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要挾我,我媽常年患病,需要高額醫療費。
這些年我猶如菟絲花,在他那裏汲取很多金錢。
當年和他戀愛之初,我其實並不愛他。我隻是想利用他,但隨著時間流逝,我漸漸的愛上他。
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還在喋喋不休指責我:
“懷竹,你就不能懂點事嗎?”
“你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還不是因為你和苒姐有幾分相似,你既然偷走她韓夫人的生活,你給她當個伴娘怎麼了?”
他說的話如一把刀刺入我的心臟。
他的神情在我眼中變得模糊。
淚水再一次盈滿我的眼眶,我隻能無助的呢喃:
“你別說了,我當還不行嗎......”
我麻木的成為伴娘,機械地跟在他們身後。
我聽著他們宣誓:“我們自願成為夫妻,從今以後,我們將共同承擔,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與義務:互敬互愛,相濡以沫,鐘愛一生!”
我看見他們眼神相交,滿眼都是愛慕的神情。
不知是誰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韓晉的身形有一瞬僵硬,他回頭看了我好幾眼。
宋苒向他輕微傾身,他們開始長達十分鐘的舌吻。
我站在他們的身後,我看著韓晉動情模樣,我隻能抓緊伴娘裙,絕望地閉上雙眼。
此時此刻我心如刀割。
我的丈夫正在親吻他的愛人,而我還是他們愛情的見證者。
婚禮儀式結束後,我還要掛起微笑,跟在他們的身後,為他們擋酒。
韓晉有好幾個兄弟來參加婚禮。
他們調笑的眼神,在我們身上穿梭,他們嬉皮笑臉打趣。
“喲,還得是我們韓哥,這以後誰是大嫂?誰是小嫂子啊?”
“不愧是我韓哥,這是要享齊人之福啊!”
聽著他們的汙言穢語,我覺得自己好像個玩物,在他們麵前毫無尊嚴。
我恨不得立刻轉身就走,但我付不起高額醫療費,我媽的病還需要治療,我隻能掛著難看的笑臉,一直機械的重複擋酒動作。
突兀手機鈴聲響起,喚回我的神智,聽到我媽病危,我連忙想走。
韓晉卻拉著我的手:“你走哪去?”
今天接連的衝擊,已經讓我話都說不清楚,我隻能囫圇的重複:“我媽病危,我媽病危了。”
“你走了,誰給苒姐擋酒?”
我第一次覺得他這樣麵目可憎。
原本英俊的麵孔,此時和惡魔沒兩樣,他還在惡劣灌我酒,我被迫喝好幾杯,腦袋暈成一團漿糊。
我沒有忘記我媽還在等我,我任固執的要走。
他手中的酒杯,砸到我的額頭,玻璃碎了一地,我的頭流出鮮血。
他的神情有一瞬恍惚,他還在指責我: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破壞我們的婚禮。”
我聽不見他的話,我感覺不到疼痛,我穿著單薄伴娘裙,奔入了寒風中。
晚上回到家中,我把自己藏進被窩裏,我還是去遲了一步。
我沒有見到我媽最後一麵,我媽就這樣離開人世。
我哭的昏天黑地時,韓晉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開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