門直接去劇團。
一天兩天,十天半個月可以,但時間長了,我覺得很不方便。
而且薛蘭馨還要林霄哄睡,像個孩子一樣。但她已經二十二歲了,不是孩子。
我問林霄她什麼時候能搬走,林霄莫名其妙地看我,“搬哪兒去?這裏就是她的家。這種話你不許再說了,尤其不要讓蘭馨聽見。”
晚上他又要去薛蘭馨的房間,我攔住他,直說他們這種相處模式讓我很不舒服。
“蘭馨她現在是病人,她是我的家人。你要是不舒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太臟。”
很快,我就被劇團通知有機會上春晚。我沒空反思,也沒心思吃醋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昨天,是我跟合作的歌手第一次帶妝彩排的日子,但早上醒過來,我發現自己嗓子壞了,隻能發出微弱的氣聲。
醫生給不出確切的原因,還有康複的時間。
晚上,劇團領導通知我,我被換下來了。頂替我的是我的“死對頭”趙念。
我們小時候一起學過戲,後來又進了一個劇團,我總是略微壓她一頭,她一直把我當成假想敵。
“謝謝小夕姐,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嗓子,絕對不會掉鏈子的。”
我一夜沒睡,想了所有可能,甚至懷疑是趙念為了爭這個機會毀我,也沒有想到是林霄。
他晚上在醫院陪薛蘭馨,早上回來,我見到他忍不住靠在他胸前哭了起來。
他輕輕撫摸我的背,說:“是我。”
我如遭雷擊,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一切隻是因為,三天前,我早起看見外麵下雪了,很開心。林霄出差,薛蘭馨前一天晚上去朋友家住,沒回來。
我在陽台上開嗓,來了一段《牡丹亭》。
我不知道,薛蘭馨半夜回來了,發起了燒。
林霄趕回來,剛給她喂了藥。她睡著沒十分鐘就被我咿咿呀呀的噪音吵醒,心臟不舒服。
林霄抱著她下樓,匆匆瞥了我一眼,陰冷,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