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顧裴川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震動著。
他嘴裏還不斷說著安撫安羽墨的話,但視線卻總是若有若無的瞟向手機屏幕上。
安羽墨看著他這幅心不在焉的模樣,心更是冷了幾分。
“你先忙吧。”
顧裴川神色不然的找了個借口搪塞她。
“可能是公司合同的問題。”
“我先處理一下。”
他握著手機站在窗邊,眉頭從舒展到緊鎖。
下一秒,他神色嚴肅的拿起外套,在安羽墨額間落下一吻。
“合同出了點問題,我去趟公司。”
“你早點睡覺,不用等我,乖。”
不等安羽墨開口,他就已經邁著步子離開了。
就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離開。
等到顧裴川的黑色轎車從地下車庫離開的那一刻。
安羽墨也發動車子,跟在顧裴川的身後。
黑色轎車在公司門口停下,男人邁著長腿從車上下來,快步進了門。
安羽墨看著熟悉的公司大門,心裏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懷疑和猜忌已經在她心裏生根發芽,壓得她難以喘息。
她胡亂的撩了把頭發,平複著心情。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一輛出租車停下。
女人穿著風衣帶著墨鏡,腿上的黑絲在微弱的燈光下若隱若現。
脖子上的那條鑽石項鏈,實在是太耀眼了。
哪怕安羽墨想自欺欺人,都難以說服自己。
周俏俏踏進大門,在夜色中消失。
安羽墨深深吸了口氣,才抿著唇下了車。
剛一上樓,就在走廊裏聽到了男女唇舌交織在一起的水聲。
“寶寶,我好想你。”
周悄悄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中夾雜著幾聲輕喘,“你是心裏想我,還是肉體想我啊。”
“心裏離不開你,肉體更舍不得你。”
“我今天,穿了你最喜歡的......”
她靠在顧裴川的耳邊說了句什麼,指尖在他的胸前不停的畫著圈。
說完,還不忘在他耳垂處輕咬一下。
“哦?那我要好好欣賞一下。”
顧裴川寬厚的大掌伸進她的腰間,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周俏俏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在他的喉結上咬了一小口。
男人被挑逗的滿眼情欲,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俯身壓了上去。
桌上的文件被撒了一地,發出“框框”的響聲。
辦公室內的氣氛旖旎曖昧,但辦公室外的安羽墨卻如墜冰窟。
她蹲在牆角,死死捂著胸口,試圖緩和那股刺痛。
紅腫的雙眼有些刺痛,她咬破了下唇,才迫使自己沒哭出聲。
顧裴川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
婚禮的前一日,顧裴川特意準備了白菊,帶著她來到院長墓碑前。
他知道她沒有親人,也知道她把院長視作生母。
“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羽墨,愛她,尊重她。”
“以後,我跟羽墨一樣,都是您的孩子。”
“我這輩子,隻活安羽墨三個字。”
說完,他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以示敬重。
安羽墨站在一旁,感動的淚水無聲落下。
她在心裏不停的感謝上天,將顧裴川這麼好的男人送給她。
她想,這輩子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顧裴川隻為安羽墨而活。
是他親口承諾的。
但真心瞬息萬變,承諾更是握不住的沙。
她顫著雙腿,步履蹣跚的離開。
每走一步,那副畫麵就在她腦中呈現一次,她的心裏就痛上一分。
重回車上時,冷汗徹底打濕了她的衣襟。
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委屈,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
她以為自己能做到電視劇裏那樣,瀟灑轉身離開。
可是這一幕真的發生在眼前時,她還是心如刀割。
她心裏最後一絲期待和留戀。
徹底破滅了。